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有事忙著,未能抽空見你們,听你這話你們住在府里這幾日可是有人怠慢了你們的吃食?」白蘊惜神色關心的問。
久久說她七世行善,但因是濫好人,所以不得善終,這一世她要和夫君相守到白頭,所以絕不能再像前七世一樣做個愚善的人。
「穿的的倒沒怠慢咱們,可咱們想出來,下人卻不讓咱們出院子,好似把咱們當犯人鎖著。」湘琴扭噘著嘴抱怨。
「這事是我吩咐的,府里近來事忙,所以我便讓人先將你們安置在白蕪閣,囑了人去教你們府里的規矩,學了幾日,你們可都記下了?」白蘊惜看著她們,輕聲細語的詢問。
聞言,四人面面相覷,這幾日確實是有婆子來教她們規矩,但她們被送來樂安侯府前,四公主交代過她們,送她們來的目的是與白蘊惜作對,因此那些規矩她們也沒怎麼記下。
瞥見她們的神情,白蘊惜斂起臉上的笑,「看來你們是沒記住那些規矩,不過這也不打緊,我讓婆子晚上再教教你們便是。」說完,她吩咐了幾個侍婢,「帶她們去繡房,把要繡的活兒交代她們。」
「夫人,咱們是來服侍侯爺的,為什麼要去繡房?」
「我知道你們是來服侍堡爺的,所以才把候爺要穿的衣裳全交給你們來繡。」說到這兒,白蘊惜接著溫聲再說,「還有,往後候爺要穿的鞋子也要勞你們給他做,咱們候爺是武將,這鞋底磨得快,一個月至少要穿壞兩雙鞋子,一年就要二十四雙。」
說到這兒,她再吩咐,「對了,侯爺近日要出征了,你們在這五日里,每人得給他趕制出五雙鞋子好讓侯爺帶去換。」
「什麼?」四人聞言全都一臉震驚。
湘琴不滿的說道,「那些不都是府里下人該做的事,夫人怎麼讓咱們做這些粗活?」
「你們也知道侯爺才封侯不久,咱們家底可比不上其它侯府,所以沒銀子請來更多的人,我正為這事發愁呢,正巧四公主把你們送過來服侍侯爺,可替我解決了一道難題,往後侯爺的衣裳、鞋襪全都交給你們來打理,這樣也是在伺候侯爺了。」
見她們听完她的話,一臉目瞬口呆,白蘊惜瞅著她們說道,「依咱們府里的規矩,交代下來的事得做完才有飯吃,你們還是快去繡房吧,若是做不完今日該做的活,可就沒飯可吃了。」
「你這分明是在藉口苛待咱們,咱們要見候爺!」湘琴不滿的叫道,其它三人也紛紛附和。
「沒錯,咱們要見保爺,咱們不是來干這種粗活的。」
「咱們是四公主送來服侍候爺的侍妾,又不是下人,夫人竟把咱們當下人使喚,怎麼對四公主和貴妃娘娘交代?」
「夫人莫不是怕咱們得了候爺的愛,所以才借故這般為難咱們?」
白蘊惜看向她們四人,再詢問一次,「你們都想見侯爺嗎?」
四人相覷一眼,一塊點頭。
白蘊惜道,「好,那你們就到側廳去等著吧,不過你們今日若做不完該做的活兒,沒飯可吃,可別怪我。」
說完,她讓兩個丫鬟領她們到前廳去。
待她們走後,白蘊惜輕吐一口氣,原本她還擔心這麼做會委屈了幾個姑娘,畢竟是四公主送她們過來,錯不在她們,可適才听了那幾個姑娘的話,她心里的妝意頓時一掃而空。
一旁的青兒說道,「夫人,我就說用不著對她們太客氣,您瞧瞧方才她們有多囂張,她們壓根就沒把您給放在眼里,若真放縱了她們,說不得她們都爬到您頭上撒野。」
白蘊惜嘆道,「她們畢竟不是自己願意來,是被張貴妃和四公主給送來的,我本不想太為難她們。」適才她說的那些話其實多半只是嚇唬她們,想將她們嚇得自行求去。既然她們不願走,那她也只能狠下心,依「規矩」來辦事了。
第八章 戰鼓催(1)
崔開平一回府就有下人來稟告他,那四個姑娘等在側廳里想見他一面。
他轉往側廳,一雙銳利的眼神瞟了那四名有姿色的姑娘一眼,懶懶的出聲問,「你們想見我?」
「奴家來了多日,終于能見到侯爺了。」琴湘捏著手絹,一臉泫然欲泣,神色淒楚的上前說道。
瞧見他那張清俊的臉,她忍不住想著倘若能得到這位新晉侯爺的寵愛,那她這輩子就不用愁了。這麼一想,她身子益發柔若無骨,一雙眼頻送秋波的睇著他。
見她似是要投懷送抱,崔開平機警的退開一步,避開了她,讓她撲了個空,踉蹌了下險些摔倒,琴湘臉色忍不住一黑。
另外三人也扭著蜂腰圍上前,嚶嬰的控訴著白蘊惜,「侯爺,這幾日咱們一直想求見您,卻被關在一處小院子里,遲遲見不到您!」
「夫人居然還想把咱們當下人使喚,讓咱們去干那些低賤的粗活。」
「保爺,您可要為咱們作主。」
嫌棄的看她們幾眼,崔開平不由得再次覺得還是自家娘子好,她不僅模樣生得美,那性子又柔順,教他怎麼看怎麼滿意,不像眼前這些一瞧就虛情假意的「野女人」,哼,她們當他是什麼人,以為假惺惺的裝裝柔弱、扮扮可憐就能迷惑他嗎?簡直是太小覷他了。
他對娘子的心可是堅貞不渝,沒人能動搖得了。
他毫不留情的聲,「我家娘子的意思就是本將軍的意思,你們若還想繼續留下來,就照著她說的話去做,否則就給我滾!」
說完,他冷漠的掉頭便走,沒再多看她們一眼。
留下的四人傻住了,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對她們的美色無動于衷?!
她們能被四公主挑上,容貌是一時之選,有柔媚的、有艷麗的、有秀美的、有娟雅的,可崔開平適才看她們那眼神……竟然一臉嫌惡,就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似的,讓她們不禁懷疑起自個兒的容貌是不是變丑了。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適才侯爺說夫人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難道真要咱們去干那些活?」
「我才不干!」
結果這晚,四人餓著肚子沒飯吃。
第二天一早,也不再像先前一樣有豐盛的朝食可食,只有一碗稀粥與一顆白饅頭,送來朝食的丫頭離開前,還冷冷的朝她們說了句,「想吃飯就得干活,咱們侯府可不養只會吃白食的人。」
「那女人竟如此歹毒,不給咱飯吃,想餓死咱們。」
「咱們去告訴四公主。」
「不成,你忘了四公主是讓咱們來做什麼,結果咱們什麼也沒辦成,就這麼灰滑溜的離開,四公主會怎麼懲罰咱們?」
「那要怎麼辦?」說著,看見另一名同伴竟往外走去,她叫住她,「小舞,你要去哪?」
「我去繡房。」
「你真要去干活?」
「我不想餓死在這里。」今天還有白粥和饅頭吃,若再不做事,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得吃。
先前還未被送過來前,她听宮里一個跟著古總管的太監悄悄提過,樂安侯府的侍衛是古總管奉皇上之命親自挑選的,那些巡守的侍衛一個個都不比宮里差,她們幾個難不成還天真的以為侯府能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隨意進出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她沒其他三人那麼傻,很明顯樂安侯一心向著樂安侯夫人,不是她們能挑撥的,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決定照著夫人說的話去做,不與她作對,至少能吃頓飽飯。
見她說完就走,另外一人猶豫一會,也跟著往繡房去。
琴相與另一人不肯就範,但又餓了一天後,隔天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去繡房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