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鷹玄瞥他一眼,唇角僵硬地動了下。
梆遠重瞄了眼兀自生悶氣的汪楚嫣,「時候未到吧。」
「我看是時候難到!」她悶悶地迸出一句沒人听得懂的話。
「什麼意思?」陳韻芳秉持著追求真理、發掘真相的熱心問道。
她哀怨地嘆了口好長的氣,瞥瞥面無表情的冷鷹玄,「沒什麼意思。」
雖說性冷感也可以結婚,但他性子冷就不好解決了,想把他變成自己的!可能得自己主動出擊……
眾人面面相覷,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便重拾眼下最大的問題,「外面那些人怎麼辦?」趙領陽頭疼不已。
「找警察來?」黃苡玦提議。
「能找早找了,但他們既不是非法集會,也不是聚眾生事,警察用什麼名目趕人?」趙遠重為了心靈的平靜,早打過電話問警局了。
「將冷氏大樓的範圍劃分清楚,不許他們擅進一步?」陳韻芳提出強硬切割法。
「昨天下午試過了。」葛遠重頻頻苦笑,「老家伙馬上打電話來抗議,說什麼太不給他面子了,所以現在安全的只有大樓內部,一出門就會遭狼群攻擊。」
汪楚嫣拉來烏亮的長發,在桌上畫圈圈,偏頭瞅著他,「你真的對男人沒興趣?」
冷怒的瞪視貼上她的臉
「好好好,我知道嘛,你說過了。」她推推他,擺出自認最吸引人的媚笑,軟聲說道︰「別瞪了啦,人家會怕耶!」這樣夠性感嗎?
「噁!」幾個人很不給面子地嘔聲連連,冷鷹玄則是落了下巴,完全不解她刻意做出來的嬌媚風情。
「小嫣,你吃錯藥了?!」黃苡覺率先發難,俏瞼布滿斜線,「先跟我回去練練再來。」這小妮子懂不懂何謂媚笑呀?
梆遠重的喉結上下滑了滑,拚命忍住笑,「曬傷還沒好?」白白紅紅的臉蛋做出那種表情,雖稱不上恐怖,也有幾分嚇人。
其他幾個稍有良心的人同情地嘆了口氣,知道她用心良苦,也不忍責備她了。
汪楚嫣氣餒地低頭把玩手指,「快好了。」
不忍見她難堪,陳韻芳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悶悶地抬起頭,先瞪瞪不解風情的家伙,她才慢慢說道︰「那個,我想啊,不如叫他們回家練才藝,過幾天再來面試,面試後,先拖一陣子,再決定人選。」
「人選?!」趙領陽虎吼一聲,濃眉倒豎,其他人也一臉錯愕,完全不解其意。
她老神在在的說︰「當然是全部落選啊!要是又來另一批人,就再來一次,我們要做的只是看表演,」她轉頭笑看冷鷹玄,「和宣布無人當選他的最佳男伴。」
一陣沉默之後,眾人露出贊賞的笑容,算是同意這是個好——怪的辦法。
梆遠重撫掌笑道︰「這樣確實可以讓他們乖乖離開。」
趙領陽卻想到一件駭人眼目的事,「誰要負責和他們洽談這事?」
十二顆眼珠子釘到某人身上。
冷鷹玄回視眾人的眼神里,一簇冷焰跳動、旋舞著。
「我,我自願!」黃苡玦快興高采烈地舉高了手,美眸閃著垂涎,」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保證辦得漂漂亮亮!」呵呵,就算吃不到,眼楮也會爽到月兌窗。
汪楚嫣推推冷鷹玄,擔心地再次要求確認,「你直的不會被他們勾去?」
「汪楚嫣——」他陰森地回她一眼,有種掐死她的沖動。
「呵呵……」她只能裝傻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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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客廳又聚著四個小女人。
汪楚嫣手中柔順的長發在燈光下流煥淡淡的光暈,回味著今天早上他在她身上施的魔法,不禁傻呼呼地又笑了。
傻笑了好一會兒,她才重回現實世界,邊做家庭代工邊問︰「從朋友變成情人會很難嗎?」
陳韻芳幫著她做手工,「這邊要黏一顆?」這麼小的板子要黏上十幾顆碎鑽,不注意點不行。
「嗯,那里也要。」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看他挺喜歡你的。」李香媛從立起的點心雜志中探出頭,「他一直在看你說!」
汪楚嫣眼楮一亮,「真的?!什麼時候?」
「就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啊。」李香媛放下雜志,過來幫她做工。
這下她懷疑了,「你不是一直在吃東西?從頭到尾也只說了一句話,有空注意他?」
李香媛臉紅了紅,「東西很好吃……不,我是說,就因為我默默的吃東西,所以看得多。」
「我也注意到了,他連吃飯都會不時偷瞥你。」
連韻芳都這麼說,那就錯不了了。汪楚嫣精神驟發,對空氣揮揮拳頭,「那我再加把勁,絕對要把他手到擒來,」
「拜托,你是在談戀愛,不是上陣殺敵好嗎?」黃苡玦拿斜眼睨她,「我家的司機就敗在這一點?」
她滿面春風,儼然是陶醉在愛情里的小女人,「嘿嘿,他也派車來了嘛!」
〔哼!你的腳快好了吧?今天星期五,都快一個禮拜了。」見不得她笑得甜蜜,黃苡玦拿針戳破她的幸福氣球。
春風停產,汪楚嫣的嘴角掛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摟摟抱抱、專車接送全都要暫停了。」專看現實的陳韻芳拋出可以想見的未來。
她懸在半空中的嘴角落至地心,兩眼寫著大事不妙。
「不用擔心,他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李香媛黏好小碎鑽,秀給她們看,「你們就像這個,已經黏住了,不會突然分開的。」
今天她們陪小玦去總裁辦公室報告甄選大會的確定日期和討論其他事項,正好看見總裁扶著她往廁所走去,小嫣照樣說個沒完,而他的神情,跟昨天她們見到的冰塊臉完全兩個樣,溫柔而平靜,本是冷冷的眼神在看向她時,透出絲絲暖意,嘴角也高高勾起……
汪楚嫣半信半疑,小碎鑽黏小板子,這比喻有點牽強。
黃苡玦加入做工的行列,「何必這麼辛苦?我都說那件禮服不用你賠錢了。」
「不行!親兄弟明算帳。」她漫不經心地黏貼小碎鑽,心里想著不知他明天會做什麼,她跟他說了她們要在小玦家度周末,他會不會來找她?
「你存了不少錢吧?拿那些錢來還不是比較輕松?」那禮服要價六萬,她要做到何時才湊得到?就跟她說那件是舊衣服,用不著在意,她偏是要還。
汪楚嫣頭也不抬,「那些錢是要拿來救地球的。」
黃苡玦拿她沒轍,只得嘆道︰「那你慢慢來。」
四個小女人圍著名貴大桌,手里做著家庭代工,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來。
一切顯得平靜而溫馨,裝璜高貴典雅的客廳彌漫著蛋糕的甜膩香味——李香媛的杰作;手工地毯上散落幾本書頁翻開的精裝書冊——陳韻芳不時偷瞄幾眼;沙發上披掛幾件用色與設計均屬大膽的洋裝黃苡玦才剛開過個人服裝秀;大桌堆著一疊小板子和一大包小碎鑽——汪楚嫣因米格魯蒙受的災難。
一切都很好,她們很開心,燈光好、氣氛佳這老套的話用在此時再適合不過。
直到——
「真不懂你喜歡他哪一點。」黃苡玦冒出這句話。依她看,那種男人是專給女人挫折的,老冷著臉、老半天打不出一句話、又難親近,跟他談戀愛會很辛苦。
汪楚嫣「咻」地跳得半天高,滿臉的忿忿不平,「我不是說他人很好?」
「慈濟的義工也很好。」陳韻芳對她的心路歷程深感興趣,忍不住出言撩撥。自她星期二晚上急電通知大家她愛上冷鷹玄後,自己就一直很疑惑,她怎會突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