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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福晉 第6頁

作者︰心寵

「那你坦白說,你到底有沒有讓我入洞房?」他存心要刁難她似的,逼她當眾招供。

「我……」這樣的話,讓她如何啟齒?

「到底有,還是沒有?」他表面上大方地給她兩條路選擇,其實都是絕境。

「玄鐸,我宰了你!」

她實在忍無可忍,只見侍衛近在左側,匡啷一聲,她冷不防抽出侍衛佩劍,一舉朝那可惡的男子砍去。

玄鐸看似滿臉醉意,實則清醒自如,只見他身子靈巧地一閃,躲至納也身後,害得東瑩的劍差點兒砍歪。

說時遲,那時快,納也驅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長劍順應落地,四下稍稍魂定。

「弟妹,有事好商量,何必如此?」納也勸道。

眾人回過神來,連忙七手八腳上前拉住東瑩,嘰嘰喳喳勸架。

「逆女,你放肆——」忻貴妃踱過來,揚起一巴掌,狠狠打在東瑩臉上,四周氣氛頓時冷凝。

東瑩瞪大眼楮,不敢相信母親居然如此對待自己。世人都可以不了解她,可是母親、方才才與她推心置月復的母親,為何要當眾給自己如此難堪?

她承認,她敗給玄鐸這廝了,而且敗得徹底。

他不僅讓她當眾出丑,而且讓她的母親、讓她心愛的男子,都認為是她十惡不赦。

或許,她的確有錯,但也不至于到此等顏面喪失的地步……彷佛一層層扒光了她的衣衫,讓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赤果,體無完膚。

她低下頭,長久地啜泣,不知如何自衛,只覺得此刻眾叛親離。

「這是什麼了?」乾隆踱步而至,發現殿內詭異的氣氛,連忙道,「誰把東瑩氣哭了?」

周圍一片沉默,誰也不敢率先回答,唯恐說錯。

「回皇阿瑪的話——」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和婉才依舊巧笑倩兮,言語自如,「玄鐸貝勒方才跟姊姊吵架來著。」

「哦,小倆口吵架啊,常有的事,」乾隆並不深究,慈藹地拍拍東瑩的肩,「朕跟你額娘也時常爭吵,別哭了,有多少淚珠兒禁得起這番折騰啊。」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是她自幼最最望而生畏的人,給了她安慰。生平第一次,她對乾隆產生了有如慈父般的感覺。

「你們啊,也不勸架,就由東瑩這麼哭著,」乾隆環顧道,「有一件事,本來朕是想對你們大伙兒說的,現下只對東瑩一個人說即可。」

「皇阿瑪,什麼事啊?」和婉好奇地問道。

「過幾日大不列顛王國使臣要來京見朕,听說使臣夫人也會一同前往,朕本想從眾福晉里挑個可心的人,陪陪使臣夫人,現在朕決定就讓東瑩作陪。」

「我?」東瑩一怔,未干淚珠頓時掛在頰間,彷佛凝住。

「對啊,這可是份美差,跟使臣夫人交談,定能增長見聞,開闊眼界,而且——」乾隆笑道,「大不列顛王國雖是蠻夷之邦,有些洋器洋物倒甚是好玩,使臣這次也帶來不少,朕統統賞給你了。」

這算上蒼對她的補償嗎?明明是最難過的一天,卻峰回路轉,撿到了乾隆難得的青睞,要知道,她從小就希望能像和婉那般,有個真正疼愛自己的皇阿瑪。

現在,乾隆終于顯現對她的一點點疼愛,讓她如夢似幻,不敢相信。

或許,這份父女親情早已存在,只不過未到應有的情境,所以她從未覺察。

她輕輕拭去淚水,抬眸中,婉約莞爾。

她左眼的余光,似乎瞥見玄鐸的側臉,這小子捉模不定的表情里,彷佛亦有一絲為她高興的笑意。

是她看錯了嗎?

第3章(1)

「公主,額駙在外求見呢。」

嬤嬤的稟告聲傳來時,她正寬衣解帶,打算沐浴。

「他還敢來?」東瑩不由得瞠目,「他還有臉來?!」

「額駙說一定要見您,否則,他就像上次那樣闖進來。」嬤嬤為難地答。

好吧,算她怕了他了,知道他是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的,完全不受她的威脅。

掀開紗簾,她將衣扣系上,「那就听听他想說些什麼。」

「我一猜福晉定會見我。」話音剛落,玄鐸的身影便推門而入,顯然,早在偷听屋內動靜。

「你不覺得自己像賊嗎?」東瑩冷冷地瞧著他,輕哼道。

「我本來就不是正人君子,一向臭名昭彰,」玄鐸笑若繁花,「也就不虛禮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扭過頭去,懶得看他得意揚揚的模樣。

「這里有一包干花,」他卻踱步上前,將浴室紗簾一掀,「正好供你洗浴。」

「你干什麼?誰要你的臭東西!住手、快住手!」她來不及阻止,卻見他已將干花灑入池中,泉水氤氳,香氣立刻四溢。

「真是享受啊——」他深吸一口氣,閉眼陶醉,「若能與公主共浴,死了也值。」

「你這廝,越說越不像話了!」東瑩又羞又臊,厲喝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信,」他挑眉,「那天公主還差點兒砍了我的頭呢。」

她發現自己簡直沒法跟他吵架,任憑再什麼痛罵,他都死皮賴臉全盤接受,依舊笑嘻嘻的,讓她辭窮。

「公主快些更衣沐浴吧,一會兒水就涼了。」玄鐸退開一步,回到紗簾之側。

「你還站著干什麼?」她瞪眼,「還不快出去?」

「我為什麼要出去?」他裝傻。

「我要沐浴了,你難道不該回避嗎?」

「妻子沐浴,丈夫為什麼要回避?和婉公主還天天跟我大哥洗鴛鴦浴呢。」他攤攤手。

「你……」東瑩覺得自己若再跟他多言,肺都會氣炸。

「不過知道福晉你害羞,為夫我就暫且忍耐一二,」他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不難為你了。」

「那你還不快走?」她剛吁了一口氣,卻見他立在紗簾邊,一動不動。

「放心,我就站在這里跟你說話,絕不闖進去。福晉你大可一邊沐浴,一邊跟為夫閑聊,多麼愜意。」他又是一臉壞笑。

「我跟你無話可說!」東瑩只覺得全身僵硬,「再說你這奸險小人,誰知道你會不會……非禮窺視!」

「我用黑布蒙上眼楮,行了吧?」他聳肩。

「你為什麼……非要在我沐浴的時候打擾?」東瑩忍不住叫道。

「不讓我吃肉,至少也讓我喝湯,好歹能聞點肉香吧,」他搬出怪論,「別忘了我是個男人,這樣至少會讓我覺得——跟你還是夫妻。」

她敗了,徹底敗了,這死皮賴臉的家伙,愛怎樣便怎樣吧!反正……即使看見,也模不著!

褪掉衣衫,浸入水中,往他所在的方向瞅了一眼,果然,他還算守信,已背轉過身去,紗簾隱隱現出他修長的剪影。

「你想不想听曲?」他忽然道。

「怎麼,你要給我唱曲嗎?」東瑩沒好氣一笑。

「吹笛子,如何?」他自袖中掏出一支短笛,試了幾個音,還算清悅悠揚。

「好啊,那你就吹吧,我听著。」她閉著眼楮,淡淡道。

他微笑,低頭繼續,笛聲像一道風,穿堂而過,輕撫她的皮膚,讓她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世上的曲子听得多了,比他技藝高超的數不勝數,但她卻從來沒有過這樣感覺,彷佛音律在心尖上灑落,扇著如蝶的翅子,讓她無法平靜。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景中沐浴,有些害羞,卻又……十分愜意,彷佛中了他的咒語一般,無法自拔。

一曲終了,只剩水聲,在她四周微蕩。

「吹得不錯,」本以為他不學無術,原來卻是通音律之人,「這曲子叫什麼名字?以前沒听過。」

「不錯嗎?」他收起短笛,似乎又笑了,「這曲子——是我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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