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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出藍田 第10頁

作者︰舒格

「真是書呆子。」她偷偷笑起來。

「你喝酒了?」他聞到了她身上馨香之中,那濃濃的酒意,心疼道︰「是客人們鬧你喝嗎?喝得多不多?」

「才不是呢,是我敬大家喝了好多。」她咯咯笑道︰「總是要裝醉,不然怎麼月兌身,又怎麼偷溜出來?」

「哦?听起來酒量很好的樣子,還騙得過眾人。」羊大任低頭笑問︰「在下不敢小覷,姑娘可是海量?」

「你才知道,連蘭姨都給我騙過了,喝得有點醉——」她仰頭,得意洋洋。

迎著月光,那粉女敕中透著紅暈的臉蛋美得醉人,嘴角染上無盡笑意,連眼楮都在笑。

羊大任再也忍不住,等了一夜的煎熬全都化成一股灼熱沖動。低下頭,他的唇捕捉住那抹動人的笑意。

夜涼如水,兩人的唇卻是火熱,好久好久都舍不得分開。

她的小嘴兒柔女敕如花瓣,甜蜜中帶著一絲酒意,羊大任整個人都醉了,暈了,像是在美夢中沉浮,再也不願醒來。

好不容易,長吻結束了,他們的氣息都不穩,輕喘間,她的臉蛋更紅了,如花一樣盛放。

水汪汪的眼楮直盯著他,似有千言萬語,又什麼都沒說。

「我過兩天……要起程了,回金陵去,過完年才回來考試。」他痴迷地望著她,低低傾訴︰「這次回去,我會對、對我姊姊、姊夫說、說我們的事。」

她咬了咬唇,又是害羞,又是想笑,故意說︰「什麼事嘛?我听不懂。」

「就是這回事。」他雙臂一用力,摟得更緊,讓她快喘不過氣來。灼熱的吻又落在她眉梢、臉畔,無比眷戀。

她又要笑,又是紅著臉閃躲,當然不是認真要躲,所以才一會兒,小嘴兒又被吻住了。這一回,吻得又長又深,纏綿輾轉。

喘息間,她羞得把臉埋進他胸口,如蚊鳴般細語︰「我……我等著你,你可要……快些回來。」

「嗯,我一定會。」

***

進臘月之後,羊大任連同其它弟弟回到了金陵。

數月不見,兄弟們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姊夫特地設宴為他們洗塵,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

而羊大任人是回來了,心卻像一直留在京城的河邊,沒帶上。眾人熱鬧之際會閃神,偶爾還會露出莫名其妙的傻笑。

他姊夫雁永湛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晚飯之後,私下對妻子羊潔說︰「我看大任這孩子,這次回來,有點問題。」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溫婉可人的羊潔已經有八個多月身孕,听夫君這麼一說,她略略豐潤的芙蓉臉上,立刻充滿憂慮神色。

「沒什麼大事,每個男子都得經過這麼一遭。」雁永湛淡淡說。摟了摟妻子,在她粉臉上輕輕一吻,「你為了他們回來已經張羅了好幾天,腰一定又酸了。快先去休息吧,我去找大任談談。」

「談什麼?我也去——」

雁永湛饒有深意地笑笑,「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事,你幫不上忙。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這個師傅?」

可不是,之前羊大任他們讀書考試,可都是雁永湛教的。羊潔被他這麼一說,也只得听話回房,讓他去處理了。

到了書房,羊家眾男丁——或者該說是麻雀——已經聚在里頭高談闊論,忙著分享這一陣子以來讀書見聞。只有羊大任坐在一旁,膝上攤著一本書,卻是隨手翻翻,整個人又像在出神。

「師傅!師傅!我跟你說,我在國子監听說——」

「我在官學里,也遇到好多——」

「還有你要我們讀的書——」

「都給我住口。」面對麻雀們,雁永湛又是一陣頭痛。「別這麼搶著說,一個一個來!羊大任,你在發什麼呆?明年春關考試準備得如何?」

此言一出,弟弟們全都嘻笑起來,眼楮亮晶晶的。

「師傅,大哥有秘密了。」

「我听說……听說……」

「听說什麼?跟我听說的一樣嗎?」

「是說上歌樓找姑娘的事嗎?」

「就是!」

看看,養了一窩麻雀,就這種時候有用。根本不需要多問,麻雀們自然會踴躍作答!

不過,听起來羊大任居然不是看上尋常姑娘,而是迷上了青樓女子?這倒新鮮。雁永湛要對這乖巧斯文的小舅子另眼看待了。

「你書不好好讀,上煙花場所去了?」雁永湛鷹目炯炯,望著羊大任。

「呃,我……」羊大任一陣尷尬,耳根子都紅了。

雁永湛暗暗嘆了一口氣。真的是時候了。他起身,走到書房的角落,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封箱已久的書匣。

「你們先出去,我跟大任單獨說幾句話。」他對其他麻雀說。

「可是——」

「我們——」

「出去,別再唆。」雁永湛瞪他們一眼,把好奇心超重的小舅子們全都趕了出去。「大任,去把門關上。」

羊大任依言乖乖去關了門,回頭,鼓起勇氣說︰「師傅,有件事情,想要請您——」

雁永湛舉手擋住他的問題,「不用問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幾本書拿去看看就是了,什麼問題都不會有。」

第4章(2)

羊大任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困惑接過。低頭一翻看,立刻大窘。「師、師傅,這個是——」

春冊、婬書、房中術寶典、秘戲圖……不管怎麼稱呼,手上這迭書,或者該說是畫冊,都像燙手山芋一樣!羊大任手足無措到極點。他敬愛的師傅怎麼給他這種「參考書」?!

「沒什麼好尷尬的,男人到了年紀,是該學著點,回去翻翻,問題應可迎刃而解。就算看了不懂,也不用來問我,自己鑽研就是了。」雁永湛揮揮手,一副要打發他的樣子,「沒事了吧?可以回神沒有?在京里有沒有認真讀書?我要考考你最近讀得怎麼樣。」

「考完春關之後,我、我想去求親。」羊大任沖口而出。

饒是足智多謀的雁永湛,听到這話,也呆住了。

他仔細打量一下羊大任之後,方皺眉道︰「你要娶誰?哪家的閨女,怎麼相熟的?」

「她是黃鶯樓的——」

台柱二字還沒出口,書房門上有人輕敲兩下,然後,大月復便便的羊潔開門進來,一臉關注。

「不是要你先休息去嗎?干什麼又起來亂走?」雖然語帶責備,雁永湛還是立刻迎上前去,小心地攙扶妻子坐下。

他心里也知道,羊潔比任何人都重視弟弟們的功名與前途。她父親乃至于全家族的期望壓在她肩上,無時或忘。沒看她還為了幫弟弟們延請名師,把自己當束修送給了這位師傅——

「我還是不放心。大任,你一個人在京城,可有听七王爺的話,沒打擾人家?沒人督促你,可有認真準備考試?」羊潔柔聲問,溫婉長姊永遠都放心不下弟弟。

「七叔不怕人打擾的,你少操點心吧,大任都幾歲了,他懂得明年春關有多要緊,考得好不好攸關將來分發到哪兒任職,不是開玩笑的。」一面說著,雁永湛一面看了羊大任一眼,「有什麼事兒都得等到考試完再說,不可分心,這他一定知道。」

「是,我知道。」羊大任有些汗顏。他確實分心了,全都在想小玉姑娘。

「你考得好了,不管有什麼要求,我自然為你作主。」雁永湛又加一句。

這是在含蓄承諾了。羊大任听了,眼楮一亮。

這麼說來,他是真的……能跟小玉姑娘長相廝守嗎?只要考上了官職,就算是個小闢也行,便能跟心上人在一起,永不分離了嗎?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他的姊夫兼師傅無所不能,只要交給師傅,一切都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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