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拿起圓鍬開始墳土。土填平後,闕幼玲將花和小石子撒在四周。
闕幼玲站在寶貝的墓前,心里默默地說︰寶貝,你在天上要保佑找能嫁給大衛,這樣我就能常常來看你,在你的墳前獻花。
「我們該回去了,你的膝蓋需要擦藥。」大衛說。
回到家後,闕幼玲坐在她臥室的椅子上,像小時候一樣讓大衛為他清洗傷口、擦雙氧水和紅藥水,再貼上OK繃。
「不要難過了,逝者已矣,躺下來睡一覺。」大衛走出她的房間。
她正要上床,听到樓下的對話。「琳達小姐,輪胎上怎麼有血跡?」湯姆問。
「你把它洗掉就是了,問那麼多做什麼——」琳達不耐煩地說。
她已經知道壓死寶貝的凶手了。闕幼玲走出臥房,在樓梯上擋住林達的去路。
「好狗不擋路!」琳達大聲說。
「剛剛有輛吉普車差點從背後撞上我。」
琳達明亮的眼楮變得閃爍。「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我知道是你,你跟湯姆借吉普車。」
「是又怎麼樣?」琳達的語調十分冰冷。「你去向大衛告狀啊,不過我不會承認的。」
「寶貝跟你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撞死它?」
「因為我討厭你那只貓,它上次抓傷了我。」
只因寶貝抓傷她的手,她就置它于死地?「你好殘忍,你不怕寶貝晚上去找你?」
「不怕,我反正快不住這里了。給你看一樣東西。」琳達從皮包里掏出機票。
「機票?你要回巴黎了?」這真是好消息。琳達像撒隆巴斯一樣粘著大衛,害她無法接近大衛。
「看清楚,這不是一張機票,而是兩張。」琳達很不禮貌地用機票拍打開幼玲的臉頰。「後天,我和大衛一起回巴黎……」
闕幼玲愣愣地看著琳達,除了前面那兩句,她還講了些什麼,她都沒听見。她只想到一件事,大衛後天就要走了,四十八小時之內,他就要走出她的生命了。
第7章(1)
闕幼玲看到大衛走進書房,一直在里面沒出來。她心底響起一絲細小的聲音︰還發什麼呆,進去啊!
他是她唯一想要的人,唯一所愛的人,她愛他人骨,即使只能和他做二天的夫妻,她也心甘情願,但她貪心地祈求這二天當中,她能一舉抓住他的心。
去找他!她的心在狂喊。快進去找他!琳達不在,這是最好的機會。
她輕輕叩門,身體像片即將凋落的葉子不住地顫抖,心髒也狂跳著。
門開了。
「幼玲?」大衛驚訝地說。「已經十二點了,怎麼還不睡?」
「我、我有話跟你說,我可以進去嗎?」她屏住氣地說。
看到他,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萬一他拒絕呢?萬一他並不想要她呢?
大衛顯得困惑,但他還是後退了一步,讓她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她走進書房內,他關上門。
闕幼玲垂下視線。她的雙頰火辣辣地燒紅,她覺得自己愚蠢至極,而且還有一些不安。但她不能退怯,她下定決心要完成它。
大衛目光掃過她全身。「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闕幼玲搖搖頭,無法開口。
哦,她真希望可以不必開口,就讓大衛明白。但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她挺直肩膀,抬起頭,直視他的眼楮。「我是來問你能不能……」
「能不能怎樣?」他溫柔地問,眉頭關心地皺起。
「能不能——」她閉上眼楮,月兌口而出。「跟我?」
「什麼!?」大衛無法相信他的耳朵。「小圓餅,你在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要和你!現在!」
「你要我現在和你……」他的語音低沉,而且微微緊繃。「你是認真的嗎?」
「再認真不過。」她咬著下唇。「你要我嗎?」
「我恐怕不能……」他的聲音平穩,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闕幼玲。「你不想要的話,我也不能勉強你。」她轉過身,舉步就要離開。
「不!等等……」他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不要走。」
「你不要我走,」闕幼玲低喃,「又不想要我——」
他一直在注視她的臉,而他看到的臉龐只令他渴望、迷失。
老天,他怎能控制住想擁抱她的渴望呢?那些難捱的夜晚,瘋狂、火熱、煽情的夢境……
大衛逸出一句咒罵︰「老天,我當然想要你!全天底下我只想要你!」
只有老天爺知道他多麼想要她,他甚至覺得,今晚如果不能得到她,他一定會痛苦地死去。
「你真的有你說的這麼想要我?」她實在難以相信。他曾有兩次機會,一次在小木屋,一次在廚房,但他還是讓她完整如初。
「天地良心。」一個壞壞的微笑浮現嘴角。「我馬上證明給你看。」
他的直接,染紅了她的臉。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大衛抬起她的下巴。「現在才不好意思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眸子似星辰,閃耀著和他一樣熱切的。她的表情似乎在渴望他——只要他,她樂意將她自己的身體以及靈魂一起交給他。
大衛嘆了一口氣。「剛剛我在這里寫傳真稿,但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他用一根手指頭踫踫她的唇。「我滿腦子都是你,想像吻你的情景——」
這個踫觸令闕幼玲全身顫栗,她的下月復升起一種濁重的感覺,而她的肌膚突然間敏感得可以清楚感覺到衣料的踫觸。
大衛閉上眼楮,似乎處于掙扎中,然後又睜開來。「如果我是個好男人,我就不該同意快發生的事……」
闕幼玲怔怔地望著大衛。他想要說什麼?
大衛忍不住又輕嘆一聲。「我應該提醒你,」他繼續說︰「明天早上你一定會後悔,但你知道我不是好男人……」
「我很高興你不是。」她的聲音幾近嘆息。
大衛輕笑。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肌膚上,再次使得她的身軀一陣輕顫。
他的目光盯住了她,他深深地凝望她好一會;她閉上眼楮,感覺到他的手臂環住她,將她拉進他懷里,緊接著他的唇就落下來;他的吻是毫無保留的熱情。闕幼玲覺得自己在他的吻中融化,一道熱流在她體內竄動。
……
大衛看著天花板,一臉懊惱。
上帝,他做了什麼?
他怎麼可以如此愚蠢妄為!那是小圓餅……他視如妹妹的女孩,他抱了她,豈不等于近親相奸……他簡直是豬狗不如!
「該死!」他想起在他辣手摧花前,小圓餅還是處女,便不由得暗暗咒罵一聲。
看他做了什麼,就因他一時把持不住下半身,小圓餅少了樣珍貴的東西。
他要怎麼跟闕伯父、闕伯母交代?
排在他們前面還有一個人……他幾乎可以看見姑姑拿菜刀追殺他的畫面。
泵姑殺他還是其次,眼前有個大問題——小圓餅,他要怎麼向她解釋那只是男歡女愛,彼此想要、渴望,然後就發生了,只是如此而已
她能接受嗎?他看是不能。大衛的表情暗沉了下來。
闕幼玲仍蜷伏在大衛寬大的胸懷里,被吻得有些腫的粉女敕芳唇上泛著笑意。
一切完全超乎她的想像……那麼美好、那麼喜悅。噢,她有好多話要告訴他,她想告訴他,她愛他……
她伸個懶腰,彎彎腳趾頭,像只滿足的小貓般拱起身子,然後像個小孩似地抬頭看他。
「大衛,我……」「愛你」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他打斷。
「別說,我不配听那三個字。」他自責地說,煩亂地掃開額前的發絲。
「大衛,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她顯得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