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離下一個城鎮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可他先前買來的糧食物品全為了要救自己,搞丟在城里。
再者身上所剩的銀兩也不夠兩人沿路的花費,所以他們暫時不離開了,而且還要想辦法賺些銀兩,好再買匹雪域長毛牛和沿路所需的物品,因此目前只能先喬裝打扮,混入城里再說。
只是她還是有些擔心,而且一想到不久前那些百姓和官差追著自己不放的景象,就不安的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動。
此刻,久違卻熟悉的疼痛突然冷不防的由下月復處冒了出來,教她越走越覺得不舒服的只想立刻找個地方坐下。
可惡!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卻偏要在這個時候!
沒察覺到她的異狀,東方越握著她的手在城門人口處站定,讓握著圖卷的數名官差比對著自己的容貌長相。
「背後的是什麼?」年輕的官差比對了畫像,發現沒問題後,便指著東方越後頭用長布包裹,看似把長劍的條狀物問道。
「是在下家傳古劍!」東方越平穩的應對,迎視的目光沒有絲毫游疑不定。
「不會正巧同畫上這名小強盜背後的長劍一模一樣吧?還是打開來讓我們瞧一下。」另一名年長的宮差走了過來,開口說著。
怎麼辦?
听見官差的話後,谷藏音心驚膽跳的緊抓了下東方越的手,不敢吭氣的等著他接下來的回應。
「官爺,你真愛說笑,怎麼可能會一樣呢?我和我娘子是從南方過來想做點買賣小生意的,而這把劍是祖上傳下來的,為了怕出遠門做生意時遭小偷竊走,所以才干里迢迢的背了過來,不過你瞧瞧,這把看起來像玻銅爛鐵的古劍,有像畫里的那柄泛著寒光的寶劍嗎?」
「兩位官爺瞧瞧,我這寶劍還缺了一角,試問帶著這樣的破劍如何能潛人宮中偷取物品?」東方越邊說邊將背上的長布包解了下來,飛快的拉開布包一角,露出缺了一角的劍身在官差面前晃了下,然後又迅速的蓋上布巾背回自己的身後。
被他這麼多一口氣不停歇的大串說詞,搞得有些頭昏的官差,好像有看到又像沒看到似的愣了下,跟著也覺得不太可能的點了點頭。
「說的是!的確不太可能!」兩名官差一致認同的接話,跟著較年長的那名官差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谷藏音。
「小嫂子,麻煩你把臉抬起來,沒看過你的樣子,依規定咱們是不能放行的。」他客氣的開了口,請求她把臉抬起來。
听見他的話,谷藏音心髒再次驚跳了下,她發顫的手緊握著東方越,一是因為肚子不舒服,再者是因為驚嚇害怕。
她有意識的將臉蛋壓得更低了,圓臉糾結的開始冒著冷汗。
「娘子。」東方越沉穩的嗓音緩緩的響起,他暗暗的伸手摟住她的腰,提醒她抬起臉來。
小家伙這樣的打扮,活月兌月兌就像個嬌小女子,所以絕對不會有人認得出來的。
而官府發布要追查的是個男人,不是現在變裝成弱女子的谷藏音!
「我……」她咬著唇,依著他的要求抬起臉來,只是才剛對著官差勉強扯出個微笑,下一秒便因下半身難忍的糾結悶痛,而虛軟的倒向東方越的懷里。
「小嫂子怎麼了?」沒料到她會突然軟腳跌人東方越的懷里,跟著還發出細弱的啜泣聲,兩名官差都有些嚇了跳。
「她身子本來就不好,現在怕是又犯病了,得趕緊找家客店讓她好好臥床休養才行!」以為她是急中生智才演出苦肉計想蒙混進城的東方越,也配合的蹙起眉,一臉緊張憂心的摟住她。
「好好!你們可以進城了。對了!進了城直走在街角那頭有間價錢公道的旅店,兄台可以趕快帶小嫂子過去。」年長的官差很有同情心的揮手放行,一手還好心的指著旅店的方向告訴東方越。
謝過官差,東方越摟著谷藏音走進城里,一路朝著對方所說的街角旅店走去。
「小家伙,你裝病這招非常好,差點連我都要信以為真了。」眼看住宿的旅店就在前方,他忍著笑,滿意的開口,回過頭卻發現身邊的谷藏音腳步越走越慢,跟著一臉蒼白的蹲了下來。
「現在已經進城了,你可以不用再裝病!」他微笑的彎,想拉起她卻發現她不只面色蒼白,嬌小的身軀還發起了冷顫。
「原來你不是裝的,痛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哪不舒服?快跟我說。」他擔心的扶起她,讓她倚著自己站好,跟著焦急的伸手在她身上各部位施壓尋找病源。
是他太大意了,沒發現他的異狀,才會讓他拖著疼痛的身體走到街角,瞧小家伙的模樣,肯定方才在城門口時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吧!
「不,我沒事,只是……」她咬著牙關,小臉漲紅又痛苦的在制止他的動作後抬了起來,卻在看見他錯愕震驚的表情後,喉頭一緊的掉下淚來。
她知道自己肚子會疼是因為每個月一次的來潮,總是讓她腸月復糾結的連走路都很痛。
但是她眼里突然流下的淚,可不是因為痛得快死的這個原因,而是在他的表情里,她看見了毫不系留的關懷和擔憂。從師父死後,便沒有人對她這麼關心過了,她又想哭又覺得肚痛如絞的握著拳頭,很努力的想讓自己再跨出腳步。
「你逞什麼強!不許動,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明白再扯下去也問不出病因,東方越低喝了聲,強勢的干脆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不要這樣,放我下來,我沒事!」一听到要找大夫這句,她驚慌的叫了起來,窘困又難堪的不知該怎麼和他解釋。
在南方的時候,師父也為了她每月來潮時的疼痛,請過了許多大夫,但最後還不是得到相同的答案,每個大夫都說她是氣血不順和什麼陰陽失調,只能等成婚生過孩子後看看會不會好些。
但是她去哪找人生孩子?這麼怪異的天賦能力和三不五時就得念咒收妖的行徑,試問會有哪個男人不怕,敢娶她的?
只是這樣的說法和理由,她怎能對東方越說,她好歹可也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哪好意思說這種事。
此時的東方越卻因為擔心而和她卯上了,他二話不說的拉個路人就問哪里有大夫,搞得谷藏音又急又羞的只能求他別再問了。
「我不去,我不去,你放我下來,我不痛了。」她顧不得難看的叫了起來,掙扎的想從他懷里月兌出。
「閉嘴!沒看過大夫怎知道是什麼毛病,走!我們去看大夫。」他也堅持。
「不要!其實我只是……不!你听我說,我真的沒有毛病。」她臉蛋緋紅的和他大小聲的互嚷,惹來了許多人的觀看指點。
一名看起來很和氣的中年婦人听到了爭執聲,也由前方的旅店走了出來,在略微听過兩人的對話後,她忍著笑,有些發噱的走過來開口問著,「這位大爺,敢問您和小娘子可是要來住店的?」
「大嬸,你有事嗎?」東方越黑眸一問,在將對方打量清楚後,這才有些寒厲冷淡的應了聲。
「啊!我姓馬,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同大爺說,我家開的旅店就在那兒,想問大爺要不要先帶小娘子進去,待會我給小娘子煮碗熱湯,這樣小娘子便會覺得好些,臉色也不會這麼蒼白。」馬大娘邊說邊朝谷藏音眨了眨眼,讓她滿臉通紅的只能微微點下頭。
「大娘,你知道我娘子生了什麼病?」東方越疑惑的看著谷藏音和馬大娘兩人間心照不宣的對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