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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網 第20頁

作者︰悠哉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往事。「出事的時候,他拿茶壺扔你?」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她點點頭。

「你知道,我們家的茶壺就只有一種用途,就是拿來泡茶,絕不會拿來做別的,你放心。」

「可是,」她喃喃說著,「我不敢保證,我的菜刀只有一種功用,就是拿來切菜……」

「我知道啊,」他答得流利,「你還拿來切肉、切瓜、切水果。」

「你百米跑幾秒?」她忽然問了一個听似不相關的問題。

「十二秒吧。」他老實回答,弄不清楚她問這話的用意。

「那還好,比我快。哪天你要是惹我生氣,氣得拿刀要殺你,你逃跑時可要跑快些,別讓我追上……」

這,也算是她的答覆了。

☆☆☆

春天來了。

葉寒緋穿著一件粉橘色的七分袖上衣,搭配一條七分褲,風還有些涼,她肩上搭著一件男人的薄風衣,風衣的主人,頭正枕在她膝上。

他們開的休旅車,就停在公路旁邊。路旁一片草坡迤邐而下,直到河邊,不知名的大樹像一把綠傘張在他們頭頂上,半掩住艷艷的驕陽。春風搖曳,點點金光落在他臉上,他的發有些凌亂的覆著前額,她伸手將它撥了開來。佟皓然覆著長睫的眼睜了開來,不說話,只是凝視著她。然後他又覺得這樣看不清楚她的明眸,干脆也把她拉了下來,躺在他身邊。

這樣好多了!他撐起一手支著頭,側身靜靜的望著她。

葉寒緋被看得有些窘,「喂……」同樣的稱呼,卻有著全然不同的柔軟調子,「你老盯著我做什麼?」

「緋啊,」他柔聲地喚著。她就像是一只鳥兒,他已經教會她飛翔,他還要她知道,只要沒有狂風暴雨,她是隨時可以自由的飛的,但是她得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兒,知道如何回自己的窩巢。「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你知道的,你那張單人床很小,兩個人睡不下,」他附在她耳邊低語,「這樣你就只好整夜睡在我身上。我怕你太累,可是離你那麼近,我就會整夜一直想,一直想要……你知道的,好不好?」

听出他的意思,她微微紅了臉,她不知道……雖然結過婚,可她是第一次談戀愛……」這……我……」

她羞澀又遲疑不定的表情,讓他心中一動,不待她回答,他俯下頭在她唇上柔柔游移著,努力想要說服她。

「說好。」他低語引誘著。

「好……」她迷迷糊糊的跟著應道。

「還有把現在的工作辭掉,回海韻上班,別讓我白天工作的時候,老掛念著你,好想好想好想你……」

她有些猶豫,「很多人會說閑話,說你被蜘蛛精勾引走了……」

「是我勾引你的,記得嗎?反正你待在我辦公室里面,什麼閑話也听不見,好不好,好不好嘛?」

葉寒緋其實對閑話一點也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的在乎。「你打算把我放在你辦公室里當花瓶?我不喜歡那樣,我現在的每一塊薪水都領得心安理得。」

「怎麼會是花瓶?當我助理很忙的!」

「你真相信我做得來嗎?我所有的工作經驗就是清潔工、作業員和家庭主婦。」

「你冰雪聰明,哪有學不會的?」

「冰雪聰明?有人說我的腦筋只配和單細胞生物相提並論。」只有非常手段才能開竅,那非常手段……

像是一朵烏雲罩住了頭頂上的晴空,她原本明亮的雙眸暗了下來,也蒙上層層的陰影。

「你不喜歡上班也沒關系,那就當我的家庭主婦好了,至少我白天一打電話回去,就听得到你的聲音。」他輕描淡寫的又加一句,「下個禮拜我們就找個時間去公證結婚。」

結婚?!葉寒緋驀然坐起身,驚恐的瞪著他。這人哪來的念頭?竟以為她會再婚?「你開玩笑的吧?」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隨口說說罷了,你要沒這意思,就以後再談嘍。」這項提議只是試探,顯然他太操之過急了。

「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要結婚的話,到別的地方去找對象吧。」

這話听得佟皓然可惱了,她不同意結婚沒關系,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建議他另找對象?彷佛她一點也不在意似的!「你的意思是我該明著去找別的女人結婚,再偷偷跟你來往?」

她幾時說過這種話了?不高興的白了他一眼,「我可沒那好度量……」

總算有一些妒意!佟皓然嘆了口氣,從他們成為情侶開始,她一直十分被動,從不曾主動找他,接受他也只是順水推舟,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她只是因為拒絕他太麻煩。她屋中沒有裝電話,為她辦了手機,她也從來不開,連帶在身邊都懶,嫌它累贅。她像是一只高空中的風箏,拉得太緊,怕斷線,拉得太松,怕她就此隨風而去……

「好,不談殺風景的事,先搬過來吧,上不上班或是去哪兒上班,都由你自己決定。」

葉寒緋考慮了兩秒鐘,同居不是結婚,她還是可以隨時走人,倒沒什麼不可以的。「好,我搬過去,可是我要有自己的房間。」

「好,一言為定。」他爽快的答應。反正她高興住哪間,他就跟著住那間就是。

「還有,我不換工作,你不可以勉強我。」

「都隨你的意思,我給你百分之百的自由。」

葉寒緋皺起眉頭,十分不滿的說道︰「你給我自由?我的自由是我自己的,無需任何人來給。」

「唉,說錯話了。我是說跟我在一起,你一點也不用擔心我會妨害你的自由。」

葉寒緋終于放松了唇角,頭上的烏雲飄了開去,她很高興佟皓然沒有堅持結婚這件事,否則只有分手一途,那她可能會有點舍不得——只是可能而已。

若為自由故,萬事皆可拋。

「在想什麼?」佟皓然倚著樹干,讓她背靠著自己的胸口,雙手松松的與她的交握。

「天氣很好。」她閑聊的回答。

「是啊,為了慶祝我們相識一百四十三天,天氣當然要好。」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是慶祝不是悼念?你一點也不埋怨遇上我這個別扭的女人?」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絕對不像他交往過的女朋友那般溫柔可人。

「我只埋怨我們相識得太遲,真希望你一出世,我就好好的守在你身邊,不讓你吃一點苦頭。」

明知是甜言蜜語,她仍是大為感動,若是她不曾認識汪凱宇該有多好?那她一定拒絕不了佟皓然的求婚的!但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她心中有一處陰暗的角落,是什麼也照不亮的。

「我出生時,你也不過三、四歲,怎麼照顧我?」她存心和他抬杠,「把你的棒棒糖分我吃嗎?」以葉家和佟家的生活環境,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雖然他不曾刻意提起他的家庭,但光看海韻的規模,他又不是白手起家,平時衣著打扮又有一種不經意的優雅,顯然從小用慣了好東西,他戴一只五、六十萬的腕表,就像人家戴了兩百塊一只的電子表一樣自在。

佟皓然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我三、四歲時也沒棒棒糖可以分你吃。我那些姊姊們怕我蛀牙,小時候從來不讓我吃糖,所以我現在才有一口好牙。認識你之後,我特別感激她們。」

「哦,為什麼?」她好奇問著。

「吻你的時候,才不怕丟臉啊!」

「你的姊姊們要是听到你說這種話,非痛打你一頓不可。辛辛苦苦幫你養成的好習慣,竟只是為了讓你日後交女朋友時拿來炫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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