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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萬福(下) 第5頁

作者︰蒔蘿

像是做壞事被抓到一樣,女乃娘心虛地捂著胸口,反駁道︰「你胡扯什麼,娘活了大半輩子,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會不清楚嗎?」

「是嗎……」揚森一臉不信。

「走走走,別在這邊煩我,到時候少爺的藥都被我熬糊了。」女乃娘不耐地趕走兒子。揚森又警告了自己娘親一句,「記住,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得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少爺那邊幫忙。」

待揚森走了,女乃娘依舊心不在焉地一邊熬藥,一邊朝院門看。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這藥熬好了,任老爺跟任夫人也從屋子里出來,女乃娘趕緊放下手中的湯藥,追了上去,「夫人、夫人!」

「春華,怎麼了?」任夫人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女乃娘。

「夫人,老奴有事要跟您說,這事很重要。」女乃娘小聲地在任夫人耳邊說著。

任夫人皴眉看了下女乃娘,春華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除非真的是很要緊的事情,否則春華不會如此冒失。她問︰「什麼事?」

「這事最好私下跟夫人談,要是讓少爺知道,他會不高興的,可這事攸關他的生命,老奴不能不說。」女乃娘神色難看地低語著。

任夫人看向正等著她的任老爺,「老爺,您跟趙管事先到松韜院吧,一會兒妾身讓別的奴才帶妾身過去,我想到楷兒這院子的小廚房去看看,給他做點以前他愛吃的吃食。」

任老爺點頭後便跟著趙管事先行離去。

任夫人拉著女乃娘的手急匆匆地來到後方的小廚房。

「春華,你快說,什麼事情?」

「夫人,少爺福澤深厚,在戰場上不曾受過什麼傷,可是……」女乃娘將江萱辦理和離的事情還有任楷最近受的這幾次傷都說了。

「你說什麼,真有這事?」任夫人大驚。

「就是啊,夫人,您回來了,可不能任由少爺繼續亂來。」

任夫人黑著臉,沉思片刻後做出決定,「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過幾天安定下來就找媒婆跟人牙子讓他們尋人。」

女乃娘點點頭,「這樣最好不過了。」

炎炎夏日,暑氣升騰,蘇暢兒將手寫的小說送去給虎子讓他排版,因阿好婆忙著幫珍珠坐月子,她就不留下來添亂了。

眼看時間還早,她不想那麼早回宰相府,在街上閑晃,來到滿是柳樹的運河邊,看見不少小灘販撐著紙傘在烈日下做生意,熱鬧無比,她便學人買了把畫著荷塘風情的紙傘,沿著貫穿京城的運河慢慢閑逛著,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小灘販賣的小東西或是小點心。

她發現有人在賣魚飼料,詢問了下才知道運河里有不少小魚、小蝦,有些喜歡喂魚的孩子或是姑娘會買魚飼料坐到樹蔭下或拱橋上喂魚。

她瞧見那些小孩一個個喂魚喂得好開心,尤其是從拱橋上將飼料瀾下,一大群魚都會擠過來張嘴搶飼料,那畫面很有趣,她也買了一小盆飼料,站到拱橋上往下灑。

蘇暢兒一邊拿著紙傘,一邊喂魚,動作不太方便,她索性將擱在肩上的紙傘收起,雖然熱了些,但妨礙不了她喂魚的樂趣。

這條拱橋是連接東西兩岸的捷徑之一,有不少馬車會從這經過,這時,一輛黑色馬車緩緩從不遠處朝拱橋這個方向駛來,馬車上分別坐著任楷與揚森。

揚森神色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正閉目養神的任楷,皺眉道︰「我說,少爺,你不在家養傷,到軍營折騰什麼?好不容易才快養好的傷口又差點裂開。」他看了任楷半天,忍不住吐槽,「想要避開夫人也不必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吧!」

「我不離開,難道讓我娘離開?」任楷沒好氣地瞪了揚森一眼。

揚森無奈地笑了笑。

任夫人一听到蕭萱跟任楷和離,第二天氣呼呼的馬上到牙行將適合的八字給人牙子,要他們留意手中的姑娘有沒有這種八字的,要是有,馬上帶來,結果這些人牙子陽奉陰違,馬上帶了幾個假貨來讓任夫人挑選,一邊慫恿她買幾個丫鬟伺候任楷。

任夫人雖然氣人牙子騙她,卻還是挑了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要放到任楷的院子里,此舉馬上就打擾到任楷靜養。

任楷十分不悅,又不好直接反對,便暗中讓人牙子直接把人領走,無須付錢,只要那些人別在他眼前礙眼就好,把任夫人氣得扯著嗓子罵他不孝,幾乎每天要讓任夫人叨念,他索性前往軍營,免得在家被任夫人荼毒他的耳朵。

「不過,少爺,不是我要說,你這段日子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些意外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任楷很無奈地說著。

「那些大梁人也真是不省心,三不五時就要上演一次刺殺,他們不煩我都煩!」揚森撇了撇嘴,一臉憤怒,「就說端午節那天,不能讓大家好好過節嗎?搞個聲東擊西,先在畫舫放火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刺客趁機刺殺另一邊的皇上,要不是少爺你機警,立馬飛身向前,這會兒可能得換人做皇帝了。」

任楷聳聳肩,「前大梁的百姓這兩、三年內是不可能消停的,你也別想太多,那天是御林軍里出了奸細才會出這樣的漏洞,幸好皇上沒事。」

「還好少爺不是掌管御林軍,否則功過相抵,你這會兒肯定要被調往邊疆守城。」

「調往邊疆是不至于,不過這還沒坐熱的大將軍之位可能得換人當。」任楷低笑道。

揚森忿忿磨牙,「這些大梁人這麼會鬧事,主要是他們的太子還活著,死了就沒這些事了,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

「君心難測,也不可隨意揣測,要是這麼一直下去,皇上哪天惱了一一咦?」任楷撩開馬車上的簾子,看著外頭慢慢飛逝的景致,眸光忽然被拱橋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暢兒……暢兒!」

急駛的馬車很快就通過橋面,準備往另一邊街道駛去,他朝著前頭的車夫緊急喊道︰「停馬車一停下,任楷不等車夫開門,逕自推門下車,往拱橋跑去。

「欸,少爺,出了什麼事了?」揚森在他身後喊著,卻怎麼也喊不回他。

騎馬跟在後頭的威虎、威豹趕了過來,疑惑地問道︰「大將軍是怎麼了?」

揚森搖頭,「不知道,少爺好像看到熟人,馬車一停好就沖下去了。」

「熟人?」「我好像听到他喊什麼倉兒還是唱兒的……」揚森撓著頭皮回想任楷喊了什麼。

暢兒?威虎跟威豹互看了一眼,威虎問道︰「這樣……我們需要跟上前保護爺嗎?」

「你確定這時候我們追上去,爺不會轟了我們?」威豹橫他一記白眼。

「那再等等吧,一盞荼後再去找爺。」

揚森兩臂搭在他們肩上,不懷好意地賊笑著,「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少爺去追誰了?」

「這事……恕不奉告,你若是想知道,直接問爺吧。」威虎馬上拒絕透露任何消息。揚森不滿地叫著,「威虎,你很不夠意思耶!

「我們兄弟寧願被你認為不夠意思,也不想被我們爺調到黑海受訓。」黑海的訓練對他們來說可是地獄般的存在。威豹推開他的手臂回到自己坐騎上,「我們兄弟追爺去了。」

「你自己先回去吧。」威虎手中將繩一揮,也往任楷消失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蘇暢兒將手中最後一把魚飼料灑進河里,拍了拍手上的飼料屑,拿起腳邊的紙傘往另一邊橋下的市集走去。

她在街口看到一名賣冰糖山楂的老伯,這冰糖山楂跟有些黏牙的糖崩蘆不太一樣,糖葫蘆是用棉白糖熬制的,而冰糖山楂是用冰糖,兩種不同的糖熬制出來的口感有差別,酸酸甜甜的冰糖山楂一點都不黏牙,她就喜歡這樣的口感,忍不住停下來跟他買點,邊吃邊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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