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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痞少東 第18頁

作者︰春澄亞米

闔上眼、張開,再微瞇地仔仔細細看去,終究沒發現有什麼事物是值得祖樂樂用如此高亢欣喜的聲音來歡呼的,赫連閻轉過頭,發現她正笑咪咪地看著他。

「我什麼都沒看到,妳是要叫我看什麼?」

她水潤的紅唇漂亮地往上勾揚,燦亮的眼瞳絲毫不比滿天星斗遜色……他發現自己竟然感到口干舌燥。

「有。」

「有什麼?」

「有一片包容力很強的黑夜和滿天星斗,等你青睞──」硬拗出答案後,祖樂樂哈哈大笑。

沒見過來到度假聖地還一臉凝重的,他赫連閻算是奇葩。

墾丁這麼不好玩嗎?這賞星的曠野這麼無趣嗎?

她不覺得呀。

「我早該知道妳只會說廢話。」語氣卻是輕快無比。

「一句廢話換一個笑容,劃算。」她得意揚揚。

值得?他玩味地咀嚼這兩個字。

「妳什麼時候有被罵狂了?」

「如果你的臉不那麼僵硬平板的話,我想我是正常的。」身邊有一個High不起來的玩伴,感覺多悶啊。

她半側過身體對著他,不計形象地擠眉弄眼,力求要將他逗笑為止。

不出五秒,他依她所願地,將他的唇咧出更寬的上揚弧度。

「準妳正常。」他不高興,她也跟著不高興嗎?!這種心情真是難以言喻,他不再懷疑阿煬的揣測了。

祖樂樂悄悄收回本來要去搔他癢的十根指頭。

他今天吃錯藥喲,才擠幾下臉他就High了,真不像平常的他。

他可是冰山耶!她原本以為自己得搔斷十指,他才會意思意思笑一下呢。

祖樂樂再次肯定他今天絕對是吃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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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來的路上睡太多,害她現在一點睡意也沒。

電視節目就那麼幾台,她轉來轉去後決定關掉。

在兩張床之間換來換去,躺的姿勢轉換無數遍後仍毫無睡意,她認命地坐起。

天啊,她睡不著了!對她而言,最可怕的經濟大恐慌,都沒有失眠來得可怕,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睡著,對了,讓自己感到累就可以了吧。

祖樂樂爬下床,推開落地窗,迎面吹來夜風的涼涼的、咸咸的,她做出伸展動作,兩手才剛要往上舉並好好地、大大地發出一聲長吼時,忽然隔壁房的落地窗也被拉開。

一抹高大的身影由房內無聲走出,她不由自主地往自己房內縮入。

只見隔壁陽台的赫連閻點了根煙,只吸了一口便夾在兩指間。

今天的月光很亮,照得什麼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應該算是冷峻型的男人,沒夾煙的那只手一直停留在臉上,搓捻額頭及鼻梁。

他唇角上揚的弧度好像從觀星時就一直保持到現在,他的心情這般好嗎?冰山耶,好怪。而且維持得這麼久,他的嘴巴不會酸嗎?

祖樂樂愈感納悶,頭歪的角度愈不自然。

忽地,她見到他從椅上站了起來,手指夾著的煙不知何時不見了。他伸了一個好大的懶腰,將她方才要做的動作先做了去,她差點克制不住地跳過去將他推倒,朝他大叫「喂,先來的先做,好嗎」。

背對她站立的赫連閻後腦並沒長眼,但在踏出室外時,就已感覺到旁邊陽台有一雙偷窺的眼專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點煙等待,一根燃盡後再續了一根,眼見手指間的這根煙已燃到煙了,她的勇氣仍沒提上來。

不得已,只好換他采取行動。

轉過頭之前,他暗地深呼吸一下。

緊張……想不到冷靜的自己也會有緊張的情緒,而──

「妳……」

人呢?隔壁房的陽台已空無一人,赫連閻愣住半晌。

才幾秒而已,祖樂樂已經閃進房里,並落下門鎖,也把窗簾拉攏,迅即流暢的動作一氣呵成。

她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無疑告訴他他不必做跨陽台的粗野動作,她已幫他省下了。

但,卻省得不是時候!

他有話想說!

他略微懊惱地以手指爬過發頂,煩躁地原地踏了幾個步伐時,眼角掃過角落一塊剝落的水泥碎塊,再望一眼隔壁閉緊的門落地窗,他氣憤還未平,于是──

吧下他生平還未干過的一件事。

砰!落地窗的玻璃應聲裂出一道大痕。

祖樂樂從床上驚跳起,沖去一把將窗簾拉開,目瞪口呆地望著代表他們要負責賠償的證物。

才剛打開鎖,即被門外的人往旁粗魯推開,來不及看清楚之前,赫連閻已經反手將窗關上。

第八章

這夜,猶如童話的一千零一夜般,他們談了許許多多事。

赫連閻說自己「好像」是喜歡上她了時,在驚嚇與驚訝的雙重沖擊之下,祖樂樂目瞪口呆,花了好半晌才回神。

赫連閻的說法很保守,但兩頰卻不爭氣地泛出紅暈,雖不明顯但仍看得出來,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比女生還矜持,讓她在驚喜之余,忍俊不住地笑出來,結果換來冷眼瞪視,冰山丟出好幾顆冰雹迎頭痛擊她。

提到他的父母,他精簡兩句便帶過去了,卻在描述齊煬的雙親時,面孔上的線條變得很柔和。她不敢打斷他,任他一直一直說下去……

這夜,他們之間的關系改變了。

情侶,是聯系兩人的新代號。

在感情未達到某階段之前,他希望暫不對外公布兩人的新關系,不論何人。

她不訝異他會作出如此的要求,因為這是他一貫的低調作法。

當他宣稱他是以結婚為交往,柔和的氛圍頓時被他嚇跑許多,也嚇呆了她,再度惹來他不滿的怨睇。

凌晨三點,困意襲上眉眼,盡興的男人懶得起身移動到隔壁房,于是賴在同房的另一張床上呼呼大睡。

早晨的陽光自落地窗透進來,祖樂樂睜開眼便看到隔壁床上背對她側睡的背影,飄忽恍神了一下子後,才傻傻地笑開。

那個正在發出鼾聲的個體,是她的男朋友耶……

從大二那年寒假開始,她身邊就缺少這種身分的人。

那年父母雙雙歿于一場空難,家中經濟來源頓失,之後,她的生活便被學校功課及兩至三個打工塞滿,她被學費、生活費及每月寄給老家的爺爺女乃女乃的錢壓得快喘不過氣。

後來,兩位老人家相繼凋零,肩頭擔子雖輕了些,但因已習慣忙碌,便沒改變地繼續這樣下去。

她的眼楮告訴她,赫連閻是好看的男人;經過相處後,她更了解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是絕對的強勢。

在他透露亞特蘭大總公司公開征求吉祥物後,她才真正明了他同時也是極富野心的男人,職位雖暫時被去,但HOMELY的一舉一動仍在他的注視範圍內,真是個愛搞障眼法的男人。

罷強的外表將一切包裹在內適度呈現,讓他在人群中總是醒目,以致當他說喜歡她時,她的心跳當下如擂鼓狂擊,腦袋運轉的能力停擺,整個人是徹底的不敢置信,想不到高姊隨口的預言會實現……

忽地,被她盯視的背影動了一下,祖樂樂趕緊閉上眼裝睡。

赫連閻睜開眼,冷黑的瞳仁在適應眼前的景物後,翻身坐起。

一夜好眠讓他感覺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有良好的睡眠品質,一個好的室友的功勞自是不在話下。

他曾經跟齊煬同房過,被他如打雷般的鼾聲吵得睡不著;而他的大學室友一入睡便夢囈連連,也曾讓他痛苦過好一陣子;幾位前女友中,睡癖不佳者亦大有人在。

凌晨入睡後,他曾因生理需要而醒來,點亮的小燈沒將她吵醒,房內發出的只有他光腳下床走路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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