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啦!不要啦!還要每天交報表,人家不要去曬太陽啦!"女性業務搶先發難。
"他擺什麼架子?一來就搞的大家人仰馬翻!"夏珞凡氣呼呼的嚷。
"小聲點。"楊晉元連忙勸阻。"高擇在他辦公室里,你別說的這麼大聲。"
"我就是大聲,怎樣?"夏珞凡才不怕。"假公濟私的小人。"
"不要再說了……"楊晉元急的就快捂上她的嘴了。
"他自己都承認假公濟私了,還會怕人說嗎?"她冷哼。
"唉……"趙宇豪無端嘆息。"想起昨晚和樂融融的景象,真是倍感淒涼呀!"
‥早就叫你們別信他了,現在知道了吧!"夏珞凡翻翻白眼。
"嗯……嗯……"吳翔中也不知在嗯什麼,逕自猛點頭。
"干嘛?中風啦!"徐婉伶笑罵。
"過來,過來。"吳翔中招招手。緊急會議時間。其他因人一頭霧水地隨他走去角落。
"到底是什麼事?神秘兮兮的。"夏珞凡問。
"我想到——你!"吳翔中一根指頭忽然伸到趙宇豪面前。
"我?"趙宇豪一楞。
"你那個同學叫什麼——就是上回和我們去打球的那個——那個——"
"大塊仔?"趙宇豪用台語接著答。
"對!對!就是那個胖子,我怎麼忘了他叫大塊仔?"吳翔中哈哈笑。
"請快點言歸正傳。"徐婉伶不耐煩的催促。
"好啦!宇豪,記得你那時不是說那個大塊仔以前在台北工作,他好像就是在禾京建設,對不?"
趙宇豪點點頭。"又怎樣?"
"那就找他來物盡其用一下"吳翔中嘿嘿好笑。
晚上八點鐘,大都走光了,只有夏珞凡還困在公司打報表。不只打自己的,還得幫分身兼當偵探的趙宇豪也打一份。
"我約了大塊仔吃飯。大姐頭,萬事拜托了。"趙宇豪的意思就是不回公司了,他的萬事拜托就是提醒夏珞凡記得幫他打報表。趙宇豪可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找到大塊仔。在這幾天里,高擇盯case盯的緊,大伙兒都有點吃不消了。"人都有把柄的嘛!就像我們當初逮郭正邦那時候一樣;掐死他脖子,郭正邦不也很快就玩完了?"吳翔中的意思就是——現在換逮高擇的小辮子了。
斑擇過去有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跡’,沒人知道,不過試試也沒啥損失,能不能奏效就看趙宇豪的了。當然,要想攆走一個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如果能做為威脅,讓高擇因此而有所收斂,那他們不就能再回去過著混照打、魚照模、錢照領的幸福日子了?
"啊——"夏珞凡猛打哈欠,兩眼無神的盯著電腦螢幕。
唉,掰不出來怎麼辦?她很久沒做過市調了,現在想掰都掰的吃力。
好困。她揉揉眼晴,很不淑女的又打了一大哈欠,攤開雙臂伸伸懶腰——咦?這個好!
不經意的仰頭,瞥見一個疊一個、一排又一排的檔案夾就堆在櫃子上。那些全是去年結案的周期資料,不去找舊的市調出來充數就好?只要把名字和區域做番修改,重新影印,不就成了兩份剛出爐的日報表?嘿嘿,我還真不是普通聰明呢!夏珞凡樂壞了的想。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隨手捉來一張椅子——這種辦公桌椅底下是輪子,站上去可得小心一點,要不然椅了很容易滑動的。她月兌下高跟鞋,小心翼翼站上椅子,舉高兩條手臂翻了翻因日積月累而覆有些許灰塵的資料夾
"你在做什麼?"
斑擇!不會這麼巧吧!夏珞凡一驚,本能的回頭望去天啊!這一轉動,轉的不只是腦袋,還有椅子滾輪,就在原地不受控制的一圈打滑後,夏珞凡連人帶椅翻了過去。臀部急速著地!
包衰的事還在後頭。來不及放穩的資料夾也跟著應聲掉下,精準無誤的砸在她身上。從她掉頭到跌落,只有短短幾秒鐘,就算高擇有心搶救也太遲了。
他連忙沖上前去。"你流血了——很痛嗎?"
廢話!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當著他的面摔的這麼難看,她真恨不得有個洞能鑽。資料夾好像是砸中她額頭,額頭有種刺痛的燙的感覺。羞憤加上疼痛不已,連想起身也無能為力了痛的四肢發軟,偏偏那張天殺的椅子還壓在她腿上,不能怪他——他只不過很好心的幫她拉開正壓著她的椅子,相信換成任何人都會和他做同樣的一件事。
撕!刺耳的布料撕裂聲之後,是夏珞凡驚天動地的連連尖叫。"啊!我的裙子……哇!我的裙子破了啦!"
真的不能怪他。誰曉得她的裙角會勾在椅子上?他使盡拉開椅子的同時,被勾住的裙角連帶受到波及。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會這樣。"高擇也只好很認命的猛賠不是。
"抱歉有什麼用?你……你……"她一面強忍劇痛,一面還得拼命拉裙子以防春光外泄。能不拉嗎?內褲都快跑出來了。愈想愈氣人!"你干嘛突然跑回來?莫名其妙!"
"我回來拿點東西。"這也要算到他頭上?好吧!算他倒楣,反正受傷的人最偉大。"你能自己站起來嗎?"他從口袋模出一條手帕,輕拭她額頭上的血跡。
她旋即偏過頭躲開︰"會弄髒你的手帕,不必了。"
"沒關系……"他再擦,她又躲。
"你沒關系我有關系!我說不必你听不懂嗎?"該死的家伙,她痛的就快痙攣了,為什麼還得咬緊牙根應酬這個罪魁禍首?可惡!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摔這一跤。
"你這女人真不可愛。"他無奈的搖頭。
"你不說我也有自知之明。"她瞪他。"不是回來拿東西的嗎?拿了就快走。
"你到底能不能自己站起來了"他答非所問。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開始由疼痛變麻痹了,她還不忘死鴨子嘴硬。他又搖搖頭,二話不說便將她整個人抱起。
"喂!你……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她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高擇竟會動手抱她。"我不要你管,放我下來。"
臀部以下痛得沒力,兩只手總算還派的上用場,她死命的推他、捶他,不時哇哇大叫︰"我高興在地下坐到天亮,你管的著嗎?我不要你幫,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告訴你,我絕不領情的……"
"閉嘴!"他大吼一聲;"再吵我就把你從窗子丟出去。"
呃?這里可是廿五樓耶!"丟啊!有本事你就丟!
她這張看起來很甜美的小嘴,為什麼就愛說一些教人頭痛的話?
"你額頭都流血了,不痛嗎?你剛才一撞到地面,現在也不痛了嗎?"
"不痛。"她比起石頭還頑固百倍。要真是不痛的話,她老早就跑了?怎麼還會困在他懷里?
"很好。"只見他笑得陰險。"那你就坐這里吧!"
她怔了一下。他居然把她放在一張鐵櫃上面。鐵櫃不高,只有約半個人高度上這張鐵櫃是平日公司收放雜志報紙的地方。
"還好你不胖,坐不垮這櫃子。"他望著一臉愕然的她,暗地里竊笑。
"等等——你把我放在這里做什麼?"
"不是不痛嗎?你自己下來。"他揮揮手就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