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所以爬起來看雜志,也沒仔細看雜志上在寫什麼,只看圖片而已。」
「你……原諒我的不禮貌行為了嗎?」他歉然地問。
「如果你讓我打一下的話,我就完全原諒你。」
「好,你打我哪里都可以,但是不可以再打耳光。」
「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耳光……」她囁嚅地說。
「我才是該說對不起的人,怎麼反而是你在向我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應該被打耳光,現在你要打哪里?」
「嗯……,」她嬌滴滴地說。「打手心。」
大衛咧開嘴笑,「太便宜我了吧!要不要我去找根藤條?」
「不用了,我會打得很大力。」她從沙發上跳起來,跳到他前面。「手伸出來。」
她頂著一頭蓬松的卷發,赤著腳站在那里的模樣真是俏皮極了。他不經意地往她頭部以下掃視,那件粉紅色的絲絨睡袍,輕軟的布料像第二層皮膚似的貼在她身上。他的視線瞬間移到她胸前堅挺而突起的圓點,牢牢地盯住,甚至費盡力氣才制住自己將手移上她胸脯的沖動。
「手伸出來啊!」
「呃……」他把視線調回到她臉上,然後把手伸向她。
她的手高高地舉起,落下時,他縮回手,她打到空氣。
「你賴皮!」
他挑了挑眉。「你又沒說不可以躲。」他回報她上次在游泳池畔的事。
「我不管,你不可以賴皮,你現在欠我兩下。」她抓住他的衣袖,不依地說。
她的眼楮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燦爛,她的雙唇仿佛等待一個親吻似地微張。大衛內心不禁狂跳,他用大拇指輕撫過她濕潤而豐滿的下唇……
「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晚上不睡覺,在聊天啊。」一個不友善的聲音響起。
大衛仿佛剛從夢中醒來似的,不覺嘆了口氣。
琳達站在客廳門口。「我買了好多東西,大衛,幫我提上去好嗎?」
大衛手上像掛滿聖誕裝飾品似的,大包小包地走上樓梯。琳達上樓前,轉頭惡狠狠地瞪了闕幼玲一眼。
又被琳達破壞了。闕幼玲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大衛的房間里。
「漂不漂亮?」琳達戴上鑽戒,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用我的錢買的,當然漂亮。」他把卡給琳達去血拼。「後天我要回巴黎去了。」
「你不是說要多待幾天,怎麼突然要回巴黎?」琳達錯愕地問。
「我已經答應姑姑要接管飯店,所以我要趕快回去結束工作室。」
「好可惜唷,你的知名度正打開,你舍得就這樣放棄?」
「姑姑的幸福大于一切。」
琳達突然冒出一句。「那我呢?」
「什麼你呢?」他看著琳達。「你怎樣?」
「我實在不願跟巴黎說拜拜。」她愁眉苦臉地說。
「為什麼要說拜拜?你的工作不是在巴黎?」
「可是你在夏威夷——我們在一起不算短,也有一年多了……」
「琳達,你該不是要我娶你吧?我們當初說好了,誰也不道誰結婚。」
「我知道,你難道不能給我一個承諾嗎?」她用乞求的眼光看著他。
「很抱歉,我不能。」他又說,「如果我真想和你結婚,我會飛去巴黎找你。」
他不會來找她的!
在一起這麼久,她終究沒抓到他的心。
懊夜,大衛在床上翻來覆去,睜大眼楮瞪著天花板。他從未如此毫無睡意。
他讓心思神游,回到小木屋那晚。
如果那晚他不踩煞車,如果他——他驚覺自己不軌的思想,不禁感到慚愧。
他怎可對小圓餅有非分之想?可是他旋即又想︰只是幻想而已,有什麼關系?何況她又不是他的親妹妹。
這麼一想,他的思維便如月兌韁野馬般自由奔馳——他仿佛看到小圓餅穿著睡衣走進他房間,站在床尾。他們的目光交纏在一起,她嬌媚地一笑,把睡衣從肩上月兌掉,任憑它落在腳踝上……
「天啊,你真美,害我好想犯罪。」
……
「大衛你一直翻來覆去,害我都睡不著。」琳達抱怨地說。
「琳達,我想要。」也許他只是男性賀爾蒙太旺盛,抱抱琳達後就沒事了。
「那快上啊。」琳達自動自發剝下內褲。
「我去拿。」他飛快地戴上。
沒有任何前戲,他深深地挺人琳達的體內;她快意地喘著氣,抓住大衛繃緊的肩部肌肉。
大衛的軀體有節奏地抽動著、頂撞著、抽送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最後他低吼一聲,「小圓餅……」將傳宗接代的種子射在里。
然後,兩人精疲力盡地癱在鉤針編織的白色床罩上。
琳達惱怒著。可惡!他的身體跟她,心里卻想著闕幼玲。哼,她得不到的東西,隔壁的女人也別想得到。
大衛煩躁不已。他剛剛似乎喊出小圓餅……
晨間的空氣異常清新,清風徐徐,草木也格外翠綠,這又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然而,闕幼玲倚在窗邊,卻無心欣賞美景,她的眼楮哭得又紅又腫。
今天她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她只想獨自一人。
她悄悄地下樓,沒有驚動在廚房的馬利亞,便悄悄地穿過大廳,向外步去。
走了三小時,她嘆口氣,決定往回走。
昨天隔壁吵得她三點才睡著,只睡了五個鐘頭,現在想睡得不得了,她決定回到床上睡個一整天。
身後車聲傳來,但闕幼玲沒有挪到路旁,因為她覺得路面挺寬敞的,它應該通得過。
可是她料錯了,那車聲突然變了,闕幼玲听出它加速沖來的咆哮,驚慌之下,她腳一絆,跌倒在地上。那輛車從她身旁倏地閃過,她只認得出那是輛吉普車,但沒看清駕駛者和車牌號碼。
她喘了一下,從地上爬起,發現雙膝擦破且紅腫。
那輛吉普車的駕駛好像跟她有仇,她覺得他不只存心嚇她,他似乎想撞倒她。
大衛在陽光下出現,向她大步走來,和風微微吹動他額前的短發,使他看來瀟灑極了。
看見她的膝蓋,他表現出極其關切的表情,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你的膝蓋破皮了!」他小心吹拭她膝上的沙子;她仿佛通電一般心悸起來。
「一輛吉普車把我嚇得跌倒,我沒看到是什麼人駕車。」
「大概是喝醉酒的人。你的傷口在滲血,我們趕快回去擦藥。」
他扶著她抄小路走,當他們再度走回道路上時,遠遠看到一輛吉普車猛然加速,只見車身突然偏了一下,在路面摩擦出尖銳的聲音,然後又恢復正常揚長而去。
前方路面上躺著一個物體。
「那輛車好像撞到動物了!」闕幼玲驚叫。
「我過去看看。」大衛說完向前走去;闕幼玲跟在他身後。
那是只貓!他立刻認出是小圓餅的寶貝,它死了。
「那是什麼?」闕幼玲在他背後問。
大衛很快轉過身來,遮住闕幼玲的視線。「我很遺憾,寶貝死了。」
闕幼玲立刻淚如雨下。「我不要!我不要寶貝死——」
「不哭。」他把她攬進壞里,「它死得很快,沒有一點痛苦。」
她抬起臉,控訴地說︰「他甚至沒有停下來看一看!」
他心疼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人類有時候是殘酷的。」
「我要為寶貝舉行葬禮。」她哽咽著說。
「你在這里等著,我回去找個盒子來。」
「還要拿圓鍬,我們把它葬在山毛櫸下,還要放花在它的墓上。」
大衛快跑回去,不久,拿了個盒子和圓鍬回來。
他在山毛櫸下挖洞,闕幼玲靜靜地站在一旁。一會兒後——「這樣應該夠深了。」
她輕輕將盒子放人洞中。「上帝啊,我們將寶貝交回你手中,希望它能在你的身邊長眠,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