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才還一副魅惑小受模樣的阮少爺變身狼人,凶惡地翻身壓在她身上,肯定地回答︰「對,我非常難受!」
「我……」我不樂意!這話也沒機會說了,阮廷堅吻住了她的唇,「不樂意」三個字變成很撩人的嗚咽。
這還是他第一次吻她!
梅施因為這個小小的閃念而一潰千里,不得不說,他吻得很好,剛柔並濟、技巧熟練。僅僅憑著這個吻,正常人梅小姐也開始「難受」了。
在松了手臂推拒他的力量後,梅施深深喟嘆,所謂墮落,是從失去開始的。金子都已經給他拿走了,死捧著裝金子的罐子還有什麼意義?只能——破罐破摔了。
或許這次開始于一個纏綿火辣的吻,給她的感覺好過以往,她在他進行完三步驟,就要進行到最後一步時,驟然清醒地夾緊雙腿擋住他,說道︰「危險期,用套子。」
阮廷堅自然就從善如流了,這時候用不用套子並不是重點。
積蓄了這麼多天的能量爆發出來是很恐怖的,梅施只記得自己反手抓住頭頂的床欄,不停不停地搖,醒來的時候手腕疼得像是斷掉了……
第2章(1)
一瘸一拐地去衛生間清洗完自己,出來的腳步沉重得難以承受。
阮廷堅已經醒來了,在晨光里表情一派矜貴和氣,顯然心情極好。他躺在枕頭上望著渾身水嗒嗒,一臉委屈的她微微一笑。
梅施立刻激動了,這微笑是什麼意思?得逞後的輕蔑,縱欲後的滿足?
「這次是個意外!生理需要誰都有!不代表什麼其他含義!」她尖聲說。
阮廷堅唇角還殘存的笑意平和斂去,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只是掀開被子,白花花光溜溜地與她擦身而過去浴室洗澡,梅施只能故作純潔地看窗外,頓時沒了氣勢。
「我知道。」他淡然說,好像她剛才的激動反而是欲蓋彌彰的心虛,梅施氣結。
沒吃早飯阮廷堅就帶著她離開果園,梅施也樂于听從他這樣的安排,心情太敗壞了,誰都不想見!尤其那個歡天喜地的菜心。
「我先送你回去換衣服,然後一起去你父母那兒。」阮廷堅的口氣一如既往,梅施點點頭,連脾氣都沒力氣發了。昨晚太累,梅施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阮廷堅推醒她,已經在柯家門外了。梅施對時間的快速流逝表示很欣慰,總比清醒著面對好。
柯家空無一人,平常吵吵鬧鬧的地方一片寧靜,顯得格外孤寂。柯家兄弟和辰辰都各自回家過節了吧,中秋是個團圓的日子。
換了衣服下樓時,意外地看見阮廷堅在廳里等她。原本被朋友們拋棄的孤獨感,因為他仰起頭看她下來,淡淡地微笑說︰「換好了?」而消散無形,神秘的溫暖感覺剎那盈滿了整顆心髒。
第一次,她向他笑了,點頭說︰「嗯,我們走吧。」
從梅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明月當空,竟比小區的路燈還亮上那麼幾分。
「怎麼打算?」阮廷堅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
「啊?哦……送我回柯以勛家吧。」梅施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連續折騰了兩天,她覺得應付完父母已經是最後一個項目了。
「看場電影?」阮廷堅的口氣還是那麼的不經意,梅施听著卻像平地一聲驚雷。「團圓之夜,一個人回家還真是有點兒淒涼。」也許月光有開啟語言功能的作用吧,阮廷堅的話明顯比往常多一些。
梅施想了想柯以勛空蕩蕩的別墅,終于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孤獨感比和阮廷堅一起看電影更可怕。
梅施看著影院里洶涌的人潮,瞪著眼搖頭,原來團圓之夜無所事事的人這麼多哪!售票廳里人來人往,梅施淹沒其中,個子不高的缺點此刻最明顯。一個抱了一大桶爆米花的人撞了她一下,阮廷堅適時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旁。梅施悄悄看了眼握在自己腕子上的手,修長,整潔……溫暖。或許情侶們熙來攮往的電影院太適合靠近,她竟然沒想掙月兌,以前和曉淨她們來看,瞧著別的女孩子有男朋友相伴,心里又發酸又不屑,滿是酸狐狸心理。現在,就算是阮廷堅,在濃郁的愛情氣氛里,有個男人拉著她的手,感覺也是很棒的。
「看什麼?」阮廷堅蹙著眉看著電影海報牌,似乎拿不定主意。
「看科幻的那部吧。」梅施覺得和他一起看愛情片是非常驚悚的,萬一有床戲就更尷尬了,還是科幻的好,打打殺殺就完了。
買票的時候阮廷堅松開了她的手,梅施像拿了別人東西的小朋友一樣,表情有些倔強地將手藏到背後。她的確要了不該要的東西,最近桃花運衰弱,剛才牽手的時候她竟然對阮廷堅也產生了一絲甜蜜的感覺。想想在果園的時候……她現在非但沒有為已經犯下的錯誤反省,還心甘情願地犯著新錯誤。
「買爆米花?」阮廷堅拿著票,轉過身來,就好像太陽東升西落般自然地拉住她的小臂,一扯,順著手腕握住她的手。梅施木然地看著被他的大手包裹住的自己的手,心里突然有個聲音哀嘆說︰這就是阮廷堅,別掙扎了,他不會看在眼里的。
阮廷堅買了最大桶的爆米花和兩瓶可樂,大概是嫌棄捧著爆米花的樣子太傻,他選擇拿可樂。梅施倒沒什麼意見,爆米花聞著挺香的,她一邊走路一邊就忍不住抓來吃。阮廷堅無手可拉,干脆摟住她的肩膀……梅施顫了一下,這簡直是得寸進尺!說來也奇怪,她可以在風流一夜後理直氣壯地說生理需要毫無人類感情,把那瘋狂的夜晚整個折疊到記憶的前一頁,可卻怎麼都無法面對拉手啊,摟肩膀這樣的舉動。或許這些不是生理需要吧……
「人太多,別走散了。」在她掙月兌之前,阮廷堅加大了手勁,並宣布了理由。
梅施覺得他的腳步明顯地加快了,搞得她像被歹徒挾持的人質一樣,步履匆忙地走進放映廳里。看電影非常適合與阮廷堅這樣的悶蛋約會時選擇,因為不必交談。視覺控的梅施很快被電影絢麗的特技吸引住了,看得目不轉楮,經常把爆米花放在嘴邊而忘記吃。劇情終于舒緩了一點,梅施想起該分給阮廷堅,她一直吃獨食來著。桶向阮廷堅推過去卻沒見他響應,都能當街吃月餅,不會覺得在黑暗里吃爆米花跌份吧?梅施半含埋怨地一看——阮少爺一只手優雅地撐著下巴,居然在這麼緊張刺激的情節中睡著了。梅施瞠目結舌,就電影院這音效,他是怎麼做到的?!她搖頭嘆息,這才是阮廷堅哪,她早就覺得他不適合看電影這種娛樂了,就好像高跟鞋不適合爬山。
屏幕上發生著巨大的爆炸,放映廳里巨響連綿,阮廷堅泰然自若地繼續睡著,梅施嘆為觀止。可能……他真的太累了吧,從昨晚陪她排隊買東西,晚上獸性大發,一早就開車回城,她好歹還在途中睡了一覺,他卻一點兒休息時間都沒有。就這樣還非要來看電影!回家睡覺多好啊。
回柯家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房子里有燈光,梅施很欣慰。下阮廷堅車的時候,她忍不住囑咐他路上小心,晚上疲勞駕駛是很危險的。阮廷堅意外地溫柔一笑,點了點頭。
柯家兄弟都在家,並且這麼晚了也沒有睡覺的打算。梅施知道,八成他們是在等辰辰,窺視兄弟倆別扭的小奸情是她住在這兒的大樂趣。柯以勛倒還好,柯以頡就非常憤怒地指責她不講究,不仗義。梅施對他嗤之以鼻,充實的一天是勞累的,洗洗睡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