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你,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我的好學弟。」應奎說罷,笑著把長腿男與年輕OL拉進電梯來,看著兩人滿手的圖紙,他主動地去分擔了些。
「有了這些圖紙,你就給我趕快滾到取景現場去吧!」
听到長腿男冷淡得接近無禮的話,應奎但笑不語。
「月,你怎麼這樣對學長說話!」
年輕的OL拉了拉長腿男的衣服,人家應學長可是集團的CEO,可不是什麼外勤人員,即便莫速集團在《落陽時分》這套電影耗費巨資,也不需要勞煩CEO去做這種瑣事!何況還有電影工作室在運作呢!
但沒想到,應奎卻笑道︰「不,我會去。」
「咦?」
是的,他會去。
電梯門打開,應奎捧著圖紙率先走了出去,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里,眼中彌漫著嚴肅的專注。
另一邊,啡兒已經跑出了莫速集團的大樓,來到了與莎莎會合的公園。
「啡兒!」雖然啡兒來得比預料中早,但莎莎笑得好開心,「怎樣,甄選結束了?你被選上了嗎?」猛地,臉頰被狠狠地一拉,莎莎痛得直叫,「啡兒,好痛啊!」
「你還知道痛!」啡兒收手,叉著腰,瞪著莎莎一臉的無辜,「誰讓你擅作主張,幫我決定這種事情的?」
「人家是為你好嘛!你別氣好不好?」
就在莎莎忙著乞求啡兒原諒之際,一個身材矮小,高度跟啡兒差不多的人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虎背熊腰卻錯配了張彷徨失措的臉的大胡子。
「現在才要我原諒,不覺得晚嗎?知道嗎?就因為你這好點子,我錯失了進入莫速的機會。」
氣得發狂,啡兒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一頭卷發,但下一秒,她又恢復到一派的優雅,「算了,事情都發生了,現在追究也沒有用。只好等待下一次的招聘會了。」
大企業就是有這種好處,定期舉行招聘會。唯一的變數,大概是不知道還要等上多久吧。
那個人會對她感到失望嗎?難得斷了音訊三年又再次聯系上,而且,這是那個人第一次主動要求她去做些什麼呢!
「那個……」莎莎有點不敢接近啡兒,「你為什麼非要進入莫速不可?」
啡兒愣了愣。
「我當然有我的原因。」
「什麼原因?」
「就是非要進去的原因啊。」
這是搪塞!
就在莎莎想要打破砂鍋問下去時,突然注意到已經來到她們身後的人。
「你們是……」
啡兒疑惑地轉過身去,意外地瞪著站在身後不到一米距離的人。
「God?」
「如果你想要進入莫速,大概要等上一年吧。」
啡兒听了,不禁一愣。
God伸手壓了壓帽檐,「如果你非要進入不可,我倒是可以為你提供一個機會。」
如果倒霉是不分時間、地點、人物的話,那麼啡兒真的很希望被霉神選中的人不是自己。
異國的天空下,站在鳥不生蛋的密林里,她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樂極生悲。
「只要成為我的助手之一,我可以在事情結束後安排你進入莫速工作。」
當時,那個叫God的小毛孩是這樣讓她心甘情願地答應加入的。于是,她終于意識到當人家的助理——尤其是所謂的天才的助理,等同當一名包身工,每天沒日沒夜地忙,倒在床上睡不到幾分鐘,一個電話她就得馬上火速趕赴,而往往,只是為了幫某天才做些可惡的雜事,例如煮泡面。
「到達當地後,會有人過來接你的。」
然後,在某個忙得幾乎虛月兌的深夜里,她的手里塞了一張機票,接著,三個小時後,她被打包上了飛機。
當時,那個可惡的小毛孩說她的任務是為隨後趕赴的大軍打點,也就是說盡量了解一下當地的文化,習俗。甚至,早已經安排了人接她前往目的地。
可事實上呢!
那個「早已經安排好的人」卻在這個密林里走得飛快,轉眼就不見人了!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啡兒一咬牙,把腳邊的厚重行囊背到背上。
「該死的God,既然要拍《落陽時分》,為什麼非要來英國?」
如果按照劇本,在德國拍電影不就好了嗎?
起碼,她不會簡單地迷路啊!
天氣好冷,空氣像是被凝固了般,啡兒的鼻子都被凍紅了。
「千萬別下雪。」抬眼看著厚重的天空,啡兒皺了皺眉,走到附近的大樹下緩緩坐下來。
「不要下雪……」
第4章(1)
「什麼,人不見了?」
旅館里,坐在火爐邊正舒服地翻著書頁的應奎,意外地看著慌張走進來的部長和尾隨這位部長走進來的服務生。
「先生,是一名年輕的女士。」
幣著羊咩須的部長才說完,身後年輕的服務生就搶著開口︰「不對,是一名很漂亮很年輕的小姐。」說罷,年輕的臉醉紅,又補充道,「真的很漂亮。」
「閉嘴!」部長臉色鐵青,又惶恐地轉向應奎,「這孩子太年輕了,看到年輕的小姐,害羞又興奮,結果只顧著自己走路,就把人家給丟在樹林里了。」
「樹林?」
應奎把書輕輕地合上,望向身後的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旅館外圍的一片墨綠。他知道,樹林真的很大,即使是本地人,也常在那和樹林里迷路。
再看陰霾的天空,此刻正開始飄著雪。
「你們是希望我幫忙一起找?」
不然,還真解釋不了他們為什麼要跟他這名客人匯報這件事。
「不是的,先生,那名漂亮的小姐跟你是同伴!」
「約翰!」
「我又沒有說錯,他們提的行李上面有一樣的標志啊!」
約翰的話讓應奎愣了愣,目光飄向擺在床邊的行李,上面的確印有標志——莫速集團的標志。
「我們還是趕快去吧。」
雖然他也有在樹林里迷路的危險,但天空已經開始下雪了,不管那個迷路的人是誰,他都不該袖手旁觀。
他拿起搭放在椅背上的大衣,催人離開。
「約翰,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把人丟在哪里了?」
雪里,應奎與約翰在相同的景色里努力地尋找著,可是,不管找了多久,問了多少次,約翰的回答總是那一句「大概在前面吧」。
「大概在前面吧!」
終于,應奎在听到第三十八次這句話後,忍不住說道︰「我們分開找吧。」
「可是,先生,分開找你也會迷路啊!」
「放心,我方向感很好。」應奎說罷,拍了拍約翰的肩膀,「你有帶著手機吧?」
「有。」年輕的臉上依然帶著不信任。
「這是我的號碼,找到了給我電話。」
接過應奎遞過來的名片,約翰撓撓頭,把手機從大衣里掏出來,快速地按鍵,不一會,應奎的手機響了。
「保持聯系。」
把約翰的號碼保存後,應奎獨自走向另一邊。
「啊……」約翰突然想了起來,「那邊是我剛剛走的路。」
但想想,覺得迷路的人都會亂走,于是,他什麼話都沒說,轉進了另一條路。
又過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找到人。
應奎有點泄氣地站在原地。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了,再這樣下去,只怕連他都會有麻煩。
有點懊惱地轉過身去,就在他盤算著是否該聯系搜索隊之時,他的目光,意外地停在前方的某一點。
那個抱膝坐在樹下的年輕女人,此刻正以一種錯愕的目光瞪著自己看,像是已經發現他好一陣子了。
「是你。」聲音里有點欣喜,他為自己的語調感到疑惑。
眼前的年輕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一直在他腦海里反復出現的席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