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信半疑的舉起腳步,跟在馬大娘後頭走了進去。
在馬大娘的帶領下,兩人進到了二樓左側邊上的客房里,跟著他一臉戒慎的將谷藏音放在床上,自己則不肯離開半步的守在她身邊。
「大爺,你能否先到一旁去?我想同小娘子說說話。」馬大娘好笑的不等東方越回應逕自拉開他,讓他著實愣了下,正想上前摟回谷藏音時,卻看見馬大娘已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在谷藏音的額頭上模了模。
「每次都這麼疼嗎?瞧你的臉蛋都沒血色了,待會大娘馬上讓人給你煮碗熱騰騰的甜湯,再多放些糖,這樣應該會好些,不過之後還是得找個大夫好好調養身子,瞧你小手冰涼成這個樣,肯定是你夫君沒把你照顧好,大娘待會會找機會說說他,要他以後別這麼胡涂的在你不舒服時還帶著你四處亂走。」馬大娘和藹的拉著谷藏音說了一串,讓她越听臉頰越紅的幾乎快抬不起頭來,只能乖順的點頭答應。
「大娘,你們在說什麼?既然病了就該找大夫瞧瞧,怎能隨便喝碗湯便算了事。」一旁的東方越越听越不解的插了進來,跟著也伸手換模谷藏音的臉蛋。
的確是有些冰涼,但感覺起來不像是生了什麼大病!
他越想越狐疑。
「大爺,小娘子是因為每月一次的來潮,所以才會疼成那樣,可你剛剛還在門外嚷叫著說要送她去大夫那,莫說她會臉紅成那個樣,若大爺真這麼大喊大嚷的把她送到大夫那去,我看咱們城里那個唯一的老大夫,可能會先臉紅得說不出話來。」馬大娘笑容可掬的說著,一邊還將東方越左右打量了半晌。
這麼俊朗風儀出眾的男人,她開旅店這麼多年可也是第一次看到,而他先前在門外緊張擔心愛妻的模樣,更是光看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
只是再怎麼樣寵女人,男人終究是少了些體貼細膩!
「每月一次的……來潮?」東方越面色鐵青的復誦了遍,臉上難得露出了呆愣、震驚的表情。
小家伙不是男人嗎?怎麼會有什麼來潮?還每月一次?
他瞪著眼,錯愕的回望谷藏音,而她卻滿臉通紅的抓著被角,扭捏的低下頭。
此刻,好似天上忽然有一道悶雷狠狠的打了下來,將他原本清醒的神智木瞬間劈攪成一團亂。
這意思是,小家伙不是男人,是女人?
因為女人才會有每月一次的問題。所以小家伙才會痛成那個樣,卻又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出口?越想越震驚之下,東方越啞口無言,對于外在聲響失了反應的任憑馬大娘在他眼前說完了話,還推門走出,仍然一點也沒察覺到。
半晌後,他突然回神的上前抓過谷藏音,一把就伸手探進她的衣襟,胡亂的模找一通。
怎麼可能!
上次他明明覺得自己踫到的是一片堅硬平坦,那樣的感覺莫說是女人,就算是在男人間也算少見的吧!
少見的?
為這個莫名的想法他愣了下,跟著不敢置信的干脆動手扒開她的外衫。
他早該想到如果連男人也沒這種堅硬胸膛,那里頭肯定是藏了什麼玄機。
「住手,住手,你這個瘋子!」谷藏音花容失色的在衣裳被剝光前,搶先推開他,她一手拉攏外衫,另一手抓過了床上的硬枕往他臉上扔了過去。
無端被個枕頭砸上臉後,東方越終于有些清醒的停下動作,他一臉怪異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中剛從她懷里模出的物品——一個用荷葉包裹的小物體和裝水竹筒。
「這是什麼東西?」他揚起手里的兩樣東西問著。
「那是我早上讓城外茶棚的小二給你包的米飯丸子和茶水,本想怕你走了許久回來後會餓著,但是現在看來不用了,因為你根本有毛病,沒事竟然隨便月兌人家的衣裳,虧我還對你那麼好。」
她噙著驚嚇的眼淚,心有余悸的往後退。
「這是為了我留的食物?」他再次愣了下,非常受寵若驚的開口詢問,然後在她惱怒的賭氣悶哼中,興奮莫名的傾身向前拉回她。
「太好了!太好了!上天真的待我不薄,竟然給予我所有想要的東西!」
他緊緊的抱住她,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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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說她為自己著想這事太令人動容,或者說她是女人這事讓他太高興,總之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愉快得幾乎像是能飛上天。
只是還有件事他得問個清楚。
「為什麼不解釋清楚說你不是男人?還有你胸前的平坦是怎麼回事?」他吼,剛剛他明明模到一大塊硬得不得了的東西擋在她胸口。
真是丟臉,害他之前還一個人在那自怨自艾的做了許多解釋,力圖說服自己愛的是男人,結果他愛的仍然是女人!
不過幸好那些愚蠢的想法和掙扎,他還沒對任何人說過,否則真的要連面子都掛不住了。
「那是書啦!還有人家可從沒說自己是男人,是你們大家一開始就喊我小兄弟,硬要把人家當成男的。」她也覺得很委屈的癟著嘴推開他。
現在想想,她仍覺得很不是滋味,只是他听就听,干嘛露出那種臉色,笑容還大得快咧到耳邊去了?
她防備的瞪著他,正想躲回牆角時,他卻突然以猛虎撲羊之勢,將她壓倒在床上,然後心滿意足到不行的以自己帶著胡喳的粗糙臉頰摩擦著她的圓圓臉蛋。
真好啊!
在知道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這刻,他整個心花都開了,感覺眼前就像是春天的御花園,在一夕之間綻滿了萬紫千紅的鮮艷花朵。
而他也在剎那問擁有了花園里頭最好、最美的那朵芳香花兒。
現在的他覺得自己是全西唐國里最幸福的人了!
第八章
在盯著谷藏音喝完馬大娘送來的甜湯,看著她月兌鞋上床安穩的睡下後,東方越走出旅店,打算到大街上專賣女人衣物的店鋪,買些適合她的衣裳。
沿路走來,他難掩興奮的咧嘴笑著,過于燦亮愉悅的表情和輕快到幾乎沒跳躍起來的腳步,讓經過他身邊的老百姓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大爺,一個銅錢就好,買串糖葫蘆吧!」路旁賣糖葫蘆的小販陪著笑的跟上他,討好的開口拉生意。
許是因為心情太好,向來對甜食沒什麼偏好的他,竟破天荒的掏出一枚銅錢買了枝糖葫蘆,邊走邊吃起來,然後是路邊賣女人家香粉小飾物的雜貨攤。
他在攤子前站了一會,挑了一個可以讓心愛的人兒擺在腰間做裝飾的清脆小鈴鐺,然後放進自己的腰袋里,跟著臉帶笑的和每個迎向自己目光的老百姓打起招呼。
如此過于親近和氣的俊美笑靨,讓每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受寵若驚的回以微笑,而不遠隱密的大街轉角處,有兩名不知打哪冒出的男子,在見到他如此驚人的行止後,更傻眼的張大了嘴,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喜,剛剛咱們瞧見的人,是二爺嗎?」一听到官府消息,便急忙從百里外的觀闊寺祈福會上,趕回駐扎地天險城的東方紹人,一手握著白扇,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向身邊穿著灰衣的小隨從。
「是二爺啊!小喜也確定自己沒眼花,可二爺……怎麼會邊走邊吃糖葫蘆,還……還笑著對每個百姓打招呼?」頭上扎著沖天小辮的小喜,揉了揉眼,一臉稚氣未月兌的回著話。
「的確是很怪異,但咱們還是先跟上去再說。」一身普通書生裝扮的東方紹人贊同的點點頭,跟著伸手拉過小喜,主僕兩人繼續躡手躡腳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