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太靠近了。」他出聲抱怨,手臂護衛地摟著她的肩膀。「如果索葉繼續再踢紀司的膝蓋,再過幾個回合,你就會被汗水、甚至是鮮血濺到。」
潔絲懶得提醒他,是他堅持要擠到前面來的。
「卡爾就是用那一招對付樸宏,」她說。「听說在西部地區,踢人是被允許的。」
「希望這群人里面有人相信肥皂和水是被允許的。」他一邊低聲埋怨一邊瞥向左右。「我敢打賭一英里內沒有一個人在最近一年內洗過澡。」
潔絲只聞到煙酒和麝香混合成的男性尋常氣味——她必須非常專心才聞得到,因為依偎在丈夫身旁,他的獨特氣味使她腳趾蜷曲。他溫暖的身體勾起凌晨激情纏綿的回憶,使她難以專心觀看比賽。他垂放的大手離她的胸脯只有幾寸。如果她挺胸貼上去,不知會不會被旁人發現。
她厭惡自己有那個念頭。
「什麼爛比賽。」丹恩抱怨。「我光憑一條腿就能打敗索葉。天啊,連你都做得到,潔絲。真不敢相信席勃恩寧願千里迢迢趕來看這場爛比賽,也不願舒舒服服呆在家里跟妻子親熱。如果那女孩其貌不揚也就罷了,但她長得還不錯,如果你喜歡那種中國女圭女圭似的女人。但如果不合他的喜好,那他又何必娶她?當時她又沒有懷孕——就算現在也不太可能,因為他根本不在家辦事。」
這番話正足以代表丹恩今天的心情︰全世界都串通起來惹他生氣。包括席勃恩,因為他沒有……舒舒服服呆在家里陪妻子。
在家里是舒舒服服?潔絲驚訝地眨眨眼。天啊,她真的使她死心眼的丈夫開竅了?
忍住一個微笑,她抬頭望向他慍怒的面容。「爵爺,你好像並不開心。」
「味道臭得受不了。」他目光凶惡地望著她的背後。「還有,昂士伍那個下流胚正色迷迷地盯著你。我看那家伙是皮癢欠揍。」
「昂士伍?」她伸長脖子,但人群里沒有半張臉孔是她認得的。
「不要張望。」丹恩說。「那個白痴會認為你在鼓勵他。太好了,現在換成杜奧古了,還有方洛朗。」
「我確定他們是在看你。」潔絲嘴上安撫他,內心卻十分高興。她的丈夫竟然真的在吃醋。「他們可能打賭你會不會來。昂士伍不是色迷迷,而是得意洋洋,因為他贏了。」
「那麼我希望我待在家里,待在床上。」丹恩對她皺眉頭。「但是不行,因為我的妻子看不到摔角比賽,她的存在就會沒有意義,所以——」
「所以你為了寵我而犧牲自己的舒適。沒想到在花費這麼多心血後,比賽竟然不值得一看。你生氣,因為你覺得很掃興。」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潔絲,你在迎合我。我不是小孩子,我非常討厭別人迎合我。」
「如果你不希望別人迎合你,那你就有話直說,別再嘀咕抱怨。」她轉頭繼續觀看比賽。「我又不會讀心術。」
「嘀咕?」他重復,手從她肩上滑落。「抱怨?」
「像錯過午睡的兩歲小孩。」她說。
「兩歲小孩?」
她點頭,假裝觀看比賽,意識卻鎖定身旁火冒三丈的男人。
他憤怒地吸了三口氣。「我們要走了,」他說。「回馬車里。現在。」
☆☆☆
丹恩勉強撐到人群外圍。因為他們較晚抵達,所以馬車停得很遠。貴族的馬車和農民的馬車擠在一起,被留下來照顧馬匹的人用互相爭吵來發泄內心的不悅。
確信自己在找到馬車前就會爆炸,怒火中燒的丹恩把妻子拉到他找到的第一塊空地。
那是教堂附設的墓園。破舊的小教堂看來荒廢多時,墓園里野草叢生,墓碑東倒西歪,碑文早已因為空氣中的鹽分侵蝕而模糊不清。
「這個地方好像不曾存在。」潔絲四下張望,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生氣地抓著她的手臂拖她前進。「好像沒有人在乎或注意到它在這里,真奇怪。」
「你等一下就不會覺得奇怪。」他說。「你會希望不存在的是你。」
「我們要去哪里,丹恩?」她問。「我確定這不是去馬車停放處的捷徑。」
「這不是去你葬禮的捷徑,就算你走運了。」
「啊,你看!」她叫道。「好漂亮的杜鵑花。」
丹恩不需要望向她指的方向。他已經看到那一大片開著粉紅色、白色和紫色花朵的杜鵑樹叢。他還看到教堂圍牆大門的石柱在其中若隱若現,圍牆說不定還剩斷垣殘壁。但他關心的是可以遮蔽路人視線的濃密樹叢。
他拖著妻子走到大門口,把她拉到隱匿性較佳的右側石柱後方,逼她後退靠在石柱上。
「兩歲小孩,是嗎?」他用牙齒扯掉右手手套。「我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幾歲,夫人。」他月兌掉另一只手套。
他把手伸向長褲紐扣。
她瞥向他的手。
他迅速解開紐扣,打開長褲門襟。
他听到她倒抽一口氣。
他迅速脹大的緊抵著內褲。他花了九秒解開內褲的九顆紐扣。他的亢奮一躍而出,熱烈悸動地擺出立正姿勢。
潔絲背靠著石柱閉起眼楮。
他掀起她的裙子。「真要命,我整天都想要你。」他低吼。
他等待太久,沒有耐性去解內褲系帶。他找到她的襯褲開檔,把手指伸進去在柔細的卷毛間模索。
他急躁地了幾下,她就呼吸淺促,身體也已準備就緒。
他猛地進入她體內,她的濕熱歡迎和歡愉申吟,使熾熱的喜悅在他的體內竄升。他握住她的臀部把她抬起來。
她抓住他的肩膀,雙腿環住他,仰頭發出沙啞的笑聲。「我也想要你,丹恩。我以為我會瘋掉。」
「傻瓜。」他說。她瘋了才會想要他這樣的野獸。
「你的傻瓜。」她說。
「別說了,潔絲。」她不是任何人的傻瓜,更不是他的。
「我愛你。」
那三個字長驅直入,撞擊他的心扉。他不能讓它們進入。
他幾乎完全退出,然後又更加用力地再次進入。
「你無法阻止我,」她喘息道。「我愛你。」
他一次又一次猛烈沖刺。
「我愛你。」她在每一下沖刺時重復,好像要用那三個字撞開他緊鎖的心扉。
「我愛你。」她告訴他,即使在他感到天崩地裂、狂喜像雷電貫穿他時。
他用吻封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那三個要命的字,但當他把種子撒在她體內時,它們也像甘霖撒在他干渴的心田上。他無法阻止他的心吸收它們,無法阻止他的心相信它們。他曾經努力把她擋在心房外,不去妄想從她身上得到歡愉以外的東西。但是沒有用。
苞她在一起,他從來不曾、也永遠不會安全。
致命美女。
然而牡丹花下死總好過其他更慘的死法。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他癱軟在她身上時告訴自己。
☆☆☆
不出他所料,丹恩一踏出天堂就掉進惡夢里。
等他們走出墓園開始尋找馬車時,荒唐的比賽已經在技術爭議中荒唐地結束。觀眾從四面八方涌出,一部分涌向鎮中心,另一部分涌向眾多的馬車。
離馬車不遠時,方洛朗叫住他。
「我去馬車里等你。」潔絲放下挽著丹恩手臂的手。「我現在沒辦法理性地談話。」
雖然認為自己也沒辦法,但他還是擠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讓她繼續向馬車走去。
丹恩和方洛朗會合後,包括昂士伍在內的另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眾人憤慨地討論著令人失望的比賽。
方洛朗正在評論那引起爭議的技術時,丹恩注意到昂士伍心不在焉地望著他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