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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寒窗 第26頁

作者︰桑德拉

才待下去一看,只听後面傳來幽幽一嘆,聲音竟有些熟悉──

「怎麼不從正門進來?’’

韓畏回頭。身後是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橙色露背絲裙,外罩薄薄的白裘披風,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是個媚到骨子里的女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但韓畏知道她絕不止有二十歲。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就是如此模樣,那一年卻是四年前。

「蕙香?」

「很榮幸你沒有忘了我。」蕙香在屋頂慢慢向他走來,她是那種舉手投足,甚至走路都含有萬種風情的女子。人還未到,韓畏已經聞到淡淡的蘭香。

「應該不是來看我的吧?」她柔媚地道。

韓畏微笑,看到她,他就明白了。

「原來這里竟是雪堂的分堂。」

雪堂是江湖組織中最有名氣的情報組織,只要你出得起錢,任何信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得不到的。就是偶爾興致一來,想知道皇帝老子今兒穿什麼顏色的內褲,他們也有辦法知道。

雪堂專門竊取情報,這種事最是容易得罪人,是以它的所在自來是個迷,總堂分堂無一例外,若不是韓畏知道蕙香是雪堂的人,也是無論如何想不到這樣寧靜質樸的小鎮里一座不起眼的小樓會是雪堂之地。

「我對你說了太多不應該說的話──你知道,對喜歡的人我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蕙香眼波流轉,笑意盈盈。

「我要見蘇峻。」韓畏不多贅言。

她站在他面前,杏目上挑,「樂意為你效勞,但……」

「什麼?」

「我們已經有四年沒見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我知道如果你想見我,自然隨時都會找到我。」韓畏輕笑,「反過來讓我找你,蕙香,你這樣有些強人所難了,你的行蹤一向連雪堂堂主也不好掌握,不是嗎?」

「可是,如果你在江湖上放話,說一句想我,我會立時飛到你面前。」蕙香靠近他,手貼上他的胸膛。

「你的話讓我听了很感動,只可惜……我太了解你了,你這個謊話大王。」

「這樣說一個女人,我可以認為是贊美。」

「對于你,是贊美。」韓畏輕輕撥下胸膛女敕白的柔荑,「現在,可以帶我去見蘇峻了嗎?」

「當然。」

蕙香飛身下去,腳下一滑,幾近摔下,韓畏上前攬住她的腰,平安著地。

「江湖傳言南宮和月是位絕世美人……她真的如外人所說的那麼美嗎?」她的手仍圈住他的脖子,沒有放開。

「傳言也說,沈蕙香的輕功沒有如此弱。」

蕙香嫵媚一笑,收回手臂,「我就是喜歡你的聰明。」

「韓畏,」她又道,「如果你不是這樣太過聰明,也許我真的會愛上你。」

韓畏淡笑不語,她是個謎一般的女人,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即使他們相識有四五年光景,也曾出生入死,共同患難,但他明白他們之間永遠是不可能的,她是個雲一般的女子,令人無法捉模。

「走吧,我帶你去。」抖抖白裘,蕙香扭動縴腰在前帶路。

餅了一座小橋,是一間極為雅致的竹屋,她也不敲門,徑自進了去。屋內一男子端著紫砂茶杯品茗,身上是錦衣華服,面如冠玉,風度翩翩。

「這位就是逍遙公子蘇峻。」

蘇峻放下茶杯,「蕙香,你的動作慢了。」

早在韓畏到了南樓,他們便已發現,若不是蕙香堅持出去相見,他早已親自出去。

「我們有舊情要敘。」蕙香親昵地勾住韓畏的胳膊,將他帶入竹椅中坐下,她則坐在他的旁邊。

「劍俠韓畏,久仰。」蘇峻倒杯茶遞過去。

「彼此彼此。」韓畏開門見山,「我找你主要是為了一件事。」

「南宮和月。」蘇峻了然于心。

「請問,迎親途中究竟發生何事?」

蘇峻啜一小口茶,「那日午時左右,我們行至山上,突然銀鷲帶著鬼面的青衣人出現,他們似乎要殺南宮和月,于是雙方打了起來,在這當中有一穿著朱紅色衣服的年輕男子也出現,什麼也沒說便動起手,我、銀鷲,還有紅衣男子三人打了起來。」

「那紅衣男子是習三。」韓畏道。果然習三還是出手了。

「冷月宮宮主?是了,就是他。」蘇峻又繼續道,「我們三個打起了連環仗,一時間倒是不分勝負,然後突然間听到有丫環的叫聲,我尋聲過去才知道南宮和月被人劫走了──」

「誰?」

「沒有人看到。」

韓畏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銀鷲和習三因為與你在打架,所以都沒有嫌疑.」

「是了,至少表面如此。」

「能不能是調虎離山,故意牽制住你,卻派人趁所有人不注意將人擄走?」蕙香托腮,軟軟的聲音道。

「習三不太可能,他一向獨來獨往。」而且習三自恃武功高絕,不會做這種不入流的雙簧把戲,「至于銀鷲──他一向是以殺了和月為目的,如果是他,他會一劍殺了她,而不是將人綁走。」韓畏分析道。

「而且擄走南宮和月之人身手不凡,不僅我們沒有注意到,甚至跟在轎邊的丫頭也因為那人速度太快,什麼也沒有看清楚。」蘇峻道。

蕙香沉吟,「也許是花熙寧?與銀鷲來個聲東擊西?據我所知,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不排除。」蘇峻道。

「在南宮府之時,有個喬裝的丫頭也要毒殺和月……」

「那麼韓畏你呢?據說南宮家可認定是你拐了他們的七小姐。」蕙香嬌笑,笑聲透著媚人,「人人有嫌疑,個個有機會……江湖,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蕙香,你太調皮嘍。」蘇峻唇角勾起,漾出笑意,「這可是一網打盡的招數。」

「你在怪我將你也算里去?」蕙香斜眼笑看他,神態有著說不出的誘惑,「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為人太過風流,惹了一身的情債,又怎會婚訊一傳出,未婚妻便接二連三地被迫殺……我的逍遙公子,你呀,你是罪魁呀。」

「是,都是蘇某的錯。」蘇峻笑道,不過卻絲毫看不出有多誠懇。

蕙香一笑媚態橫生,又轉向韓畏,「韓畏,有任何需要幫忙的盡可直言。」

韓畏與蕙香雖是多年不見,但無疑是任何時候都仗義出手的朋友,是以他也不多說無謂的話。「幫我找出南宮和月。」

「你很在乎她?」

「是。」

蕙香幽幽一嘆,「你還真是會傷人心,騙騙我不行嗎……蘇公子,你可比他嘴甜得多了。」

蘇峻淺淺地勾起唇角,蕙香這個女人是永遠讓人捉模不透的女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還真的沒有人弄得清──至少他是弄不清。

「還有要麻煩你的,就是幫我找出是誰雇用蘭苑要殺南宮和月。」韓畏呷口茶道。

「兩人來的目的相當的一致。」蕙香笑看著兩人,「即使是情敵,未免也太默契了。」

蘇峻與韓畏對視一眼,兩人都未明言的話此時卻被蕙香點破。他們的確是情敵。

「蕙香,你呀……」蘇峻淡淡而笑,「豈不聞古語有雲‘君子有成人之美’,蘇某雖不是什麼君子,卻也懂得這個道理.」本來他與南宮和月的婚約早已有之,又听聞江湖傳言她是位絕色人兒,想來娶位美人做妻也是樁美事,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父親的命令,不過而今既已得知南宮和月別有懷抱,他也不便多加糾纏,如此,他再度恢復自由身,南宮和月也獲如意郎君,倒也是兩全其美。所以,竟是一絲留戀也沒有。

南宮和月三次遇險都是韓畏相護,大婚前天晚上他更是為了南宮和月而身中巨毒,這些早在韓畏來之前,蕙香早已相告。身體未愈便動身飛速起來,蘇峻當然不會相信這位仁兄只是趕來保護南宮和月順利嫁入蘇府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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