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倦已極,他幾乎要睡著之際,忽聞臥房傳出動靜。
「媽媽,我要喝水,喝水……」明明夢囈著,
華翰倒來—杯溫開水,扶起她的上半身,杯緣就著她的唇,讓她喝下。
明明暍夠水後,將臉頰偎在華翰臂彎里,哭出聲來。「媽媽,媽媽……」
抱住她,華翰安慰著︰「明,不哭,不哭,明天送你回去找媽媽。」他躺在她身旁,很快的兩人都睡著了。
棒晨,陣陣咖啡的香味撲鼻而來,床上的明明翻一,剎那間,感到頭痛欲裂,胃部就像拌土機在攪拌—樣,忍不住哀嚎—聲,明明閉緊雙限,兩手緊掐著太陽穴。
「鈴……鈴……」才響兩聲,她听到在房間有人壓低聲音與電話對方交談。
明明緊張的張開眼,進入視線內的是一間似曾相識的房間,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
臥房空曠,但光線充足,這似乎頗有華翰的品味。
「華翰!」明明一驚坐起,隨即又頭痛得跌躺回床上。自己怎麼會到這里來的?她努力的回想,昨夜她在西餐廳喝酒,彈曲子……然後好像不斷有華翰的聲音傳入耳里,然後是現在?
「醒啦!」華翰手上端—杯水,站在門口。
「什麼時候了?」
「十二點差五分。」華翰抬起左手,瞄了瞄他那名貴手表。
她的頭脹得使她又—陣作嘔,閉了閉眼,努力的再張開眼。
「明,你覺得怎樣?」華翰模模她額頭。
「頭痛,想吐。」她苦著臉。
華翰轉身出去,約一分鐘又回來,手心里拿著一粒藥丸。「來,吞下藥,再休息一、兩個小時,應該就會好了。」
明明依順的照做。之後華翰幫她拉平被子,隔著薄被,輕拍她說︰「明,你再睡一下,我去熬一些粥給你喝。」
看著華翰快走到房門時,她紅著眼眶。「華翰,我想撥電話給媽媽。」
「已經撥過了,從昨晚到剛才,你爸爸、媽媽已來了三通電話。」華翰抬了拾眉笑了笑。
「華翰……」
「有事?」
「謝謝你。」明明閃一下長長的睫毛。
深深看她一眼,華翰帶上門。
很快的,阿司匹靈發生作用,明明又睡著了。
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個小時,明明醒了過來,忙起身到浴室,在鏡前猛然看到穿長袍的自己,她被自己的模樣嚇一大跳,鏡前的自己披頭散發,前胸數顆扣子未扣,兩邊若隱若現,正驚訝莫名中,鏡中影像又多出一個人。
「明,舒服一點了嗎?」
她趕緊拉緊衣襟,回頭看向他。「你怎麼不聲不響的走進來?」
「現在才緊張不嫌太晚了,嗯?」他調侃她。「梳洗一下,我把你的衣服放在你床上。」說完,又逕自走出去。
全身梳洗完畢後,回到臥室,方知他已將自己衣服洗好烘乾,連內衣褲也是,—陣臉紅,她抱起衣服聞了又聞︰心情又舒暢了一些。奇怪,昨天和今天的氣壓似乎相差許多,對著穿衣鏡梳梳頭,又審視自己全身上下—番,才走出房門。
「我在這里。」華翰在廚房叫她。
「第一次看到會做家事的男人。」她由衷的說。
「在德國時,自己一個人住,一直吃下慣當地食物,只好一切自己動手,否則只有自己餓肚子。」華翰端來一小碗粥。
看到粥,明明才猛然覺得自己非常餓了。連吃了兩碗,又喝了—碗牛肉湯。
華翰收拾碗,順手揉了揉她的頭。「小表,睡飽喝足了?傻瓜,你可把你父母嚇壞了。」
「我媽媽很擔心嗎?爸爸有沒有罵人?」
「早知道父母會擔心,還喝那麼多!」他責怪她。
「我撥個電話。」她來到電話機前,拿起听筒。
「喂,我是明明,媽媽……」當明明听到媽媽的聲音時,哽咽著。「媽媽,我很好,請你跟爸爸說我很抱歉。」
此時華翰來到她身後,攬腰抱住她,雙唇廝磨著她雪白的後頸項,明明頓時—僵,沒有再回答媽媽。
江柔在電話的彼端感到有異,遂作結論的說︰「明明,沒事了就好,有什麼事等回來再說。華翰是明理人,相信你們可以好好溝通的,是不是?好了,今晚早點回來。」江柔掛了電話。
靶覺又一陣酥麻,明明放下話筒,轉身面向他。
「華翰。」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好久好久,兩人就這樣站著。
明明首先抬頭。
「我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為什麼又跟金詠薇在一起?」她嘟著嘴。
華翰用唇輕點一下她的額頭。「看你,好像吃醋的小妻子!我去香港四天,昨天下午五點多到家,剛好詠薇要問我一些投資事業的相關法律問題,我們約好在晶寶見面,
從晶寶出來就看到一只迷途的羔羊可憐兮兮的站在人行道中間,看得我心疼得要命!」他輕點她鼻尖。
「那為什麼又不理我,而帶金小姐走?」
「那是因為那小搬羊裝做不理我,我怕自討沒趣!」華翰裝得很委屈的樣子。
「恐怕是怕金詠薇不高興吧?」她酸酸的回道,
「明,我們不要管其他人的事了,管管我們自己吧,這些天來你也夠苦的啦,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們何苦讓不必要的事擾亂我們的感情呢?」華翰很嚴肅的說。
「可是,爸爸若知道你老是和金小姐的名字扯在—起,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她特地提到金詠薇。
「這點你放心,今早伯父已來電話和我談過了,他鼓動我盡—切能力追他女兒,萬—你不听話,我還可以向他尋求支援。」華翰愈說愈得意。
「你胡說,我爸爸才不可能喜歡一個台北市的花蜜蜂!」
「天地良心,伯父大人真的鼓勵我追他女兒。」華翰舉起右手做發誓狀,逗得明明心中大樂。再次抱住他的腰,踮起腳,抬頭親他的下巴,又隔著丁恤親他胸瞠︰
將她的頭緊壓在胸前,他又愛又憐的說︰「明,不要這樣,否則今天你會回不了家的。」嘴里是這樣說,但是華翰卻尋到她的唇。
兩人的唇才一踫上,就有如乾柴烈火般,一發不能收拾,他那陽剛的男性氣味,一陣陣的襲進她的鼻息內,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不知何時開始,她大膽的張開嘴,要求得到更多的深入。華翰受此鼓舞,舌尖更深入地了,它轉著、逗弄著,也索求得更多;她全身酥麻,腰部不停的擺動,嘴里不停的低吟著,抱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用手、用身體、用舌去感受他的熱力。
「華翰,華翰!」她囈語著。
華翰橫身抱起她,進入他的臥室,把她放在床上,跪在床前,隔著她那薄薄的棉上衣,用舌尖舌忝著她那幾乎要蹦開棉上衣的肌膚,逗得她嬌喘下已,他的舌尖沿著蕾絲花邊—路吻到胸口,用牙齒輕輕的掀起上衣的一角,然後伸入親吻著,她難耐的抓住他的頭,不知所措的疊聲哀求著︰
「華翰,華翰……」
見她如此,華翰忍不住的將臉埋入那中間峰谷內,深深地吸入她那幽谷的芳香,久久不忍放開。
「明明,你真香!」看著她那細致得如精雕細琢的肌膚,他感動得有如欣賞—幅藝術品般地疼憐。
「華翰,華翰……」明明仍只會慌亂的疊聲叫著他的名字。
「明明,我的好明明……」他再次利用唇舌的魔力,使她全身震顫不已,雙手抓他的頭,不知所措的申吟著。
「明,你怕我嗎?」
「不怕。」她表情充滿對他的信任與祈求。
听得出明明對他的信任與感受到她對他的需求,他深深的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尋尋覓覓許多年,尋的就是她——江明明。他當下暗自立誓,今後將以她的快樂與痛苦當作自己的快樂與痛苦,今後,保護她是他此生的當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