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
為什麼會是這樣?面前的靜水明明不是靜水,而去世的那個,也根本不是眾人以為的那個慕容清夷!
那麼他的小女孩兒到底去了哪里?
「你爺爺現在怎麼樣?」他收斂了一下心內的悸動,把那鏈子還回給她,鎮定地開口,仿佛只是簡單的問候而已。
「還好,只是終究年紀大了,身上還有病,」她微微嘆了口氣,「我們都知道,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怎麼可以這樣?
他一定要去見他,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到底真正的靜水去了哪里?真的去世了嗎?他不知道,只知道報紙上當年只說是慕容清夷離家出走,然後尋找無果,最後認定死亡。
他不相信她真的死掉了,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為什麼,她不回家?他被強行送到北京讀書,以後的事他根本就不再清楚,原本以為他終有一天可以找回她,但是現在按照面前的慕容靜水所說的,她根本就是徹底地斷了跟他們的聯系。
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好奇,「你在想什麼?」
他回過神來,「我只在想,可惜我沒見過你堂姐。」
「嗯?」她沒听懂他話里的意思。
齊東陽只好給她解釋︰「我只是想看看,一模一樣的兩個靜水一起站在我面前時的效果一定很震撼。」
「你不是吧,」她笑起來,「你隨便找對雙胞胎不就知道是什麼效果了?」
「不一樣的,」他搖頭,「他們不是你們。」
她嫣然一笑,埋頭吃東西,心里卻有微微的欣喜。
齊東陽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透明玻璃杯里的冰塊撞擊得杯子丁當作響,他只覺得心煩意亂,剪不斷理不清,讓人困擾,如走迷宮。
「你不吃點東西嗎?」她又抬頭問他。
「嗯。」他點了點頭。
她卻突然咬著筷子看著他笑起來,有點兒疑惑地問他︰「我們這樣就算是戀愛嗎?我怎麼覺得和以前沒什麼分別?」
齊東陽笑了起來,這個靜水哪里像他的靜水?這麼大膽直接,倒是阮秋笛還比較像一點………
他心下一緊,胸口不自覺地一窒,為自己突然想到她而驚異。
「是沒什麼分別,」他看著她微笑,「我們好像還是做普通朋友自然一點兒。」
「才不,」她大做鬼臉,「我的表白都已經說出去了,怎麼好收回來?」
這個理由也成?他哭笑不得。
「我告訴你,」她笑眯眯的,有點兒得意,「我是真的很欣賞你啊。」
「我有什麼好值得欣賞的?」他無奈地看著她笑。
「我想你做起事來一定很認真嚴肅,」她想起來阮秋笛之前告訴她的小道消息,「對不對?」
他略一點頭。
是吧,之前公司里的人不都那樣說?
包括阮……秋笛,之前不都說她怕他?
「但是現在卻很無害,」她笑眯眯,「反正就是我們喜歡的類型,要是靜……清夷見到你,一定也會喜歡你的。」
他微微頓了一下,「那麼肯定?」
「當然,」她驕傲不已地宣布,「我們姐妹倆的欣賞眼光一向驚人的相似。」
前一陣子公司里突然很忙,也是,五月嘛,可以想象得到。
好不容易進了六月,打電話要求訂票的人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不過那沒關系,只要成交比率沒下降就好。
等到六月初把五月業績傳過去後,沒兩天總部就給了獎勵,她們這才知道,五月份她們居然拿了全國業績成交率的第一名,公司里整個歡騰了起來。
「經理,你不請客嗎?」混熟了,終有人膽大起來。
齊東陽無可無不可地看她一眼,再看一眼躲在人群里不說話只笑盈盈的阮秋笛,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行啊,沒問題,你們定時間地點,到時候我掏錢。」
「耶!經理萬歲。」眾人頓時喧嘩了起來。
阮秋笛不說話,只在人群里笑吟吟地看著她們鬧他,目光無意中與他對視,她微微一笑,隨即低下頭去。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句話來——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不由自嘲,這話,怎麼听怎麼酸。
「那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有人立即提議。
眾人也立即贊同,難得有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土,不一鼓作氣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齊東陽連連點頭,「今天就今天吧,你們同意就成。」
阮秋笛看著他被眾人纏得沒辦法的樣子忍不住笑,他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
齊東陽看她一眼,微微低下頭去。
他似乎……太過注意她了。
晚上下班後,眾人下了班就直接打的奔赴戰場,有得吃有得玩,自然要積極主動一點才成。
去了一家地方小吃店,粽香排骨、三河小炒是兩道必點的,其他的大家按自己的喜歡隨便點了一些,眾人一邊說話一邊等著上菜,十來人吵吵鬧鬧的不亦樂乎,紀舫這兩天有事請假回家去了,所以今天就來了齊東陽一個男人。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听她們說話,本來想抽煙,可是一眼瞥見阮秋笛坐在他附近,想到她上次似乎對煙味敏感的事,他又忍了下來。
第二章傷吻(3)
飯菜陸續端上來,眾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有個同事正在嘮叨著她的煩惱事︰「我最近快被一男人煩死了,猥瑣到了極點,他又不是沒有老婆,卻總是沒事給我打騷擾電話,我都快發狂了。」
「你不會折騰他嗎?」有人接她的話開了口。
「怎麼折騰?我都跟他說過好多次了,他每次都打著朋友間正常聯系一下的幌子。」她忍不住嘆氣,「真想打他一頓,但是我又打不過他。」
「我告訴你怎麼折騰,」有人笑著開了口,「你就半夜三更往他家里打電話,如果是他接的,你就掛電話,如果是他老婆接的,你就哭吧,一邊哭還要一邊念他的名字,啥也不要說,而且喊他的時候尤其要深情一點,攢著勁兒哭,我保證,他第二天出現在人前的時候肯定掛彩。」
眾人听完頓時嘩然,激動不已。
齊東陽想到那情景,忍不住替那可憐的男人抖了一下,果然,女人是惹不得的。
「還有幾招,你打電話給他領導,要是他領導接了,你繼續一邊哭一邊念他的名字,他要是還不倒霉的話,你就在他辦公樓下掏筆寫N遍他名字,再寫上‘我愛你,我和孩子等著你離婚’,再不然,你就到處寫他的手機號,上面再補一行字,‘激情少婦渴望情人’,我保證他手機被無聊人士打到爆!」那同事一邊說一邊叉腰狂笑,完全沒有半分淑女風度了。
開頭那同事忍不住拍案叫絕︰「太猛了,我決定回家就這麼干,不把他小樣地整死我就不罷休。」
齊東陽忍不住咋舌,怎麼同事那麼久,他就沒發現這群小女人如此生猛?
他左右顧盼,唯恐他也被她們來上這一招。
有人笑起來,「經理你放心,你算是好男人了,我們不會對你也玩這招的。」
阮秋笛掩唇輕笑起來,看著齊東陽一臉小生怕怕的樣子。
「經理是好男人?」有人問,「評判標準是什麼?」
「兔子不吃窩邊草唄。」那同事嬉笑著開了口。
眾人一想,也是,不由得都朝他看了過去。
「經理……」有人陰惻惻地開口。
「干嗎?」他干笑兩聲。
「咱們公司好歹也是環肥燕瘦了,你的眼光也太高了點吧?」有人不滿地開了口。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有人則好奇地趁機在老虎嘴上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