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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愛奇招 第17頁

作者︰笙晴

「你想太多了,其實我一直很希望過著不拘的自由生活,只是古聖有雲︰父母在、不遠游。能克盡為人子的孝道,也是另一種福分。」李仁煜笑小地說道。「只不過就不能像你一樣展翅高飛,愛到何處就到何處。」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天命,雖羨慕,也難以月兌離既定的軌道。」刑天剛挑起劍眉,似乎意有所指。

李仁煜聞言,誠摯的笑容絲毫未變。

「這話,不像是你會說出口的話。」他中肯地評論道。「比較像我的觀點。」

「沒錯,我是不信天命的個性,不過你信不信,我就無從得知了。」俊美的臉孔掩上輕佻,讓人有模不著底細的感覺。「畢竟——天命這種東西,是非常模糊、難以辨測的。」

他順了順詠蝶的背脊,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詠蝶蹙起眉心,雖然兩人的對答皆以輕松語調應對,可是仔細辨別話中的含義,偏又處處充滿探刺及針鋒相對。

她雖然沒見到背後男子的面孔,不過能擋得住刑天剛氣勢的人,必定非常不簡單。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不要再談論這些沒有答案的東西了。」李仁煜轉了話鋒,避開危險的論題。

「為這種話題傷了和氣也不好。難得你肯來我的府邸,今晚就留下把酒言歡,如何?」刑天剛舉起酒杯,遙敬李仁煜。

「恐怕要改天了,今兒個是專程替父皇跑腿,送上大宛國進貢的兩匹神駒,待會兒還要趕回宮中。」他解釋道。

「不急,明天我會親自進宮面聖,你就留晚點,我會向皇上解釋。」刑天剛難得留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仁煜笑著回道。「有時候我真嫉妒你,總覺得父皇偏愛你比任何一位皇子還多,私下听見皇弟們對你又羨又畏,我也是頗有同感呢。」他打趣地說道。

「因為雙親早逝,所以皇上才會對如同孤兒的我多疼愛一些。」接過僮僕奉上的酒,讓一直被他鎖在臂腕間的詠蝶輕啜。

李仁煜見到這一幕,感興趣地開口︰「沒想到你私下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女人們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不是沒有原因的。」

語畢,詠蝶陡然一僵,將下唇咬得死白。

近來刑天剛對她傾盡萬般的疼惜輿溫柔,只是想換一種游戲的方法與她較勁嗎?

詠蝶將臉蛋低垂,讓刑天剛看不見她臉上透出的灰白難堪。

「你錯了,在所有女人中,只有她值得我這麼做,其他庸脂俗粉根本不足以與她相提並論。」挑著眉,他似真似假地說道。

李仁煜不在意的一笑,他熟知刑天剛的花名在外,誰也無法保證刑天剛不會抱著另一個女人,說出同樣的話。

「我有點醉,想先回房了。」詠蝶心思復雜,悄聲說道。剛才那一番回應,是不是也屬騙局的其中一部分?

「醉了?我抱你回房。」溫存地說道。俊臉上的邪氣被體貼取代,指月復摩挲她的粉頰,順道還偷了個香。

詠蝶趕緊回避深沉溫柔的視線、一顆心不爭氣地噗通噗通跳著。

此時此刻的刑天剛真像一位珍愛她的好情人,讓她想相信他說的每一句甜蜜話語。

「你有貴客,我還能走穩的。」

「他不會在意的,你說是吧?」後一句話是對著李仁煜說的,輕忽散漫的態度會叫人怒火高漲。

「當然不會。」李仁煜向來體貼別人,所以當他看見刑天剛不顧自己二皇子的身分,逕自抱起懷中女人大步離開時,也是一直保持平穩親切的笑容。

當他譙見詠蝶好奇的回眸,傾國傾城的容貌暴露在刑天剛的肩後,溫和的笑容未有絲毫改變,甚至……

包加深了笑紋。

絲微的不安飄進詠蝶心中,她縮進邢天剛安全寬闊的懷中,以平息突然而來的怪異感覺。

那個人的笑容……太假了,那笑容背後似乎正在算計些什麼。

「他是誰?」詠蝶低聲問道。

「李仁煜,是當今眾人推崇,品德卓杰、氣度不凡的二皇子。」刑天剛簡短的介紹。

「你不喜歡他嗎?」詠蝶謹慎地斟酌字眼。

「不喜歡?」捉模不定的黑瞳望進詠蝶眼中的不安,刑天剛笑著搖頭否認。「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李仁煜,普天之下要找出像他那麼了解我的人,沒有幾個了。」

愈了解對方的人,就是愈可怕的敵人,他與李仁煜有著不達目的絕不罷手的相同個性,以某方面而言,他還挺欣賞李仁煜的。

第八章

「奴婢、奴婢……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王府的防衛森嚴,如果被人發現了——我……我不敢……」

一張清秀的臉哭得抽抽咽咽,跪倒在地的嬌小身軀明顯的顫抖著。

「請原諒……放過奴婢……」女子用力的磕頭,幾乎快將自己的額頭敲出血來。

噙著笑意的錦衣男子向左右示意,兩名大漢立刻像老鷹抓小雞般,拎起跪伏在地的女子,讓她正視高坐在太師椅上的主人。

女子顫抖著毫無血色的雙唇,恐懼的眼神盯著緩步踱下台階的錦衣男子。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清如熙風的溫和嗓音,卻令女子的顫抖更加劇烈。

「奴婢錯了,請您責罰奴婢!我的爹娘、弟弟們全是無辜的,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過他們……」女子說著說著,又想跪地磕頭。

「別緊張,我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事。」以白玉如意支起女子的下顎,「只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你們全家人安全無誤。」

「是、是。」被緊支的下顎無法逃避,她被迫只能看著他。「奴婢一定盡力。」

「刑天剛……真的寵她?已給了她妾的身分?」

「是的,全府上下都稱她為夫人,而且王爺對她很不一樣。」

「有多不一樣?」

「這……王爺給她很多珠寶和綾羅綢緞,還為她請來專屬的杭州名點師傅,現在正準備為她建造一座大園,據說跟她故鄉的探香園一模一樣……」

「停。」錦衣男子微眯著眼,凌厲的目光射向被制住的女子,「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絕對不同之處。」

「我……我知道。」女子逼回自己快決堤的淚水。

刑王爺對女人出手大方,剛才說的事情,在別人眼中或許並不「十分」特別,可是在她眼中已經足叫她咋舌、羨慕不已了。

「你很聰明,應該想得到的,是吧?」冰冷的白玉摩擦過她的臉頰。「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你的家人們失望……」他語意中的威脅已十分明顯。

「是。」女子閉緊眼,困難地回答.「請讓奴婢……想想。」

「快——我的耐心並不適合用在你身上。」低賤的老百姓只是助他成就王朝的工具,不配叫他等待。

「是。」女子為他語氣中的陰寒竄起冷顫。「我、我想到了……」

「說來听听。」勾起了溫和的微笑,哄誘地說。

「王爺從未讓女人進過他的寢樓,可是她卻住在里面很久了。」她吞下一口口水,不知道這答案能不能救家人一命。

「哦——這麼說來,他對她毫無防備了?」

「是的。」

「很好,她果然非常有價值。」男子撤走了白玉如意,自言自語地說道。「連我都忍不住為她動心。」

想起那一夜的回眸,男子的臉色變得深沉。

「您……不會傷害她吧?」她怯怯地問。

「你有資格問我這種問題嗎?別忘記你家人的命捏在誰的手中。」緩慢的語調並未減少他的威脅性,反而帶來不可測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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