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大勝的時候,何素卻又有了新的主意。
「這是什麼?」
「自然是文房四寶了。」筆墨紙硯都看不明白嗎?
「可是,我看書一定會頭痛吐血的。」他警告她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小孔不是說了嘛,我雖然失憶,卻沒有得健忘癥,自然沒有忘。」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給鋪開,「不過只是不能看書,不是嗎?」
軒轅非僵硬地點頭。
「所以,你看我又想到其它的法子了!」
門外傳來小孔高呼的聲音,「何素小姐,您要的東西,我們都給您帶來了。」
軒轅非一個箭步推開門,便看見小孔帶著另外兩個男僕候在門外,每人手里都捧著一大堆東西。
「可都齊全了?」何素推開了他,站到前頭。
「齊全了。」小孔回答,「這些畫是從大少爺屋里拿來的,劍譜拳譜是從四少爺屋里拿過來的。哦,還有這些兵器,也是四少爺以前用過的。」
「你們把東西都搬到三少爺的房間里去吧,小心點。」
難不成這丫頭還沒有放棄?「何素,你這是要干麼?」
「從今天開始,你白天照著這些畫練習,下午練劍,晚上練拳,我就不信,你韓少風身上沒有一樣潛能可以開發。」
她夸張地咧嘴而笑,得意揚揚的模樣有些可愛,不過軒轅非只覺得頭皮發麻。
丙然,之後的日子,還真的只能用多彩多姿來形容了。
他迫于她的嘴上功夫以及不避嫌的行事作風,只好答應她那些不合理的培養計劃。
不過答應歸答應,做的結果卻是另外一回事罷了。
兩個月下來,他畫畫的技巧還是沒有掌握多少,畫出的馬永遠分不清四肢,黑糊糊的一團,至于那些山水呀、人物呀,只能用一句成語來形容——慘絕人寰。
而學武嘛,明明沒有多重的劍他居然也會「不小心」月兌手飛出去,一回不小心砸到韓家大少爺,害得他昏迷了三天,一回則差點刺中她的胸口。當然,她很機靈地躲開了,只可惜退得太過,不幸跌落他們家巨大無比的湖中,在吃了數十口的湖水之後,也整整病了三天。
大少爺、二少爺,還有府上的丫頭為了自己的安全問題,都曾勸何素罷手算了,可她哪是這樣容易被動服的人,也不管別人說了什麼,她還是按著自己的心意任意妄為,因為她常說的一句名言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所以,韓家這種危機四伏的日子還在持續進行中,而她和他的明爭暗斗也在繼續著,大家互有輸贏。
在這樣的相處中,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卻在不知不覺及莫名其妙中產生了一種古怪的默契,只是他們還沒有發覺而已。
第四章
「何素小姐。」站在一邊的小孔看著何素一張臉從紅到白又到了青色,終于戰戰兢兢地打破了這個僵局。「其實,三少爺和以前一比,已經較有進步了,又是畫畫,又是打拳練劍。」
「他有嗎?」何素大吼一聲,聲音大到幾乎可以震破屋頂。「他根本沒有!畫畫的時候他睡覺,打拳的時候他偷懶,如今倒好,要他周末來店里實習,他卻偷偷溜出去玩,他還有沒有一點基本的責任心呀!」唉!她重重嘆口氣。「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小孔,你把他平時常去的鬼地方列個表出來。」
命令式的語言真有女主人的架式,小孔听了之後,忙不迭地答應,「果然還是何素姑娘深謀遠慮,我家三少爺確實是太懶了。」
阿素大掌拍在她肩上,「那你就快點幫我寫出來吧。」
小孔乖乖地寫了,然後交給她,可是等到何素走出了店鋪,她卻突然意識到——
其實三少爺自從三年前開始,就不再喜歡和以前的那些朋友一起鬼混了,而且這位何素姑娘雖然天生大膽,可是卻好像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認識,她會不會迷路呀?
想到這點,小孔匆匆地追了出去,正好撞在韓家老二的身上。
「小孔,這麼急干什麼呢?」
「是何素姑娘——」她沒有站定,還有些氣喘。
「原來是說胖姑娘呀,她怎麼了?不會又和三弟杠上了吧!」老二在何素面前連續吃了不少虧,所以一提到她,自然是又生氣又好笑。
「不是的,三少爺失蹤了,何素姑娘說不許他偷懶,所以就出去找他。」
韓家老二不住點頭,「這樣不是非常好嗎?整個店鋪可以清靜好久了。」真不曉得這個胖丫頭的腦子怎麼長的?居然會讓老三每過個五天就要來店鋪打擾兩天,害得這兩天店鋪總會有無數的狀況發生。
「可是、可是何姑娘很少出門的,她一個人會不會——」
「算了吧!她那個樣子,哪個人會對她怎麼樣呀?就算真的有人不開眼地找上了她,她那麼囂張,怎麼會給人白白欺負呢!小孔,家里面有那麼多事情還等著你去做,你還是先回去吧,不要陪著那兩個人胡鬧了。」
小孔想想也是,就放棄了原先要追去的念頭,打算先回家去。
不過,她的擔憂是沒有錯的,何素還是遇到了麻煩。
原本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出了名的粗心大意。一點都不會特別去記得路的,如今到了這里,自然也不會一下子就改了壞習慣,所以,在轉了幾個彎之後,她就徹底迷失了方向。
本來她以為,在這樣思想單純的古代,迷了路頂多是花點時間,讓別人帶著她回家,而毋需擔心遇到什麼壞人,可是,偏偏就是那樣不幸,她何素在古代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就遇到了一個古代的小偷。
輕輕的動作非常老練,不過她也是見多識廣,這樣低級的把戲怎麼看不透?所以她當下就來了個捉賊記。
小偷一見事情敗露,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下她脖子上的鏈子就飛也似地跑了起來。
何素一時也沒有想到別的,只是在不服輸的個性驅使之下,也跟著那小偷滿街跑,等到她有所知覺後,已經來到了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而原先跟著不放的賊也在她一個閃神之後沒了人影。
「何素,你怎麼這麼愛逞強呀?」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頭,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非常有可能會死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該死的地方,該死的韓家,還有那個死男人,我要是死了變成鬼,絕不會放過你的——」
氣憤歸氣憤,不過也不能坐以待斃,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她一定可以闖出去的。
在她打算原路返回時,卻看見遠處的高山上,似乎有白煙正徐徐而上。
賓果!有煙就有人,有了人,還不能帶著她回家嗎?就算今天太晚了,明日總也能陪著她回去的。
心中一動,何素就提裙朝著飛煙而超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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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終于在半山腰找到了飛煙的源頭。
小小的火盆,里面燃著火,燒著冥紙。
是有人在祭拜嗎?可是人呢?
四處看看,依然毫無所獲。她有些不服氣,對著火盆一踢,雖然力道不重,卻讓那個火盆移動了位置,然後露出了一個木制的牌子。
她好奇地拾了起來,清清楚楚地看見上面刻著幾個與木頭同色的字——
案
軒轅無名之靈位,而之下,則寫著刻牌人的名字——軒轅非。
案親?她把手放在上面,來回地用指尖去模索著那個「父」字。想必這木牌的擁有者非常非常地想著他的父親,所以才會木質陳舊,刻痕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