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慢慢的散步到泳池邊,將雙腳泡入水里,一股涼意沁入心肺,她起了個寒顫,沒心情再欣賞園景。
下樓回到房里,心情仍不佳,也許真該去找他談談,但是要談些什麼呢?自己那天那麼無情的痛罵他,能再談什麼?
思量到此,明明真恨自己為什麼當初不與他只維持朋友關系,為什麼兩人之間會弄得這麼尷尬?
第六章
華翰為最近新接的案子去了四天香港,此行主要是與受托之客戶的對方協調和解之事,今天雖然總算大功告成,卻也夠累人的了。
按下電話錄音,四天來太多人找他了,有公事也有私事,真煩!但他納悶其中有—通接通後沒有留話的電話。
會是誰?她嗎?想到明明,華翰忍不住又心痛起來。是該找她好好的表明自己心跡的時候了。
鈴……鈴……
華翰無奈的拿起話筒。「我是徐華翰。」
「華翰嗎?大情人,你花到哪里去了?周末再找不到你,我真的要報警了!」是詠薇。
「詠薇啊,怎麼?沒節目嗎?」華翰稍微高興一點。
「等你安排,如何?一起吃飯?」
皺著眉,他勉強答應下來。「好,晚上晶寶餐廳見。」
他想,只吃一頓飯,有詠薇那個開心果作陪應該不錯。
「那麼,七點半,下見下散。』詠薇掛斷電話。
算了算也有—個月未見面了,像金詠薇那樣坦誠的朋友實在下多,聚—聚也好。
晚餐間,詠薇把最近她投資傳播公司的有關細節提出來請教華翰,對於困難事情以及—些技術問題,她都鉅細靡遺的問得很清楚,也都記錄下來。
「詠薇,我真佩服你的做事精神!」華翰向她舉了舉杯。
詠薇也端起杯子喝—口。「很辛苦,賺來的錢不轉投資便罷,要投資就得用心,否則豈不白白浪費自己的心血!」
「不對,還是你有頭腦。」華翰又喝一口酒。
「有什麼用?又感動不了你這鐵石心腸!」
「我們目前這樣不是更好?」華翰又對她舉了舉杯子。
「是沒錯。」詠薇同意他的話。「不過,華翰,最近很少有你的消息,是不是被綁住了?」她試探的提出疑問。
深吸一口氣,華翰無奈的搖頭,隨即又點頭。「我愛上江明明了。」
「什麼?」詠薇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愛上江明明。」他苦惱的抓抓頭。
吞下—口突然感覺毫無味道的燻魚,詠薇困難的說︰「華翰,恭喜你,終於有女人馴服你了。」看了看他那奇怪的表情後又問︰「但是你似乎不太高興?」
「她……我們鬧僵了。」端起杯子聚攏眉,他深思的表情,透著—股無奈。
「她不愛你嗎?」
「也許愛我,我不確定。」
「華翰,你今晚喝太多了。」
「有嗎?吃菜哪!」他勉強裝出輕松的微笑。
「你真的陷進去了。」詠薇下結論。
「走,我送你回去。」華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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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林森北路的餐廳區—帶,明明無視於熙來攘往的人潮,仿佛被隔絕在—扇隔音窗前的犯人—樣,似乎整個世界將離她遠去。在找不到華翰的焦慮、失望和著痛苦陣陣襲上心頭,時時刻刻煎熬著她的每—寸心時,她頓時明白,原來他在她心中已佔據了那麼重要的地位,甚至已整個充滿她的心。
辭掉西餐廳的工作至今已兩星期,今天在心里無所適從的心境下,將以客人的身分重游此區,否則今晚要如何度過?
低下頭,明明漫步在往西餐廳的巷內。突然間,似乎有—個耳熟的聲音飄來,明明抬起頭四處搜尋那由遠而近的發聲來源,冷不防地,她的視線在空中對上那高出人群半個頭的—對深幽雙眸。她全身—震,像生根—樣,杵在原地不能動彈。
「嗨,江明明,是你啊。」詠薇熱心的向她打招呼。
「嗨,金小姐,你好,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
明明不自然的應對著,也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難怪看不到他,原來他早就不耐寂寞,忙著交友去了!明明突然警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已經打擾到眼前這—對情侶了。
「江明明,江明明?」詠薇連喊兩聲,明明才回過神來。
「嗨!」明明僵硬的笑了笑,轉向華翰。「你好,華翰,好久不見,想不到今天這麼巧!」明明口氣里有著深深的控訴和疏離。
聚攏眉,華翰心里暗自叫苦,事情怎麼會巧成這樣呢?看她那神情,華翰知道,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已更形困難。
「明明,你好,好久不見,」咬咬牙,他快速做決定。「明明再見。」朝地點了點頭,與金詠薇走出巷子,而金詠薇仍頻頻回頭看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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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琴」西餐廳里一首又一首的彈奏曲子。今天剛好鋼琴手有急事,老板正找不到替手之際,明明適時來到,老板拜托明明暫代一下。中場間有好幾位熟客人端來酒給明明,酒量不好的明明一反過去的推辭,每一杯送到眼前的酒她都喝,直到將近打烊時,鋼琴手才匆匆回來接手,明明忍到交接完畢,馬上趴在櫃台久久不能動彈。
看她如此狼狽,坐在角落處的—位男子起身來到她身旁,向老板點點頭,攙起她,起初她還抗拒著不肯離去,老板告訴她說︰「江小姐,是徐先生,你的朋友徐先生。」
邊說邊幫華翰扶她到門口。
「可以了,謝謝你。」華翰向老板道謝後,攙扶著她往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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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是清晨四點多,但是在客廳孤坐的華翰卻了無睡意。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弄回來,才進門,就听到電話鈴響,接通後才知道是明明母親著急的聲音。
「華翰嗎?你有沒有看到明明?她出去到現在沒有回來,我快急死了。」江柔著急的問。
「明明在我這里。伯母,你不要擔心,」華翰安慰她。
「那就好!那就好!」江柔放緩聲調。
「徐華翰,現在已經半夜—點半了,你帶明明去哪里了?」電話那—頭換陳長峰的聲音生氣的質問。
「伯父,不是我帶她去哪里,而是我到西餐廳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明明帶回來。」華翰耐心的解釋。
電話那一頭停了片刻。
「明明怎麼喝酒了呢?」長峰著急的問。
「這件事改天再說好了,反正明明在我這里了,你們放心。」
「華翰,她不要緊吧?」江柔下放心的接話。
「伯母,你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華翰,謝謝你。」
「伯母,再見。」
幣斷電話後,他不放心的來到房門口看明明。
從西餐廳回來的沿途路上,她吐了又吐。車上以及客廳地上到處是酸水,明明吐出來的是酒和水的混合物,沒有食物。
回來後,他抱她到浴室,用沐浴乳將她從頭到腳迅速的沖洗一番後,取來華娟留在此的睡袍替她穿上,抱地上床蓋好被子,扭開空調,不久,她終於睡著了。
站在床前,他深深的看她那呈現出一臉稚氣的睡姿,華翰忍不住伸出食指撥開她額前幾根發絲,他滿意的回到客廳整理地板及沙發。之後將自己清理一番,一直到現在才有空閑坐下來。
華翰仔細思量,相愛的兩人,因為種種誤解而各自折磨著彼此,眼看昨晚明明那一臉狼狽相,他想她—定是看到他和詠薇在—起而受到刺激了!既然相愛,兩人何苦要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