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司儒之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這個女子了。
他索性帶著陸蕪直接來到學堂,一進門,果然看到一個窈窕縴細的背影,正彎身教旁邊的孩子寫字。整間屋子里也不過就這麼一個大人,想來必定是她無誤。
她的姿態優雅,裊裊婷婷,不由得讓人期待長相是否也,樣出眾。
「可是嫣娘姑娘?」司儒之直接出聲。
嫣娘一怔,緩緩起身,回眸給了來人一個笑容……
第5章(2)
見到她的臉,司儒之整個人如遭雷擊,怔立當場,久久無法言語。而陸蕪因為站在他後頭,被擋個正著,不明白他為什麼僵在前面,話都不說一句。
「你怎麼了?」陸蕪用指頭點了點他的背,但他仍是一動也不動。
難道那叫嫣娘的女人像天仙一樣漂亮?否則他反應這麼奇怪做什麼?
心里頭不禁酸溜溜的,陸蕪向旁邊挪了挪,抬頭想看看嫣娘是否真是美若天仙,然而當她看清了嫣娘的容貌,同樣如司儒之一般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大人?」嫣娘微笑著,用溫柔的眼波詢問。
好半晌,司儒之才回過神來,張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你,長得好像萱兒……」
嫣娘長得與萱兒只有六成相似,但她身著萱兒喜愛的粉色衣裙,發式也是挽了一個墮馬髻,說話輕聲細語,這原本的六成相似,就成了八成。
司儒之很快由震驚恢復正常,與嫣娘相談甚歡,但看在陸蕪眼中便十分不是滋味。不過這種拈酸吃醋的事她不擅長,很快地便安慰自己,兩人只是長得像而已。但沒多久她又發現,事情似乎不只是這樣……
由于司儒之與陸蕪的戀情已經明朗化,他們雖沒刻意宣布,但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因此陸蕪總是在他身旁跟前跟後的,除了狩獵以及睡覺外,她幾乎都待在他身邊。而司儒之對這情形也是啼笑皆非,他覺得自己好像養了只老虎在身邊,不僅人人都尊崇不已,她那無窮的怪力也讓他莫名的很有安全感。
當然,也因為嫣娘的出現,陸蕪更急著要將琴學好,因此磨在司儒之身旁的時間也更多了。幸而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埋頭苦練,司儒之樂得在一旁犯懶喝茶讀書,佳人相伴,好不愉快,而他也早已練就一對對噪音充耳不聞的雙耳,任憑她怎麼折騰,他都能不為所動,反正彈琴也能培養她的耐性,一舉數得。
這天,陸蕪一個段子就是練不好,來來去去都快把弦給弄斷了,她賭氣地把琴一推。「不彈了不彈了,你們中原的歌真是麻煩,像條小路一樣彎來彎去的,用咱族里的琴來彈,根本就彈不好!」
司儒之放下書,淺淺一笑。「你們族里的曲子是怎麼樣的?」
「比起你們中原的歌簡單多啦!不過我不會彈,可以用唱的。」
他饒有興致的望著她,她清了清喉嚨,開口就拔了一個高高的過門。
「啊呀——」
她的聲音清脆嘹亮,彷佛可以穿透萬里之外。司儒之意外地發現她驚人的歌聲,喝了聲采。
她接著唱道︰「好哥哥喂——」
所以是唱給情郎听的?司儒之慢慢浮起一個笑容,端起茶杯,帶著期待及欣賞的心情繼續听著。
詎料,接下來的歌曲內容居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好哥哥喂,你看過來喲,妹妹已在炕上坐.,好哥哥喂,你看過來喲,妹妹的心兒酸又痛;好不好你下馬來,替好妹妹揉一揉,好不好你下馬來,替好妹妹看一看喲——」
毫不客氣的,司儒之一口茶「噗」的全噴了出來,她唱這是什麼東西∼∼是艷辭啊!
他連忙打住,「等等,等等,你知道自己唱的是什麼歌嗎?」
「不就是歌嗎?我們打小就這麼唱的。」陸蕪倒不覺得奇怪,「不過似乎都是女人唱給男人听的就是。」
司儒之簡直哭笑不得,在他來之前,金虎族的文化在中原人看來是俚俗的,因此常唱的曲兒不太正經也在所難免,說不定她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可他實在不敢再听下去,天知道那好哥哥上前去給好妹妹揉一揉後,接下來還會做什麼勾當。
想不到陸蕪又繼續唱,居然就這麼巧的解了這個他並不想厘清的疑惑。「好哥哥來揉一揉,揉出兩只兔兒跳蹦蹦;好哥哥來抓兔兒,帶著棍兒打著了妹,好妹妹呀哭不休……」
「行了行了,你的聲音很好听,但這曲……唉,我以後教你唱中原的歌可好?中原的歌有許多是吟詠風景人文又或是寓意深遠,你會喜歡的。」他苦笑著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聲音如此高亢明亮,恐怕經過的人都听到了,要被人知道一族的首領對來負責實施教化的他唱這樣的歌,恐怕他出門都抬不起頭來。
「真的?那你可得好好教教我。」陸蕪笑嘻嘻的,「不過咱們族里的歌也不差啊,听說族里要成親的女子一定要學這首歌呢!我本來還不會的,是我娘在死前教我,說以後會用得上,我才學的。」
司儒之覺得自己有點頭痛了。「你究竟明不明白這歌的涵義?」
「什麼涵義?」她愣愣地問。「不就是個好哥哥拿棍抓兔子的故事。」
他突然神秘的一笑,坐得靠近了她一些。「你知道歌里的兔兒代表什麼?棍兒又是什麼?妹妹為什麼會哭不休嗎?」
陸蕪當然大搖其頭,司儒之的目光不自覺落到她挺秀豐潤的胸前,心忖這「教化」要教到這麼深入嗎……
「我告訴你。」見她單純信任的望著他,他不禁心旌動搖,突然將她的蜂腰一摟,低聲在她耳邊道︰「這兔兒就是……所以哥哥揉一揉嘛,就是……」
陸蕪听得滿臉通紅,卻還是望著他,天真地問道︰「咱倆以後也會做這事嗎?」
司儒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用力咳了幾聲。塞外的女子果然作風大膽,這事都能大剌剌的問。「會的會的,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有些可惜地道。
司儒之失笑,不過見她那般單純卻又……饑渴,他心想兩人關系都如此親密,也該有進一步的動作了,于是便帶著壞笑道︰「不過有一招我倒是可以先教你。」
「哪一招?」她帶著興奮。
「好哥哥要吃好妹妹的櫻桃啊……」說完,他的唇突然密密的覆上了她的。
陸蕪瞪大了眼,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覺得被他踫到的雙唇麻麻的、癢癢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刺激感。
司儒之突然舉起手,將她的雙眼覆上,接著用舌輕輕挑動她的唇瓣,也挑動她的。果然閉著眼與睜開眼全然不同,陸蕪好奇的學習他的動作,突然好喜歡這樣的親密,比擁抱更深入,比依偎更迷人,他口中還有淡淡的茶香,茶不醉人,但她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這時候,敲門聲響,但兩人還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過了一會兒,加重的兩聲敲門聲,終于驚醒了他們。
陸蕪臉紅紅的,倒也沒有吻得上氣不接下氣,而司儒之則是留戀地望著她酡紅的臉龐,心想這樣的「教化」以後不妨多來點。
「司大人!」外頭的人出聲了,是嫣娘。「司大人你在忙嗎?嫣娘剛做了一些小點心,因為怕涼了,就趕忙給你送來。」
陸蕪皺起了眉,不知為什麼,她本能的就不喜歡嫣娘。這些中原的俘虜,原本替司儒之及他的親兵做雜事時,都是挑人不在的時候上門,但自從上回司儒之與嫣娘談了,會後,她總覺得嫣娘看他的眼神太過熱烈,之後更時常出現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