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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將軍斗悍妻 第15頁

作者︰莎蔓

巴哈克和博塔兒則忙著為不愛騎馬的樺樺準備馬車。

當一切準備就緒,天色大白,隨時都可以上路。

羅威青和莉妲,以及六輛豪華馬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地來到「浣花苑」。

「干嘛!?」樺樺冷冷地看著羅威青,她從未在羅威青的臉上看過如此慈祥、柔和的表情。「來欣賞你的杰作嗎?男不情、女不願!你可真會制造怨偶。」

莉妲怕羅威青又生氣,壞了一番好心好意,她拉拉他的衣袖。

羅威青嘆了口氣,樺樺言語尖酸刻薄、個性乖戾,全是他的疏忽,一手造成,今天無論踫上何種情況,他給自己下了戒規「罵不還口,打下還手」,算是給即將出閣的妹妹留下一個好印象,日後萬一她的婚姻出了狀況,最起碼還有個家可歸,不致走投無路。

「東西都收好了嗎?」羅威青看到一輛樸素的馬車,兩名男差役及咪咪,大家都是一副出遠門的打扮。

羅威青不敢再挑剔樺樺的穿著,因為她真的沒有像樣的衣服可穿。

「你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你面前!?」樺樺不在乎的說:「我也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沒有親情溫暖的地方。可惜,你為我挑的乘龍快婿,太陽都曬了,還不肯來帶我離開。」

「樺樺,你誤會我了。你是我的妹妹,我怎麼會希望你立刻消失在眼前呢?」羅威青盡量讓自己的口氣听起來很溫和。

「別裝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反正,你是武碩幫的大當家,誰敢反對你呢?孟廣瀛縱使有千百個不願意,他連屁都不敢放,只能照單全收。」樺樺氣憤的說:「我寧可當一輩子的武碩幫當家掌櫃。」

「于情、于理,我都舍不得讓你永遠窩居在『浣花苑』,希望你能體諒我的一番苦心。」

「少來了,你做任何一件事,必定有附帶的目標,不然你會找上孟廣瀛?」

「孟廣瀛有什麼不好呢?他能提升你的生活階層。大明鎮國將軍夫人,許多人會很羨慕你。」羅威青苦口婆心。「我不可能隨便為你找個男人,你要相信我的誠心,絕對有把你的幸福算計在內。」

「我倒寧可你為我隨便找個男人,瞧瞧孟廣瀛那副不情不願的死樣子,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把女人的尊嚴踐踏在地。」

「我保證,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武碩幫永遠是你的後盾。」羅威青又嘆氣,從懷中掏出兩塊金質令牌。「這是武碩幫之寶,見令牌如見我本人,可在一百三十八處的分舵尋求支援。」

樺樺認得這令牌,武碩幫只有五塊,不輕易示人,且所有武碩幫的成員都知道令牌代表意義,任何人不得違抗。

她伸手取下羅威青手中的令牌,往懷中一塞。「這才像一個大哥。」她不一定會使用這個強力的後盾,但總是感受到武碩幫的重視,受寵的感覺,令她稍感窩心。

「這六輛華麗的馬車是怎麼一回事?」樺樺不改喜歡損人的習性。「送我離開威龍堡,你也要擺場面嗎?省省力氣吧,這里是威龍堡,也是武碩幫的勢力範圍,誰敢批評你有沒有虧欠親妹妹。」

「你為武碩幫奉獻青春,為武碩幫的財富費心,這是武碩幫送你的嫁妝。」羅威青再奉上一個笑容,不和她計較言詞上的無禮。

「我要那麼多馬車干嘛?那幾匹拉車的馬看起來又蠢又呆。」樺樺最不喜歡的動物是馬。「讓我帶這些蠢東西到杭州去騷包?」

「別小看這些馬,它們都是精挑細選的駿馬。」羅威青解釋道:「六輛馬車中裝的都是我送你的財物,讓你到杭州風風光光。」

「你怕別人看不起!?」樺樺冷笑幾聲。「梅花針再加上我調制的獨門毒粉,誰敢藐視我。」

「我知道你把梅花針使得出神入化,獨門毒粉更是教人聞之喪膽,但能不用就不用,稍一不慎就會傷及無辜。」羅威青一想到莉妲的傷、卉芳的狼狽,不敢忽視她的危險性。

「我只用它們來教訓和我利益相沖突的人。」

「我是不是該慶幸不曾蒙你『伺候』。」羅威青以開玩笑的口吻,緩和彼此間的尖銳。

「你是威龍堡、武碩幫的大當家,總該為你留些面子,況且我也不想年紀輕輕就腦袋搬家。」樺樺很好奇,他的慷慨到底包括那些。「透露一下,你到底給我什麼,我很想知道我瓜分了多少武碩幫的財產。」

在一旁悶不出聲的二當家羅威通交給她一張清單,條列每一輛馬車的箱數、內容物。

「樺樺,你的脾氣要改一改,我們是你的兄長可以容忍你的跋扈、暴戾,但孟廣瀛卻未必能。」羅威通對大當家的低聲下氣,頗不以為然。

樺樺回了他一句。「孟廣瀛不能忍受就拉倒,有這些妝奩,我干嘛還要怕他。」

她的妝奩有絹絲綾羅綢緞的布匹、華服、金銀珠寶首飾、古玩奇珍……等包含食衣住行育樂的種種,有了這些東西,她幾乎是個富婆了,不怕孟廣瀛拋棄她,只要變賣一些些財物,她就能活得很好,再加上一塊無往不利的盾牌,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羅威青、羅威通面面相覷,他們饋贈她財物的本意並非讓她用來獨立生活的。

「如果再包括一幢豪宅,我就可以把孟廣瀛一腳踹開了。」樺樺咧嘴一笑。「謝啦,可見兩位大哥待我不薄,我會記住我還有武碩幫可供依靠。」

「不要委屈自己,威龍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羅威青真的好替她擔心。

****

孟廣瀛喝了一晚上的酒,本來預計天一亮就走人,但是酒未喝完,看在陳年美酒的份上,他改變主意,決定喝光它才走。

梁飛越看越憂心,深怕他喝酒誤了正事。「你能不能不要再喝了?」

「放心,我自有節制。」孟廣瀛打了個酒嗝。「羅威青知道我為了必須娶他的妹妹而郁卒,特地不斷遣人送來美酒,讓我喝個痛快,我豈能辜負他的好意。況且,我也懷疑羅威青敢為了我喝酒誤事生氣,他不停地供應美酒,不就是要我醉得不省人事,胡里胡涂地帶樺樺走。」

「你這種喝法叫有節制!?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個笑話。羅威青或許不會介意你酒後失態,可是你的未婚妻就很難說了。」

「我肯娶她,對她就是天大的恩惠,她生什麼氣?為了她,我喝了一些酒,可是腦筋依舊清楚,一想到她那副德行,想喝醉都難。」

「似乎一提到樺樺小姐,你就有滿月復的牢騷?」梁飛听得耳朵快長繭。

「豈止是滿月復的牢騷,已經滿到喉嚨,隨時都可以吐出一堆怨言。」

「那是你喝太多了,酒精不斷挑撥你的思維,你才會越想越氣。」梁飛嘆口氣。「你知道你喝了多少酒嗎?」

「當然知道,羅威青也知道,所以他沒有派人來催。喝完這些,咱們就啟程。」

孟廣瀛看地上僅剩一壇酒,他拿起來猛灌,弄得自己滿臉都是酒,但總算喝光了。

站在門口的差役,沒有再送酒來的意思。孟廣瀛知道這些酒已屬羅威青的極限。無限暢飲到天亮,而天色早已大白,自然再無供應之理。

「差役不再送酒給你喝,暗示你可以走人了。」梁飛也發現到差役的「肢體語言」。「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孟廣瀛站起來,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令他的腳步踉蹌,額頭結結實實地朝床柱上撞了下去。

本來已經夠狼狽的外貌,雪上加霜,又多了一個腫包在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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