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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公害 第9頁

作者︰琳茜•珊德斯

那顯然是某種美容秘方,路森推測,可是凱蒂沒有留下來解釋那到底是哪一種配方。她腳跟一轉,逃回客房,把門關上。幾秒之後,她聲音緊繃地喊道︰「很高興你沒事。真的。你沒有來應門的時候,我很擔心。一個鐘頭之後,我再來檢查你的狀況。」

走廊上鴉雀無聲。

路森等了片刻,沒听到凱蒂離開門口的腳步聲,顯然她在等他回答。「不」是他第一個想到的答覆。他不想被檢查。他根本就不希望她在這里,可是他發現他說不出口。她似乎覺得被人瞧見方才那副亂糟糟的模樣相當尷尬,他真的不能責備她;亂歸亂,她看起來像只亂得可愛的小兔子。

他想起她站在走廊上那副亂糟糟的模樣,忍不住微笑起來。她是有些可怕--卻是可愛到讓他很想抱抱她的可怕……直到看見她臉上龜裂的綠色面膜。

她一定正在等他回答一個「不」字,但路森決定不要再加深她的苦惱了,于是他用讓人不舒服的嘶啞嗓音大喊一聲「晚安」。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把鎖打開的時候,听到她房門的另一邊傳來輕微的嘆息,然後她非常小聲地向他道晚安。她輕柔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她上床睡覺去了,他這麼想著。

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光線從客房的門下流泄而出。路森頓了頓。為什麼要開燈?她是不是將鬧鐘重新設定在一個小時後?那個蠢女人真的打算每個小時起來檢查一次!

他搖搖頭,走進辦公室,把燈打開。他給她十五分鐘的時間入睡,然後他會進去把鬧鐘關掉。他絕對不需要她整晚糾纏不清。雖然他曾經想過如果她今天晚上少睡些,隔天早上會因為補眠而睡得更久,就可以縮短在他睡覺的時候獨自到處探看的時間。

不,他決定。她說過她不會到處探看,而他相信她。

大部分相信。

第三章

凱蒂到處探看。

她不是有意的。事實上,她原已計劃好白天的工作,當然不包括到處探看--可是,俗話說得好,再完美的計劃也會出錯。

凱蒂在早上十點鐘醒來。第一個念頭是猜測自己身在何處。第二個念頭--等她一想起自己在哪里,以及來到這里的原因之後--則是「喔,慘了,鬧鐘沒有響」。她坐起來,伸手拿鬧鐘查看。鬧鈴鈕設定在關閉的位置。凱蒂皺眉看著鬧鐘,很確定自己在第一次檢查路森傷勢之後,確實重新設定過鬧鐘,也打開了鬧鈴鈕。可是鬧鈴是關閉的。她皺皺眉,將鬧鐘放回去。會不會是第二次該醒的時候,她翻身將鬧鐘關掉了?一定是那樣,她想通之後,對自己扮了個鬼臉。

「繼續努力吧,黎小姐。你只有一個借口可以在此過夜,只有一次機會能討好那個男人,卻自己搞砸了。」她一直相信只要不辭辛苦,每個鐘頭醒來一次去確定他的傷勢沒問題,他就不會將她掃地出門。可是既然她搞砸這個任務,他會在中午之前把她趕出去--假使他沒像他所說的寫了一整夜。如果他整晚都在寫作,那麼,他可能睡到兩、三點鐘。那表示她曾在三、四點被趕出去。

「凱蒂,真精彩呀-」她推開被單下床。現在她必須想一個好借口留下來,直到她說服殷絡森答應合作。

凱蒂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淋浴、擦干、穿衣服、刷牙、撥弄頭發,搽上一點蜜粉。最後她覺得必須先吃點東西,不然大勢已去,可以準備放棄了。她的腦筋一向在吃飽的時候更加靈光。

她走出客房,在走廊停下腳步,注視著對面的房門。也許她該去檢查一下屋主,她整晚都沒有檢查他的狀況。這男人可能倒在辦公室地板上,昏迷不醒。

她抿著嘴唇仔細思考,然後搖搖頭。不。她決定這不是個好主意。她昨天晚上怠慢職責,沒去檢查他的狀況;在找出方法彌補疏忽之前,絕對不要去吵醒他。

她腳跟一轉,盡可能靜悄悄地走下樓梯。第一站是廚房。她開始煮咖啡,接著察看冰箱。雖然她知道放在冰箱里的每一項東西,可是看見那麼多好吃的並假裝自己要吃一些培根、雞蛋之類油膩膩的不良食品,還滿好玩的。她當然沒吃而是弄了沒那麼可口、卻更有益健康的葡萄柚及麥片。然後,她倒了一杯咖啡,一邊喝,一邊注視著窗外的院子。院子很大也很干淨,外圍種了樹林,草地相當整齊,顯然有專人照顧。一如這棟房子。

路森的家,無論屋內或屋外,都說明了他的財富以及社會地位。房子很大,擺滿了古董,但是屋外才是最美的地方。房子座落在一大片的土地上,土地周圍環繞著樹木,全都經過悉心照料,而且這樣的設計恰好可以讓人遺忘這棟房子位于大都會邊緣的事實。景色很美,充滿悠閑的氣氛,凱蒂一邊享受美景,一邊喝咖啡。

她又倒了杯咖啡,漫步走出廚房,沿著走廊閑晃,編著可以讓她起碼多留一晚的借口。她真的必須說服路森至少接受一次訪問。凱蒂懷疑他永遠不會答應舉行巡回簽書活動,她早就放棄那個主意了。可是,一定可以說服他接受幾次專訪吧?也許透過電話或網路?她負責的幾位作家接受過電子郵件訪問。采訪者擬好問題,以電子郵件寄出,作者也以電子郵件回答。或是網路上也有很多即時通訊的服務;她听說有些作家也以這種方式接受訪問。天啊,這又沒什麼了不得的,對吧?路森甚至不必離開家。

她端著咖啡想轉進客廳的時候,發現放在走廊桌上的箱子。凱蒂立刻認出它。她親自將書迷來信打包裝箱,拿去郵寄。她改變方向,繼續走到桌子前面,低頭凝視那個箱子。她三個月前寄出的!三個月!他甚至不肯打開那該死的箱子,更別說回覆箱里的信了。

「該死的家伙,」她喃喃說道。「不知惜福、愚蠢……太好了。」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凱蒂的笑容透出希望的曙光。她找到了再次留下來過夜的借口了。「喔,」她呼吸一口氣。「願上帝保佑你愚蠢的腦袋和無禮的行徑。」

蘇薩音樂。(譯注︰Salsamusic為源自南美洲之節奏強烈的舞曲。)這是路森醒來時第一個听到的聲音。他認得出曲調;時下正流行這種音樂。一個畫面匆匆閃過他的腦海:一個身穿黑衣、削瘦英俊的拉丁男子在舞台上跳舞。

音樂讓他很輕易地找到凱蒂--他只需要跟著音樂走進客廳。他在客廳門口停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客廳在他睡著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團混亂。他上床的時候,客廳很干淨整齊,可是現在到處是四散的紙張。每一個可以利用的平面都堆著折開的信件和信封。在混亂的中央有個箱子,黎凱蒂正繞著箱子跳舞,把信掏出來、拆開,旋轉著將信放到某一堆紙張上面,又跳著舞回去拆開另一封信。

「你搜我的東西!」他大吼一聲。

凱蒂本來拿著那個半空的箱子扭腰擺腎--坦白說,扭得相當性感--緊張地叫了一聲。她轉身面對客廳門口,將箱子打翻,掉落在地上。

「你害我打翻了!」她大叫,尷尬得羞紅了臉。她彎腰撿起箱子和箱子里的信。

「你搜我的東西。」路森重復這句話。他走向前,高高在上地看著她撿起掉落的信封。

「我……」她充滿罪惡感地望著他,不過表情接著轉為不悅。她站起來,回瞪路森。「我哪里需要搜查,這箱子就擺在走廊的桌上,我經過時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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