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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醫娘(上) 第18頁

作者︰簡瓔

饒是如此,她也無法心平氣和,從心底冒出的一股酸氣,讓她再也坐不住了。

陸宛飛驀地起身看著樹梢,因為她想哭,她怕眼淚滑下來。

「怎麼死的?」她不死心的又問道。

徐凌瀾被她勾起了內心深處最沉痛的記憶,他一股腦的將火氣全遷怒到她身上,他的眼里劃過一抹厲色,「跟你有什麼相關?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的心被狠狠地刺傷了,她自嘲地說道︰「是啊,是與我無關,我問什麼問呢?我有什麼資格問?真是自討沒趣,是吧。」

「你知道就好!」徐凌瀾厭煩的說道︰「即便成親了,你也永遠別想取代她的地位!」

陸宛飛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笑話,我有說想取代她嗎?我才不希罕!」才怪,她希罕,她在和一個死人吃醋,也為了他前世隱瞞她而生氣,更因為現在無法找他算帳而問得不得了,她怕自己再跟他相處下去會忍不住將一切吐實,大聲地說她是他前世愛過的花萸,然後被他當瘋子……

她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接那並不存在的雨絲,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像快下雨了,我先走了。」

她說走就走,走之前還不忘帶走清霜,徐凌瀾定定地看她,若有所思。

情況瞬息萬變,端硯連忙過來查看,「大人!陸姑娘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走了?你們吵架了嗎?」

徐凌瀾不回答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他起身,神色波瀾不興,「回府。」

陸宛飛的反應太過激烈,就像是感覺被欺騙,對他有一個深愛的人感到難以置信,彷佛他不應該說出這個答案,在那次意外前連面都沒見過的陸宛飛,不應該有這樣的舉止……

隨著這次的試探,徐凌瀾心中的疑雲擴大。

他本來一直很害怕自己的重生會不會改變了花萸的命運,讓他們這一世無法相逢,甚至導致花萸無法出生,可是如果她也回來了,那真是……老天給的奇蹟。

另一邊,在馬車里,清霜看著仿佛隨時會哭的主子,憂心忡忡。

方才主子大步走過來,拉了她就走,一路不回頭的走到了玲瓏閣大門前,直接上了馬車,她也來不及拿食籃,但看主子這副模樣,食籃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擔憂主子,但又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車走了幾條街,清霜終究忍不住了,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可是和徐大人言語不合?」

陸宛飛掀起了車簾一角,看著窗子外頭,悶悶不樂地道︰「沒有。」

她好像太自信了,對他們的感情太自信了,她在現代沒談過戀愛,穿越後一下便掉入徐凌瀾的情網里,都沒懷疑過他說的任何一句話,若不是再重生一世,她永遠也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原來在她之前,他愛過別人,而且看他的樣子,他們愛得很深很深……

陰間使者在哪里?他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才說也許她會後悔重生再與徐凌瀾相遇?

他騙得她好苦……雖然他不是劈腿,但她還是覺得很在意,原本自信滿滿她是他的唯一,結果現在有個在她之前就與他深深相戀的女子,還死了……這種遺憾的結局更叫人難以忘懷不是嗎?

所以前世他抱著她、吻著她的時候,有把她當成那個女子嗎?或者,她根本是那個女子的替身?

「啊啊啊啊啊——」她突然雙手圍在嘴邊,對車窗外大叫了幾聲,釋放情緒。

清霜看得呆了,主子這是……這是瘋了嗎?怎麼會對著大街大叫……

陸宛飛深吸了幾口氣,回頭看到驚嚇的清霜,瞬間想起自己現在的身分有諸多拘束,更悶了,苦澀道︰「我沒事,就是……想叫幾聲。」

清霜更加小心地道︰「姑娘有什麼事,可以對奴婢說。」

陸宛飛搖了搖頭,心里沉甸甸的,「你不會了解的。」這種感受,她理智的一面都覺得自己無理取鬧,怎麼跟別人說?

好不容易,陸府到了,主僕兩人很快察覺到府里很不對勁,山雨欲來的氣氛顯而易見。

回到松齡院,多蓮忙迎上來,劈里啪啦的說道︰「姑娘快去松吹院看看!老爺找到當年給大夫人接生的穩婆了!罷剛帶來了,正在老夫人屋里!」

聞言,陸宛飛精神一振,暫時將從徐凌瀾那里受挫的心情擱在一邊。

陸祥熙果然放在心上,還迅速找到了人,可見過去他是沒疑心過,一旦起了疑心,要查也是查得到。

第七章  真相大白(2)

陸宛飛風風火火的到了松吹院,屋外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地做事,不敢湊到廳堂外,守在門口的人也是神色凝肅,見到她來趕緊通傳,讓她進去。

一個六十多歲的婆子站在廳堂中央,頭垂得老低,搓著雙手,不知所措。

陸宛飛看向楊琇錦,就見她神色淡然,彷佛跟她半點干系都沒有,可見她覺得當年她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查到她身上。

再看陸祥熙坐在陸老夫人下首,臉色沉到發黑,陸宛飛心想,難道已經問到什麼了?

「陳婆子,當年的事情不是一句你不知道便可以解決的!那老大夫已招了,毒害內子,你是他的共犯!」

陸祥熙一字一句說得氣勢洶洶,陳婆子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您說……屈大夫招了?」

陸宛飛在心里豎了個大拇指,她的便宜爹不愧為一國之相,審起案子果然有模有樣。

「不錯!」陸祥熙凌厲的看著那婆子,字字挾帶著雷霆之威,「自首從寬,若你抵死不招,本官只好將你送到大理寺嚴審了!」

陸宛飛自然知道不可能送去大理寺,在燕朝大理寺相當于現代的最高法院,掌管刑獄案的審理,哪會審這種十多年前、沒有明確證據的小案子,但恐嚇這招是有效的,尤其對無知婦人。

丙然,陳婆子一陣心驚,連忙喊冤,「明明是屈大夫吩咐我做的,還讓我守口如瓶,如今都過了十幾快二十年,卻反過來招了,這算什麼事啊?」

陸祥熙面色益發黑沉,沉聲道︰「本官不管你們是如何密謀犯案的,你們謀害了我亡妻是事實,即便要開棺驗尸,也要將你倆定罪,以告亡妻在天之靈!」

陳婆子驀地撲通跪在陸祥熙面前,哭著磕頭道︰「大人饒命!我只是听命辦事,當時上有公婆要奉養,夫君早亡,還有小泵小叔和三個小孩,張嘴就要吃飯,不得已收了屈大夫的銀兩,做了違心之事,這十多年來,我也是日日難安,求大人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

陸祥熙對她的推托之詞十分厭惡,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你說,你是如何下毒害人?」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陳婆子連忙抹了淚說道︰「尊夫人產後,屈大夫給我一粒藥丸,要我喂夫人,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藥,還以為是補身益氣的藥丸,便喂了夫人吞下,哪知夫人吞了藥不到一刻鐘就開始失血,血流個不停,我慌了,屈大夫塞給我一張銀票,要我什麼都別說,後來夫人血崩,屈大夫假意救治,卻只是隨便針灸一下,沒到一住香的功夫,夫人就……就因為失血而斷氣了。」

听到這里,陸老夫人驚恐得幾欲暈厥,後宅發生過這麼可怕的事,她竟全然不知情?連陸宛霖和月姨娘、桂姨娘都嚇得不輕,只有楊琇錦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彷佛事不關己。

陸祥熙氣得手都在發抖,他緊緊握著拳,咬牙道︰「目無法紀!道德淪喪!你們居然如此謀害一個人,還是剛生了孩子的產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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