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令人動容的話,沒想到只是把她當佣人的期限往後延。
「我……我知道了,你就要跟我說這些嗎?」
瞥他一眼,她越來越了解藍赫這男人,很多事他都放在心里,每次快要說出口,卻又吞回肚里去,難道他不怕吞多了會漲死嗎?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要跟你說什麼?」
「那說完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困死了!」
最討厭這種男人,明明就關心她關心得要命,偏偏那張嘴硬得跟鴨嘴一樣。
她將門關上,而從門板底下的空隙,她看到藍赫還駐足在房門外。
其實,她了解他對她的心意,只是,那種態度和言語,並非是女孩子所喜歡的那種。
她當然希望他能溫柔些,說話能不要那樣心口不一,明明就很想對她好,可那種表達方式,卻是那麼讓人受不了,吃不消。
呃,表達方式?
會不會謊稱他是情報人員,就是他想守護在她身邊的表達方式之一?
像他那樣不擅表達的男人,或許就是要靠這樣的方式,來展現出他對她的愛。
唉呀,她怎麼都沒想到這點呢?差點就誤解他的好意了!
看來,她得要相信他是情報人員,才能讓他有理由不讓她離開吧?
她心窩一暖,虧他想得出這樣的方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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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荷塘住到陽明山的別墅以來,藍赫幾乎就不再回家去,更別說要處理家族企業的後續事宜。
在藍蜻頭七後沒幾天,白美欣再也按捺不住,打了通電話給藍赫。
「你心里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呀,從藍蜻過世到現在,你就再也沒有回來,公司的事你一點也不關心?
你知道你大媽把她干弟弟找來,千方百計地打你爸爸的主意?眼看著公司就要拱手讓人,你一點都不緊張嗎?」白美欣在手機里滔滔不絕地說著,對于兒子的漠不關心,感到痛心不已。
其實,對家里的事不聞不問,並非是他不關心,而是對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如果他真照著母親的希望去接掌公司,他這輩子恐怕沒有一天是愉快的。
況且,他現在還有另外一個重責大任,就是擔任荷塘的貼身保鑣,近來她被中東恐怖分子盯上,時時刻刻都要逼她交出那枝鋼筆,只要荷塘一天想不出鋼筆放在哪,他就一天不敢松懈下來。
「媽,如果大媽她干弟弟有這能力,我倒是樂觀其成,也許我能站在一個監督的立場,這樣也算是在執行老爸的事業,你說是嗎?」如此一來,他就不需要扛起這種重責大任。
白美欣听了簡直快要抓狂。
「你在講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好不容易等到藍蜻—死,我眼看就要咸魚翻身,你為什麼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想?
我被你大媽壓迫了好幾年,你就不能讓我可以大聲講話,過過有尊嚴的生活嗎?」
他可以理解他母親的想法,但……
「媽,你跟大媽爭了那麼多年,到最後就算讓你爭到爸的家產,你又能快樂到哪里去?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大媽,或許,整個家會因此而變得較為融洽,這樣對你、對爸,還有大媽來說,不是—舉三得的事?」他細細為她分析,就是希望能夠家和萬事興。
「你怎麼突然莫名其妙說出這些話?我問你,你老不回家,待在陽明山的屋子,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藍赫心想,他和荷塘的事遲早得讓母親知道,不如現在說個明白,說不定她能體諒,讓他能把重心全放在荷塘身上。
「媽,我不是在搞鬼,而是,我現在……想結束我漂泊的人生。」
「結束?」白美欣听了又驚又喜。
雖然這話听來很文言,但做母親的,一听就知道他在陽明山的房屋里在做什麼。
「那是件好事啊,你怎麼都不跟媽說?」或許找到一個心愛的女孩,就會有想安定下來的心。
「我是想……等時機到了,再告訴你。」
「那你可以先帶回來給媽看看,讓媽……」
「媽,現在還不方便。」他不得不打岔。
「不方便?怎麼說?」
他總不好說,荷塘因為一枝鋼筆的關系,被恐怖分子盯上,到時候又要解釋一大堆。
況且,就算解釋給她听,她也不見得能理解,反倒給她留下一個她的背景可能很復雜的不良印象。
「這事我以後再告訴你。媽,我現在有事,不多聊了,過幾天我會回去看你的。」
才一切斷手機,就看見荷塘從樓上走下來,手上還多了一個大包包。
「你要做什麼?」
「我排假休了一星期,又因為腳傷休了三天,也該回去上班了。不過,在回去上班之前,我得先回家一趟,那麼久沒回去,我爸媽都在念了!」
這陣子幾乎天天跟藍赫膩在—塊,她總要回去看看老爸老媽,否則怎麼也說不過去。
「你要回你爸媽家?」他問道。
荷塘點頭,這幾天老媽打了好幾通電話來,要不是因為腳傷不想讓他們擔心,她早就回去了。
「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登!
花荷塘的雙眼跟燈泡似的亮了起來。
他跟她回去做什麼?要是讓她爸媽看到她無故帶個男人回家,絕對會問得她難以招架。
「你跟我回去做什麼?」
「你以為那些中東人會放過你嗎?要是他們知道你回去你爸媽家,然後抓你爸媽來脅迫你,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這不是危言聳听,那些野蠻人只想得到他們所要的,因此絕對會不擇手段。
「可是你跟我到我家去,我爸媽他們……」
「如果你不方便跟他們說,就說我是保鑣也行,我想這樣我留在你們家的可能性,或許能提高一點。」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因為鋼筆的關系,而連累到家人,也是她不樂見的,那就照著他說的去辦了。
「那你要記住,干萬別說錯話,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跟你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不被罵到臭頭才怪。」
「沒問題,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第九章
在要前往花荷塘父母家的路上,她始終沉默不語,彷佛心事重重般緊鎖眉頭,並且不經意嘆著氣。
這現象看在藍赫眼中,當然會好奇她又在煩惱些什麼。
「我不是跟你保證過,我不會亂說話嗎?怎麼,你還不放心?」
「我是在想,要是那枝鋼筆一直找不到,那麼,我和我爸媽就會一直活在恐懼中,那該怎麼辦?」
他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原來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那麼我就負擔起照顧你和你爸媽的責任,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一點也不考慮己身危險,一口就答應下來。
「要是一個月都找不到呢?」
「那……我就照顧你家人一個月。」
「萬一一年呢?」
「那就照顧一年啊!」
「如果……過了好幾十年一直找不到……」
他的手覆蓋在她手背上,給她一記安心之吻。
「那我就厚著臉皮一直照顧下去,那你不就永遠都不用擔心了嗎?」
這句話雖然沒有什麼令人感動的字眼,但听在荷塘耳里,卻讓她感動萬分,眼淚不禁在眼眶打轉。
「你……你這樣厚著臉皮照顧下去,要是……要是哪天我遇到不錯的男孩子,而我也打算要嫁給他,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她故意問道。
她很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知道他要是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言論,就會馬上抓狂。
可這回他卻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樣,握方向盤的手不但不抖,還穩穩開著,絲毫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