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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寵媳二三事 第28頁

作者︰香彌

餅年那幾日,皇城里降下大雪,白蘊惜一直有些食不下咽,過完年,重新開朝這日,不僅吃不下,還有些反胃作嘔。

趙婆正好來了,見狀,心里一動,說道,「哎呀,夫人莫不是有喜了?快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聞言,坐在桌前的白蘊惜呆怔住,下一瞬抬起眼,驚喜道,「趙婆,你說我這是有喜了?」她懷了夫君的孩子了?!

趙婆也不敢把話說死,「我瞧著像。不過還是請大夫過來請個脈才能確定。」

青兒趕緊吩咐一個丫鬟去讓總管請大夫過府。

不久後,請來大夫,那大夫請完脈,笑吟吟朝白蘊惜拱手賀喜。

「恭喜夫人,已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這樂安侯一個多月前領兵出征的事,京城的百姓都知曉,大夫推算這孩子約莫是在他成親不久時懷上的。

她真的有孕在身了!白蘊惜歡喜得有些語無倫次的,「這孩子是男是女?」

不等大夫開口,趙婆便笑道,「夫人,孩子才兩個多月,哪能知道。」

白蘊惜傻笑模著自己的月復部,「我是一時太高興了。」夫君已離開一個多月,若是讓他知曉她懷了他的孩子,也不知會不會高興壞了。

「我開帖安胎的藥方給夫人,頭三個月要當心點,少做事,多臥床養胎。」離開前大夫叮囑道。

「我知道了,多謝大夫。」送走大夫,白蘊惜想到大夫的交代,乖乖躺到床榻上養胎,把趙婆和其他的丫鬟們都遣了出去,房里只留下青兒一人。

她高高翹起的嘴角漾著止不住的笑意,對著青兒問道,「青兒,你說我要不要寫信告訴夫君,我懷了孩子的事?還是等他回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青兒想了想答道,「這會兒寫信給侯爺,他怕是在打仗,多半也沒那麼快能收到信。」

「你說的沒錯,他這會兒在打仗,我不能讓他分心,還是等他回來再告訴他好了。唉,都過了一個多月,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輕蹙起眉,忍不住有些擔心,會不會孩子都生下來了,他還沒能回來。

這麼一想,她躺不住了,又下了榻,「不成,我得再多抄幾部經書,青兒你去幫我拿紙墨筆硯過來。」

青兒提醒她,「夫人,您怎麼轉眼就忘了,大夫不是讓您少做事,多臥床養胎。」

「可抄經書又不是什麼粗重的事,你快去拿筆墨過來。」她與夫君便是因她在善有寺里抄經書而結緣,白蘊惜信抄寫經書真的能積福,所她和他才能克服了種種阻撓,結成夫妻。

她不由得想著多抄寫幾部經文,也許也能為夫婿和月復中的孩子積福。

青兒說不過她,去取來文房四寶,站在一旁替她研著墨,看著主子神色虔誠恭謹,提著筆寫下一個一個娟秀端正的經文。

「……崔開平已奪回四座城池,你父皇大喜,又賞賜樂安侯府不少東西,才三個月,他就連連奪回幾座城池,看來確是有真本事的,我看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班師回朝了。」沁寧宮里,張貴妃與兒子鄒謙在說著話。

「這可難說。」鄒謙手里把玩著一柄扇子,意有所指道。

「怎麼,難道他傳回來的奏報是假的?」張貴妃訝問。

「奏報不假,他奪回城池的事也是真的,不過兒臣私下里收到消息,說這俺答人拉攏了另外幾個部族,集結了二十萬兵馬準備反擊。」

聞言,張貴妃當即盤算了下敵我兩方的兵力,「咱們邊關的守軍先前被俺答人殺得只剩下六、七萬,加上崔開平領去的五萬兵馬,才十一、二萬,這可不好打。」

「崔開平必會上書請求父皇增兵,不過崔開平請求增兵的奏報都還沒到,听說父皇已準備讓兵部調派北隴的駐軍的去馳援。」

「你父皇還真看重崔開平,請求增兵的奏報還沒到,就準備要給他調兵遣將了。」張貴妃酸了一句。

「這崔開平確是難得一見的將才,若能拉攏他站在咱們這一邊,可說是如虎添翼。」對他屢出奇計奪回那幾座城池的經過,鄒謙已有所聞,對此人在用兵上的大膽和謀略,他心下佩服。

「可你先前屢次向他示好,不是都被他給拒絕了?」

「看看吧,倘若他仍是不能為我所用,那也不能留著。」鄒謙臉上帶笑,語氣卻透著一絲殺意。他得不到,也不能讓老二那邊有機會得了去。

張貴妃略一思忖,提議道,「他很寵愛他那娘子,要不你讓五皇子妃從他娘子那里下功夫,說不得能藉由他娘子將他招攬過來。」

「也好,那兒臣回去就讓她去試試。」

得了丈夫的吩咐,因此五皇子妃在兩日後,特地登門拜訪白蘊惜。

但恰巧這日白鼎然回京述職,這趟因長子和次子都要來京參加會試,也帶著他們一塊過來。

案子三人本是要暫住在白鼎然的堂兄府里,但在女兒相邀下,遂住進了樂安侯府,三人剛抵京城,正在廳里與女兒敘著家常。

五皇子妃見狀也不好多留,讓人將帶來的禮物留下後,便識趣的暗示改日來訪。待她離開後,白鼎然詢問女兒,「你與五皇子妃常來往?」

白蘊惜搖首,「女兒鮮少與五皇子妃來往,不知她今日為何會突然上門來。」

「爹,這五皇子妃可是張貴婦的兒媳?」白家次子白浩問道。

白家兩兄弟面容有幾分肖似白鼎然,皆生得頗為俊秀,不過白浩的眉毛較兄長白栩更粗濃一些,性子也較為爽利。

白鼎然頷首,「沒錯,五皇子的生母就是張貴妃。」先前他們白家差一點就與這張貴妃成了姻親,如今……抬眼打量著華麗寬敞的樂安侯府,白鼎然再一次慶幸與安定侯府的親事沒結成。

他在須州地多少听聞京里傳來的消息,得知崔開平是如何得了皇帝的聖寵,甚至這次回京述職,他已從堂兄那里隱約得卻,自己這趟興許有機會能調回京里任京官,而其中多半是因為女婿的關系。

見大哥揉了揉肩,面露疲憊之色,白蘊惜溫聲啟口道,「爹、大哥、二哥,你們一路過來也累了吧,我吩咐下人先帶你們去歇著,上府里備了筵席替你們洗塵,我已派人去請堂伯父他們家也一塊過來。」

半個多月前,她接到娘家寄來的信,得知父親要帶著兩位兄長一塊來京,這偌大的侯府還空著幾個院子沒住人,因此她寫信回去,讓爹他們來京後在侯府住下,堂伯父那里她也事先派人去說了聲。

白家父子三人點點頭,跟著下人去了暫住的客院。

這晚,侯府家宴上,白鼎然與堂兄久未相見,暢快的交談著,白家兩兄弟與幾個堂兄弟也各自聊得起勁。

女眷則坐在屏風旁的另一側。

白蘊惜剛嫁來京城時,便與丈夫去拜望過堂伯父和堂伯母沈氏,沈氏話不多,家教甚嚴,她還未出嫁的幾個女兒和幾個媳婦在她跟前也不敢多說,因此飯席間鮮少有人交談,一干女眷安靜的進食。

飯後女眷們移步到後院,沈氏望向白蘊惜,提了句,「三日後是二皇子妃生辰,蘊惜可要同伯母一塊過去,給她慶賀生辰?」

白蘊惜委婉的拒絕,「不瞞伯母,我已有了身孕,大夫囑咐我要多休息,二皇子妃生辰我就不過去了。我會備份禮物,屆時再勞煩伯母幫我送過去。」她撫模著已有四個月的肚月復,滿臉溫柔。

沈氏詫道,「你有身孕了?我方才竟沒瞧出來。」她接著關心的問了句,「孩子幾個月了?」白蘊惜身量縴瘦,穿著一襲淡紫色的衣裙,那肚子還不顯,因此才沒能看出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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