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偏了,我這麼做不過是想讓你吃飯,沒別的意思。」見她吃了好久,好不容易碗才見底,他又為她倒了杯熱茶。
「你以為我會因為剛剛……剛剛你胡來的那件事就死賴著你嗎?」可惡的臭男人,居然可以撇得這麼干淨!「放心吧!我已經戒掉你了。」
「如果這樣就太好了。」他的表情一變,回復往常的淡漠,拿著空碗走了出去。
瞧著他緩緩走出去的身影,爾雅心底的愁緒更濃了,她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還想騙自己他是因為喜歡她才這麼做嗎?
醒醒吧!否則只會傷得更重!
然而,屋外的傅邑弘卻是回憶著方才她柔軟的唇、香滑的舌,體內漸漸起了燥熱……
「傅邑弘,我看瘋了的人是你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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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慕山腳休息一夜之後,隔日一早一行人又開始趕路。
如果中途不再發生意外,應當再一個月就可以抵達漠北了。
然而愈是接近漠北,再加上時序已入冬,那股刺骨的寒意也愈來愈明顯,讓非常怕冷的爾雅凍得直打哆嗦。
中途休息時,秋菊立即遞上裝在牛皮壺內的熱茶,「三公主,快喝點兒熱茶,可以暖暖身子、祛祛寒。」
她知道爾雅一入冬就會手腳冰冷,大夫說過她的體質虛寒,所以每到這時節得特別留意。
「謝謝你,秋菊。」爾雅趕緊喝了口,頓覺身心都溫暖了,但想起不確定的未來,她不禁說道︰「我真的好害怕……」
「怕什麼?」秋菊關心地問。
「怕那兒的冬天,我不知道熬不熬得過。」以往在宮中有醫官照料,可是到了那里,她又該如何自處?
「不會有事的,有秋菊陪著您,我一定會照顧您的。」秋菊趕緊安慰她。
「秋菊……還是你對我最好。」爾雅拉起她的手,「不過,到了蒙古你就跟著傅公子一塊兒回去吧!」
「不行的三公主,我是您的侍女,就得一輩子侍奉您。」秋菊直搖著腦袋。
「不要,這種苦我一個人承受即可,我不想讓你也跟著吃苦。」爾雅真心說道,「听我的話。」
「您不要為我操心,只要留意自己的身子就行了。」秋菊想想便道︰「這麼好了,等會兒經過鎮上,我去藥鋪平抓點兒補藥給您補補。」
「我又沒病,吃什麼藥?」
「是補藥,您一入冬手腳就冰冷,那是體質虛寒的關系,得幫您補補才行。」
「你這丫頭,自以為是大夫嗎?」爾雅好笑地點點她的額頭。
「我雖然不是丈夫,但過去在宮里,內醫官可都是這麼說的,您以為秋菊都沒注意嗎?」秋菊鼓著腮幫子。
「好,謝謝我的好秋菊,那就麻煩你了。」爾雅搖頭笑笑。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秋菊見公主的笑容如此晦澀,不禁鼻頭泛酸。
「不過,這事別張揚,更別讓傅公子知道。」她不希望讓他認為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我知道,您從以前就這樣,只想在他面前表現出最好的。可是他呢?總是這麼無情冷漠,連給您一點兒關心都沒有。」秋菊氣呼呼地說道。
「別提了,這不是你我早知道的嗎?」對他,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對了,傅公子呢?」從休息之後秋菊就一直沒看見傅邑弘。
「到附近取水吧!」才剛說著,爾雅便看見他遠遠走來,「瞧,這不是來了嗎?」
「傅公子。」秋菊旋身朝他行個禮,「是不是該出發了?」
「沒錯,是該出發了。」他點點頭,目光又轉向靜默捧著茶水喝的爾雅,「三公主,你的身子還撐得住吧?」
「我沒關系,既然你連一天都不想浪費,那就早日到漠北也可了卻你一樁心事。」爾雅隨即回頭進入馬車內。
看她似乎對他依舊心存不滿,傅邑弘也只能搖搖頭輕嘆了聲。他將盛來的泉水分給每個人,而後躍上馬背,繼續帶隊北行。
第4章(2)
經過鎮上時,秋菊突然要求停車,「傅公子,我得去買樣東西。」
「什麼東西,很重要嗎?」他雙眸微眯。
「是很重要,絕不會耽誤太多時間,您放心吧!」她得為三公主去藥鋪抓藥。
「好,去吧!我們在前頭等你。」
「謝謝傅公子。」秋菊朝他點點頭,而後快步離開。
暗邑弘雙眸緊蹙,對她怪異的行徑產生懷疑。
秋菊在鎮上抓了藥,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便回到集合處,對傅邑弘說︰「我已經買好了,可以上路了。」
「為何去藥鋪抓藥,三公主怎麼了嗎?」他的眸心一湛。
「您……您怎麼知道?」秋菊脖子一縮,「派人跟蹤我?」
「你鬼鬼崇崇的,我不能不注意。快說,三公主怎麼了?」他再問一次。
「公主體寒,每當入冬她的身子骨就會受不了,以往在宮中有內醫官照料,可現在出門在外……」
「你怎麼不早說?」傅邑弘喝道。
「是三公主不讓我說的。」
「她到底瞞著我多少事?」他握緊拳頭,立即做出決定,「你先去附近人家借灶,先煎好藥給三公主服用。」
秋菊點點頭,「是,我這就去。」
暗邑弘則走向爾雅的馬車,「三公主,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事?」在里頭裹著兔毛毯的爾雅還是覺得非常冷,抖著說︰「要說什麼就在外頭說,別進來。」
「不,我就要進來了。」他掀開布簾進入馬車里,見她裹著毛毯、唇色泛紫。
瞧他怔怔看著自己,她立刻將毛毯掀開,擱在一旁,「有事嗎?」
「你明明入冬身子就會不適,怎麼不說?」他內心擔憂不已。
「說了又如何?你會可憐我嗎?」她輕輕一笑,「我沒事,你別為我擔心,奇怪……為什麼還不上路?」
「我讓秋菊去借灶煎藥給你喝,你這身子要如何待在漠北那各極寒之地呢?」
現在他才發現所有的事都不對了!
「到了那兒自然會有人照顧我,你就別擔這種心。」她抖著唇道。
暗邑弘見狀立即拿起毛毯圍住她的身子,「這樣好些沒?」
「我……我沒事,你別多事了……」她雖然很冷卻仍拒絕他的好意。
「別逞強了!你真是想氣死我嗎?」他就是不肯松開手。
「我……我只是……」爾雅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牙齒直打顫,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他深吸口氣,坐在她身側,將她緊緊鎖在懷里,「來,抱緊我,借我的身子取暖。」
「不,才不要……」她抱著自己,「就不知道你又要怎麼欺負我了。」
「我何時欺負你了?」傅邑弘將她摟得更緊,不管她是否願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那晚你逼我用飯,還……」
「我是為你好,如果你不用飯的話怎麼有體力對抗寒冬?」老天,這丫頭到底要氣他到幾時?
「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再說等秋菊煎好湯藥我服不就沒事了。」她直扭動身子,「放開我。」
「不行。」好不容易見她臉上恢復血色,他怎能在這時候松開她?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想再接受你的好意,是福是禍我可以自己承擔,再說再過一個月就會抵達漠北,你又能照顧我到幾時?」她眉心輕鎖,幽幽地望著他,多希望他這麼做是因為喜歡她,而非只是職責或是可憐她。
「能到幾時就幾時。」他冰冷卻不失溫柔的眸子緊鎖著她。
他的目光是蠱毒,而她也真的累了,不再做無謂的抗拒。爾雅徐徐閉上雙眼,決定讓自己放松一次,不再強硬的推開他,而是虛軟地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