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不該有言語的,可是嫉妒卻讓他管不了自己出口的話--
「汪家尉也能這樣讓你shen\吟,讓你忘情得抓傷他的背嗎?他能像我這樣,讓你舒服嗎?告訴我,我要听你說!說!」
他說了世界上最殘忍的話。蔣緯茵從不曉得,原來世上會有這種既快樂、又傷心的時刻,直到此時。
她的身體無可抵抗地在yu\望里縱情快樂!但她的心卻有如走在刀山上,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她真的不懂,梁維諾如此用力地佔有她時,怎麼還說得出這般傷人的話?
蔣緯茵痛苦不已,只能抓住僅剩的理智,賭氣地嘶喊︰「可以、可以、可以!別的男人也可以這樣滿足我!你滿意了吧?」
粱維諾氣極,更加瘋狂地霸佔她的身體,想激出她高昂的回應。
「不準你這樣說!我不準、不準、不準--」
在梁維諾越來越狂暴的速度下,她終于徹底失神、臣服了,給出他要的回應。
「……啊……諾……」
她嘴里吐出他的名,一瞬間,他像是听見天籟般。
梁維諾忽然放慢了速度,手溫柔地撫著她的黑發,覺得心好痛。
即將失去蔣緯茵的他,其實有什麼資格這樣擁有她?
可是……老天,他瘋狂地想要她!
他心痛地低喊著︰「茵茵、我的茵茵……」
「諾……」
「對不起、對不起……」梁維諾在情\yu的風暴里,喃喃地低訴心底無法解釋的歉意。
此時的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能選擇向yu\望投誠。「給我全部的你,茵茵……給我,我要全部的你……」
「給你、都給你……」
蔣緯茵什麼都分不清了,她攀住他寬闊的肩,隨著他帶領的節奏飛翔。
在他的力量下,她也只能跟著他、只能臣服地把自己全部交給他。
至于後悔……她明白yu\望之後,她會後悔的。
但那些,都等這短暫的歡愉結束後,再說吧…
第7章(1)
他們果身躺在地板上,蔣緯茵枕著梁維諾的臂彎,靜靜听著他的心跳,粱維諾沒有移動。
ji\情過後的片刻里,兩個人安靜著,听著彼此的喘息逐漸暖和,最後連淺淺的呼吸聲都快听不見。
空氣越來越冰冷了,梁維諾移動身體,小心地抽出手臂,坐起來撿拾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
接著,他拉起蔣緯茵,安靜地為她穿回整套內衣,再將剛才被他扯壞的襯衫披在她身上,最後替她穿上短裙。
幫蔣緯茵穿妥衣服後,他才開始穿回自己的衣服。
客廳的燈,仍沒開。屋子還是暗著,兩個人對望無言。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了許久許久,梁維諾模模蔣緯茵的臉,他的心充滿歉意,開口卻很冷漠,像是方才的親密激情不曾發生過似的。
「去洗個澡吧,早點休息。我等會兒還要出去。」
理智都回來了,已經到了她該面對後悔的時刻了。
蔣緯茵覺得好難受,更覺得她沒有想像中堅強,梗住的一口氣像是永遠上不來般,眼淚就快要泛濫了。
她努力眨眼,忍住心痛,不想哭,不想在梁維諾面前示弱。
他可以在要了她後,若無其事地出門赴另一個人的約,她為什麼要為這樣的一個男人哭?
有什麼值得哭的?沒有,她才不要這樣子浪費眼淚!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的語氣好平淡,像在問‘現在室溫幾度?’似的。
「對不起。我是正常的男人,我們還沒雕婚,知道你跟別的男人親熱,我會有感覺。這只是……過渡期。」
「所以你剛才不過是想宣示,你對我還有所有權?」
她全身的血,是不是都往腳底流了?為什麼她覺得身體好冰冷?
蔣緯茵的聲音很平靜,卻流露出哀傷的語氣。
梁維諾好心疼,他寧可她嘶吼指責,罵他無恥、爛人、王八蛋,或是踹他、打他、揍扁他,那些都要比這樣平靜的哀傷來得好。
他真的重重地傷了她,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這個結果,卻讓他的心好疼痛,連再停留一分鐘的力氣都沒有。
他沒回答,是沒力氣回答了。越過蔣緯茵,他打算盡快走出家門。
「我跟汪家尉……」蔣緯茵深呼吸,告訴自己說出實話後,就要逼自己慢慢殺死給了梁維諾的愛。
梁維諾背對著緯茵,停住腳步,等待她沒說完全的話。
「……我跟他只有親吻。我以為我可以跟他發生什麼的,可是當我主動吻他時,我卻騙不了自己,目前在我心里,沒有任何男人可以代替你,而他不是你。很悲哀,對不對?你這樣對我,我卻不能馬上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換給別人。可是,這就是愛情。在愛情里頭,總有一方要屈居下風。這次,我只能說,很可惜是我處在下風的位置。用汪家尉氣你,我不覺得光榮。即使你氣到失去理智地佔有我,我卻連一絲絲的勝利感也沒有,只覺得很悲哀,自己竟然要用這種三流手段,才能讓你跟我親熱……你一個多月沒踫我,也沒跟我說愛我時,我就應該清醒了。男人若不是變心了,怎麼可能突然愛得這麼冰冷……」
蔣緯茵慶幸這一室的黑暗,慶幸他們兩人是背對著背。粱維諾听得見她承認失敗,但總听不見她流淚的聲音吧!
她至少有這件事是厲害的,她可以流著眼淚說話,但卻听不出哽咽。
梁維諾握緊雙拳,如果可以,他真想毒打老天爺一頓!
他很想轉過身,緊緊地抱住她,跟她說上幾百、幾千遍‘對不起’。
但他不能,他必須狠下心。
「你放心,我會盡快了斷我對你的自作多情。我相信很快的,我就能把你換下來了。到時候,我不需要勉強自己,就能跟你以外的男人……發生關系。」
蔣緯茵移動腳步,往二樓走去。
梁維諾也舉步,打開門。
踩上十個樓階後,她听見門被用力地,關上。
她淚流不止,開始接受事實了。
事實是,還沒簽字,她的婚姻已確定在這一刻宣告破滅。
蔣緯茵緩慢地走上二樓,進入浴室,月兌掉梁維諾替她穿上的所有衣服,走到蓮蓬頭底下,將水龍頭的水開至最大。
冰冷的水沖刷下來,她開始放聲痛哭。
為她的婚姻、為她的愛情,她哭得好大聲……
最近,蔣緯茵天天跟汪家尉‘約會’。
昨天他們到北投吃飯、洗溫泉,前天是星期天,汪家尉開著他的蓮花跑車,載她去烏來。
這陣子,她跟汪家尉探訪北部各大名湯,四、五天有了。她覺得皮膚越來越好,可是,她的心卻像已經盛開過頭的花,日漸枯萎。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汪家尉跟以前不太一樣,少了輕浮,多了穩重。
今天他說,泡過各大名湯後,該換點新的。
于是,他帶她上陽明山先看了夜景,再一路開往貓空喝茶去。他帶了今年的冠軍茶,听說一斤要幾萬塊。
茶葉,她不懂。但看汪家尉坐在她對面泡茶的樣子,從醒茶到聞香,每道手續皆頗為流利順暢,她訝異他好像很懂茶。
「你變了很多。」看他將熱茶送到她面前,她忍不住說出這幾日相處下來的心得。
「我還以為你沒注意我呢。」汪家尉就著聞香杯,品茶香,若無其事地說。
「怎麼可能沒注意?這陣子我們天天見面耶!」
「對。所以我天天听到梁維諾的名字,听得耳朵都快發炎了。」
「我沒有天天提到他!」蔣緯茵直覺地否認。
「沒有?要不要我提醒你?昨天你說了你們的初識經過,你說他把西裝外套月兌下,給了完全不認識的你,因為怕你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