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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遙歌 第9頁

作者︰塵語

每次見她都是在笑著的,平日的舒適卻並不親近。

偶爾的明明在笑,卻陌生得讓人不舒服,

而今這個不同,與所見到的都不同。

「請五爺帶我一程吧,听說有功夫的人力氣都很大呢。」看到他呆呆的樣子,她忍住笑抱上他的腰,平日系腰帶系慣了,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習慣真是可怕的啊。不過她比人家大不少呢,吃吃小豆腐應該也沒什麼吧。

低頭看著她的頭頂,腰間環上的柔軟雙臂恍了他的神。

心頭細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卻仿佛有什麼卡住一般無法涌出。

半天見他不掙不動地任她抱著,暗嘆口氣剛要抬起頭看,卻突然感覺到他低子撈起她。

只是一恍,便覺風拂過耳邊,透過他的肩看到景物飛馳而過。

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肩,他居然將她如抱女圭女圭一般,單手攏在她的腿彎,讓她半坐在他手臂上一樣抱著。

低吟一聲,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白水遙覺得自己的臉有一點發燒卻也十分興奮,剛才抱他的腰只是為了好玩不覺得,如今被他這樣抱著飛馳,突然覺得自己好小好小,居然覺得有點小害羞,不過飛過眼前的風景卻立刻吸引住了心神,原來真的可以飛啊……

第4章(1)

原本無際的台階在白碧波的腳程下,基本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到達頂層了。待到雙腳著地,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緩緩松開抓著他衣服的手,白水遙望向來路,果然是不可思議的中國功夫啊。盡避小說電影也看了不少,不過她從來也沒真的以為功夫可以神化到那麼夸張的地步,但如今看來,至少這輕功真的可以和汽車賽一賽了,這麼說這武林大會還是有些意思的。

轉身看向門內,空蕩蕩的院內只有一個小和尚守在正殿。兩人步入院中,四下觀望不到同來的幾人,卻見小和尚走到兩人面前施了個佛禮。

「兩位施主可是同剛才的幾位一起的嗎?兩位白施主正在後院賞景,說是兩位到來可自去尋。」

「謝謝小師傅。」回了個禮,白水遙順著小和尚指的方向走過去,本應走在前面的主子只是跟在她後面,她不動,他便不動,無奈之下只好走在前面。

一路走來,風景極美,院中遍布花木,有些不像本該清雅的寺院,更似大戶人家的花園一般。

遠遠的便看到了那兩位爺,本就清冷的院中,那兩人又是一般的出眾樣貌,想要難倒也不易。

「遙丫頭,你們也很快啊。累不累?」見到兩人走近,白雲玉跳到丫頭面前抓著她的手,笑得十分開心,心中卻暗暗吃驚,丫頭居然連汗都未見,手上的脈動又清楚地告訴他,丫頭卻是真的沒有武功。

「謝七爺,尚可。」水遙任他拉著手帶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

「來,喝口水吧。」拿起一邊的杯子遞給丫頭,白雲玉也一同坐下。

「謝七爺。」接過水杯,白水遙確是渴了,心情正好下也懶得去顧他們觀察的目光。

在意太多,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忘記,但踫到他的那股隱隱的無力感讓她掙扎,讓她失控。

罷剛的縱情讓心胸開闊了不少,也是有些灰了心思。如果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那便順其自然,放開也罷。

坐不住的小七見丫頭身上看不出什麼,又是難得的出游,便同兩個童兒跑到四周探險去了。

靜坐了一會兒,見白碧波只是坐在凳子上發呆,她索性站起身向內院走,一路上居然有小橋流水,假山荷池,美景之下也讓她嚴重懷疑這是和尚的居所——不比白府里的花園差呢。

坐到水邊,清澈見底的水中草女敕魚肥,走了半天倒真有點餓了,不知這水煮魚這個年代有沒有,許久沒有吃過,看到這魚兒,還真是有點想了。她不重口欲,卻還是偶爾會想一些那邊的食物。也許這也是一種思鄉?

見到丫頭有些自嘲的笑,白雲風止住腳步。

方才見她走開,他便阻止了本欲跟來的五弟自己跟了過來,遠遠的見她一路看著景色,靜而無波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淺笑,卻充滿自嘲,整個人一下子清晰起來。

因為成為五弟貼身丫頭的關系,在每次例行談心時立在一邊候著。

沒有美麗的容貌與靈巧的手段,總是低著頭奉上一杯茶,立在一邊不言不語。

總感覺便是個得體的丫頭,並無太過突出,讓他們的「談心」當著她的面也不會覺得尷尬。

然而這個太過安靜平常的表現反而不那麼尋常,也漸漸引起了他的興致。

「五弟那邊好相處嗎?」突然開口,他仔細觀察著丫頭的表情。

「四爺?」听到問話,白水遙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不知何時立在身側的白雲風。

這人看她的眼神充滿算計,她混在商場七八年,怎麼會不知笑面虎長什麼樣子?

年紀雖然比她還小,但大約古人早熟,盡避只有二十二歲卻比那邊三十的還要深不可測。

「我的五弟是天生的心病,尋訪天下名醫都道活不到成年的。」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地突然開口,輕抽淡寫卻激起驚濤駭浪。

她低下頭,心中一窒,雖不答話卻也知道要糟。

「五弟直到五歲都臥床不起,憑我白家的人脈,不知尋了多少名醫都只有一個答案。」見她低頭不語,白雲風緩緩牽動唇角,似要笑,卻沒有笑出來。

「他的師傅是江湖怪人,頂頂的醫者,卻從不輕易救人,難得讓爹娘尋到了,又正好欠我白家一個人情,費盡心力才帶了回來,卻也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們,五弟無藥可醫。有一個辦法卻是極凶險的,早年這人因機緣曾得了一部幾百年前的邪功,練者可月兌胎換骨,天下無敵,本是天下人都盼的神功,卻有一個怪名字叫重生。練者功成之時仿若重生,往事種種如同前世一般,輕者看淡世情,拋家棄子隱居避世,重者厭世厭生,甚至不願沾任何塵世間的東西,漸漸地便會失去求生意識,沒有任何征兆地自然死亡。」長嘆口氣,白雲風靜了一會兒才再開口。

「在年幼夭折與將來明知的苦果中,家父母舉棋不定,就在此時五弟發了一次病,立時沒了呼吸,救了很久才又活過來,經了此大劫,家父最終決定還是讓他師傅領了去。此一去便是十年,雖我兄弟常去陪伴卻只能待一兩日,直到他十五歲神功大成,月兌胎換骨後,老人送他回到家中,再見之時他的人已經不怎麼會開口說話了,眼神發直面無表情。盡避自小便知這個結果,真正見到時卻是那麼的不甘,我們兄弟日日守在身邊與五弟說話,便是因為怕他不和人接觸性子冷得更快。但近幾年卻也漸漸地心灰意冷了,大家都知道那一天,已經快到了。」

凝重的氣息彌漫,兩人靜靜待了很久,他不說,她也不開口。

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告訴她一個外人,失算的結果便是三兩下就被他搶了先機,攻了心防。

她坐在下首垂目,不去看他。

她恨死引她入陷阱的白雲風。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如何讓人心甘情願地陷下去呢。他們兄弟陷入的僵局,偏要拖她這個不相干的人來承受。

盡避面上似是不為所動,心卻狠狠地抽著。

她雖躲著所有的麻煩,卻總是陷入其中。

明明看得極透,卻一次次地軟下了心腸。

明明知道每一個人的動機,但卻頂不住那一聲聲軟語,一句句虛情以及自己過軟的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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