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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謀甜妻(上) 第21頁

作者︰千尋

而今老夫人出了佛堂,柳姨娘沒搞清楚自己身分,還以為多年殷勤,已經在老鄭國公跟前站穩了腳跟,經常試探性地在暗處踩老夫人幾腳,觀其反應,老夫人不與之計較,竟讓她誤以為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忘記身分。

「養德堂有小廚房,前天祖母命人炖燕窩,那血燕可是我娘特地命人尋來孝敬祖母的,祖母不見得多喜歡吃燕窩,可這舉動等同對母親釋放善意,這一來一往的,婆媳之間的隔閡就能慢慢彌補起來。

「誰知柳姨娘的貼身丫頭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敢搶走燕窩給柳姨娘送去,祖母一氣之下走到柳姨娘屋前,提腳「輕輕」一踹,咻……把整扇門給踹飛了。柳姨娘哭到祖父跟前,求祖父替她主持公道,可她真是傻了,正頭夫人和姨娘是天生的不平等,哪有公道可言?」以芳強調「輕輕」兩個字,說到門踹飛那段,整個人雀躍無比。

「然後?」

「我娘到得及時,她對祖父說,後宅事爺兒們還是別摻和才好,祖父松口大氣,提起衣擺轉眼走得不見人影,然後我娘給祖母行過禮,再以美妾為婢之理說出一通誰也駁不來的規矩,之後把柳姨娘給送到莊子上。

「祖母很滿意母親的處理,領著母親回房,送給母親一對玉鐲,說是傳媳不傳女的傳家寶。我娘高興得掉起金豆子,成親多年,祖母總算認下她這個媳婦。」以芳甜甜一笑,勾起他的手臂輕道︰「都是你的功勞。」

蘇木輕輕笑開,本想謙遜兩句,倏地,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問︰「你祖母姓什麼?」

「姓霍。」以芳想也不想,直覺回答。

所以沒猜錯?若果真如此,他就能明白了,明白身為武官千金,一身力氣為何要藏著掖著,明白每每打完勝仗,鄭家都迫不及待將兵權上繳的原因。

看著他攏起的眉心,手指劃上他兩眉中間,以芳敏感問道︰「有什麼不對?」

「沒。」首先他並不完全確定,再則就算事實,也該由鄭家人親口告之,他無權越俎代庖,握住她的手指拉下,他笑道︰「你喜歡聞香樓的菜?」

「何止喜歡,簡直是愛死了,尤其是他們的醬肘子,別家都做不出那味道。」

「出宮後我請你。」

「你有錢?」

「我可是蘇小神醫。」出一次診,沒有千兩幾百兩也是有的,當神醫最大的好處是看病不必開價,人家會自動傾囊相贈,更別說他還是在皇上跟前掛上號的神醫。

「意思是,跟著你有肉吃?」

「吃香喝辣全隨意。」

「哈,那我可得跟牢了。」

「聰明選擇。」

兩手交握,繼續往前行,遠遠地,蘇木看見怒氣沖沖的燕瑀朝這方向走來,他想也不想拉起以芳一個旋身躲到大樹後,好巧不巧恰恰躲到皇上最喜歡的那幾棵龍爪槐後。

第六章  皇家那渾水(1)

「二爺,等等……」燕瑀走得飛快,追在後頭的小太監一邊跑一邊喊人。

終于,燕瑀在龍爪槐前停下腳步,他扶著樹干彎下腰,大口大口吸氣。

小太監追趕上來,他顧不得喘息,連忙安撫。「二爺,您別把話放在心里,皇後娘娘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她分明故意在燕幀苞前讓我沒臉。搞不懂,我才是嫡子,為什麼她只看重燕楨、只待他好,卻拿我當個屁。」

「不會的,皇後娘娘對二爺是、是……」小太監想半天,才擠出一句,「愛之深責之切。」

「胡扯,這話拿去騙旁人,別想糊弄我。」

他恨恨地踹樹身一下,樹後的蘇木直覺攬住以芳,悄悄地往後退兩步。

被抱進懷里,聞著他身上的淡淡藥香,以芳笑得燦爛無邊,他的身子不像哥哥們那樣壯碩,可硬硬的胸口,讓人窩進去便再不想離開。

「三爺——」

小太監剛開口,燕瑀立刻打斷,問︰「你相信傳言嗎?」

「傳言?二爺指的是……」聲音微抖,他其實知道二爺指的是什麼,可他一個位卑命賤的小太監,能說?敢說?

「當年母後和嫻貴妃同時產子,母後親子一落地便死了,當時父皇急需一個嫡子穩固朝堂,便將嫻貴妃所出的兒子抱走,謊稱是母後所出。」

這話小太監哪敢回應,但蘇木和以芳心底同時回應了。

有可能!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皇後娘娘那樣的人品怎會生出這麼個不著調的兒子?若傳言為真,許多事就能說得通。

為何皇後對燕瑀總是淡淡的,不如對燕幀來得看重與親熱?為何皇上對皇後優待敬重,而皇後對皇上卻是不遠不近,冷淡得不像夫妻?

身為皇後,她只盡責將後宮管理好,卻對皇上的寵愛不上心,連旁人多提皇上兩聲她都不樂意。

知道皇後喜歡蘇木,皇上便經常召蘇木到跟前說話,起初的話題是皇後娘娘鳳體如何,之後探問皇後與蘇木的閑談內容,這部分屬于隱私,蘇木能說的不多,他只好將話題引到朝政上。

誰知一談二談,蘇木竟與皇帝相談甚歡,最近隱隱地皇上與他有成為忘年之交的FU,若非如此,燕瑀怎會瘋狂嫉妒到想出一個蠢計劃,試圖暗害蘇木不成卻反受其害。

見小太監不答,燕瑀自顧自接話。「我相信,從小嫻貴妃待我就不同,有好吃好玩好東西都會留給我,她噓寒問暖,待我比母後待我更親厚,對了,你覺不覺得爺和嫻貴妃的親弟弟長得很像?」

小太監苦笑,哪兒像啊,不就是兩人都矮了點、胖了點、蠢了點以及丑了點,但這話他半句都不敢說。

「二爺,咱不說這話好不?不管怎樣,二爺都是皇後娘娘所出嫡子,是皇上最看的兒子。」小太監把話咬死,半句不肯出差錯。

「父皇看重我?哼!他寧可同蘇木那個賤民說話,也不肯多看我兩眼。」

這話讓以芳不滿,她大翻白眼,翻到腦仁兒都痛了。

皇上喜歡和蘇木說話是因為他學富五車、滿月復才華,皇上多麼聰明睿智呀,和燕璃這等蠢材哪有話可說?

她超想跳出去抓起燕瑀的衣襟問︰你懂不懂得什麼叫做旗鼓相當?什麼叫棋逢對手?別說皇上,便是她這個程度的笨蛋,同他多講兩句也會被他的愚蠢給弄得發火。

餅去裝淑女,有怒只能往肚子里咽,如今她還怕誰?

「有的有的,昨天皇上不是請二爺過去說了好半天的話。」

說話?是訓斥才對吧!燕瑀咬牙切齒,那是太傅告狀,說他不解經義、上課打混,課業遠遠不及燕幀,想讓兩人分開上課。

他不懂,背那些死物有啥用?將來他可是要繼承大統的,如若父皇真心待他好,就該讓他進內閣听政。

結果那天父親訓斥幾句後讓他在旁面壁自省,為顧及面子,父皇命人將御書房的門給關上,大家都以為父皇是要親自教導,哪曉得……他越想滿肚子火氣越旺。

「算了,不說了!」燕瑀煩躁地把頭搖成波浪鼓。

「對,咱不說這種空穴來風的謠言,二爺別往心里去,也別到處講。」

燕瑀瞪小太監一眼,他又不是傻子,現在自己可是好處佔盡,藏著都來不及,還能到處講,倘若外頭知道他和燕幀都是庶子,兩人再無嫡庶之分,說不定擁戴燕幀的人會遠勝自己。

「走了。」

「二爺要去哪兒?」

「去留君樓。」他最近不知怎地,越發覺得力不從心,連想起以芳那張嬌俏可人的小臉蛋也興奮不起來,會不會是身邊的女子伺候不好?算了,到外頭尋刺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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