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暫且回不了家的原因,但他願意盡一切所能,消解她的鄉愁。
「我已經物色了中國廚師,還需要一個專業營養師配合。」他不要讓懷了他孩子的女人,度過連吃食都不開心的漫漫十個月。
醫生點點頭。「我會推薦人選。」
「明天中午以前,我就要看到人選來報到。」沃夫面無表情地說道。
欸,這會不會催得有點急?「我盡力。」
「你最好做到。」沃夫的建議,往往等于是命令。「還有什麼需要注意?」
醫生想啊想。「準媽媽似乎嗜睡得有點嚴重,雖然賀爾蒙改變是原因之一,不過她似乎睡得太沉了。」
話說他們動作輕悄,安靜無聲,但她一次也沒醒轉,還真奇怪。
「我說過,她才剛經歷過一些事。」沃夫邏重就輕地帶過今晚的經歷。
如果不是為了讓醫生全方位了解芳羽的狀況,他連提都不會提。
「嗯嗯,跑、跳、掙扎,這就是我所謂的激烈運動。準媽媽最好都不要做,如能保持心情平穩最好,這樣比較不容易出差錯。」東方女人特別嬌弱,得小心照顧。
「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沃夫允道。
要是絲薇拉沒拿喬,及早告訴他芳羽去產科診所檢驗的事,他就會放棄原先的布局,不管她是否心甘情願,都會盡快將芳羽從奧蘭多擄過來。
門板一轉,絲薇拉帶著兩名護士走了出來。
「我們已經完成了後續檢查,驗血結果一切正常。」
「絲薇拉,招待道格醫生到客廳吃點東西,請他們簽保密條款,然後送他們離開。」沃夫下令。
「保密條款?」有必要嗎?醫生訝然。「依照法律,我們不能對第三人提及醫病之間的關系,我們對任何病患有保密的義務。」
「道格醫生,我不曾懷疑你的職業道德。」沃夫鄭重開口,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但我也絕不會讓這個女人冒一絲一毫在大眾面前曝光的危險,請見諒。」
說畢,他打開房門,進去看芳羽。
向來冷漠的暗夜大亨竟說了「請見諒」?他是不是又一次听錯?道格醫生挖了挖耳朵。
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懷孕的東方小女人一定很得他寵愛,否則他不會如此反常,摒棄了他一向出了名的冷漠。
「走走走,想必廚師已經做好一頓豐盛的點心。」愛跟主子斗嘴,對外卻炮口一致的絲薇拉殷勤招呼。「放心,保密條款對你們的保障很優喔!」
「有多優?」道格醫生忍不住問。
她微笑。「優到讓你們寧可當一個沉默又睿智,然後銀行存款突然變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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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坐在床邊,細凝那芙蓉般的臉頰。
他一邊拿出超音波照片,一邊伸出大掌,熨貼在她頰側,為她帶來熱哄哄的掌溫。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的……全部。
「是你嗎?沃夫?」她挪動睡姿,夢囈地問。
睡著也惦著他,這很好。「是我。」
他輕揉她的肩頸,幫助她放松。熾熱的體溫讓她舒服得直嘆氣。
「我好累,在夢里一直跑,好幾次差點被魔鬼追上,想醒也醒不過來,幸好你每次都及時趕到,打退了魔鬼。」
「那你就無須害怕,只管相信我就好了。」
她打了個呵欠,小臉像貓兒似的在被上蹭了好幾下。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旁邊走來走去?」
「沒有,好好睡覺。」他不願打斷她的睡眠,選擇不多說,打橫抱起她。
對他而言,她就像羽毛一樣輕飄飄,抱在懷中,一點負擔都沒有。
「你要抱我去哪里?」她閉著眼楮問,無意間透露出對他的信任。
「我房間。」
「我們不是已經在你房間了嗎?呵……呵──」她又打了個呵欠。
他微笑,上了樓、踢開門,把她放在床鋪的右邊。
他和衣陪她側躺在床上,胸膛與她的背緊緊相貼,大掌就在她月復間,守護小生命。
女敕女敕的小手自動滑入他的掌中,與他緊緊相扣。即使沉浮夢海,她的身體依然很誠實地接納了他。
「沃夫,不要離開我。」她低喃著。「我已經想了你好久好久,你不要走,留在我身邊。」
他撐起身,在她額上印下深深一吻。
「除非有你,否則我哪里都不去。」
第五章
靶覺怪怪的……
當曙光從窗幔薄薄地透了進來,睡眠充電一整夜的芳羽揉開眼楮。
這不是她的房間,室內卻是有點眼熟的擺置。
「怎麼回事?」她想翻過身,卻發現身後有堵熱哄哄的牆。
她的腰上,也多了一只不屬于她的手。
這個房間,這張床,還有包裹著她的男性氣息,像把記憶之鑰,開?了她的回憶。和上回唯一不同的是,今晨她是睡到自然醒,而非被激烈的歡愛吵醒。
她好想平躺,一直側躺著,有點不舒服。
無奈他橫在她腰上的手臂重得很,像要將她永遠箍住,不讓她離開。
她低下頭,瞪著那手毛長長的手臂看,昨晚的回憶席卷而來。就是這只強而有力的手,把她用力一帶,扯進了直升機里,讓她擺月兌劉子飛的糾纏。
如果他沒有出現,或者晚一步出現,今天早晨將會是她痛不欲生的開始。
她忽然不急著轉身了,小手輕輕撫著他的手背,順著他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滑過去,然後貼在他的手背上,因為他的掌心,正覆著她的小骯。
他們的貝比!
她扳玩他的手指,當他睡死了似地摩摩弄弄,直到她感覺靠著圓臀的某個東西漸漸變硬,頂得她不舒服,她挪開身軀還是躲不掉,這才猛然想起那是「什麼」。
下一秒,她被翻平,那個「睡死了」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雙掌撐著床面,懸在她身上,深濃目光閃過火花,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晨間的他看來好頹廢,頹廢得好性感,墨發亂亂的,下巴有新生的胡渣。
「想要?」剛起床,他的聲音瘡啞。
她紅著臉駁斥.「才不是──」
「不是就不要亂模。」他的表情閃過一絲遺憾與失望。
幸好她沒有錯過這一眼。除了「解救」受藥所苦的她之外,他也會想要她呵,看來他應該不致于太討厭她。
「我只是模模你的手而已。」她抗議。柔軟的語調,有別于跟其他男人講話時,刻意保持距離的冷淡。
「相信我,威力已經夠強大了。」他刻意看一眼下半身。
她也順著看過去,真的耶──他已經太有反應了,但她現在有孕在身,她又還沒告訴他這件事,萬一他像上回,次次都來勢洶洶,該怎麼辦?
她還在擔心著,沃夫已經翻了個身,沒壓著她半分,下了床直接往浴室走去。
「慢著……」她撐起上半身,忍不住叫住他。
「什麼事?」.
「我有事情想問你。」
「吃完早餐再問。」他看了她一眼,仿佛受不了什麼似的快步進浴室。「我先沖冷水澡,床的右手邊有女用浴室,你可以洗個澡,到更衣室挑件衣服穿。」
怎麼回事?他看著她的表情,像農夫看到害蟲似的。
她低下頭,才發現身上還是昨晚那套睡衣裙,只是外套被月兌掉了。而她睡覺向來沒有穿胸衣的習慣,因此蓓蕾在柔軟棉布下挺立綻放,明顯極了。
呃,怪不得他會有那種反應……
她吐吐舌頭,起身,依照他給的指示,進入女用浴室,簡單沐浴餅後,在更衣室找了一套簡便的連身裙穿上。
怎麼回事?是沃夫藏私嗎?她記得上次來,明明沒有這間浴室,也沒有這間更衣室,更別提那難以計數的新衣新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