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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恰千金 第12頁

作者︰沈思瑜

包夸張的是,他說我活了快二十年了,才把良心找出來。我就很奇怪,沒良心時的我,他們如何能忍受?

老爸笑說著,一物克一物嘛!然後立刻發現說溜了什麼似地打住了嘴;任憑我死命地問,卻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那克我之物到底是什麼?

「喂!」戴忠臣拍了我的肩一下,「你發什麼呆?」

「沒什麼!」我說。

「又來了。」他不滿地叫道。

「什麼又來了?」我滿臉疑惑。

「你這麼不愛說話嗎?」他問。

「有一點。」

「那我讓你鬧好了,像剛才那樣不是很好?」他一副古道熱腸的樣子。

「你真寬容。」我苦笑著。「難怪我們這一群那麼多女生迷你。」

「哪有?」他還睜眼瞎說︰「說到這個我才不滿,想當初你們剛進來時,我是多麼照顧你們,結果現在一個個見了面都不給我好過,老是批斗我。」

「那是她們在乎你。」我笑說︰「不在乎,恐怕連話都懶得跟你說了。」

「像你一樣?」他鄭重地問。

「我不回答這麼尖銳的問題。」我鄭重地回答。

「算了。」他嘆了氣,問︰「你今天來學校做什麼?忘了今天放假?」

「我來找書,要寫報告。可惜出師不利,晚了一步,所有相關的書都被借光了,真慘!」我抱怨道。

「可以去找別校的同學幫忙借啊!」他提議。

「借別校的書?」

「是的。」他自信滿滿地。

「太累了吧?」我衷嚎。

「要不然怎麼辦?拜一拜了事?」

「我回去找我爸爸。」我說︰「我用買的。」

「你瘋了!」他叫道︰「為了區區一篇報告?」

「那是你的想法。」我說。

「你一向都這麼花錢嗎?」

他可能懷疑起我的「人格」來了。奇怪,花錢和人格又有何干?

「好像是。」我不太確定。

「什麼好像是?」

「我不大自己掏錢包,可是我爸爸……」我們這時已快要走到校門,我不經意地瞥見站在校門口的米瑟夫,興奮的忘了身邊的戴忠臣,便邊喊邊往他奔去。「米瑟夫!」

是的,是米瑟夫,那金發碧眼,那溫文和善的米瑟夫。他露出沒有國界之分的微笑,全身散發著成熟穩重的魅力,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喜歡他。

「米瑟夫!」我重重地往他的懷里跌去。

他笑著拍拍我的頭,說︰「小表,你也不輕了,還這樣往我身上撞,萬一把我撞成了內傷,你就沒有米瑟夫了,懂不懂?」

「懂!」我猛點頭。

「放假還溜到學校!」不經意抬起頭,眼尖的他立刻就瞄到戴忠臣了,嘴角不由得露出奸奸的笑。他捏捏我的鼻子,說︰「小表,騙你老爸來學校找書,結果……呵……和小男朋友漫步在校園里幽會。快點賭賂我吧!我可以考慮幫你隱瞞。」

我訝異地睜大著眼楮,指了指戴忠臣,提高了八度音叫著。「他?我的男朋友?」

「不是嗎?」米瑟夫笑問。

「米瑟夫,你可別鬧這種天大的玩笑,會鬧出人命的。」我夸張地說︰「你知道他有多少愛慕者?要是給人誤會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說這話時,我的眼角余光迅速瞥到急于解釋的戴忠臣身上。他嘴巴張得大大的,大得可以一口吃掉一個梨子。

人家說他上辯論戰場時可是台風最穩健的一個,不過……依我看,不會吧……

「是嗎?」米瑟夫笑問他。

「哪有?!她……毀謗我!」

「毀謗?」米瑟夫一來,我的精神又來了。「我是在捧你也!」

「這叫明褒暗貶,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理直氣壯地反駁,「表面上好像說我很受歡迎,可是說起來,卻好像把我當成是飛來飛去的花蝴蝶、公子似的。」

「我可沒這麼說!」我說︰「米瑟夫,你听見我這麼說他了嗎?」

「好像沒有!」米瑟夫回答。

我故作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戴忠臣氣極了,一副要把我吃下去的樣子。

還是米瑟夫出面安撫,「小兄弟,別放在心上,這小表就喜歡使壞,本性如此,你可要多忍著她,多擔待一點,總有一天一定會……」

「我才不要!」沒等米瑟夫說完,我和戴忠臣已不約而同地沖口而出。兩人對看了一眼,又嘟起嘴別過頭去。

「還真有默契!」米瑟夫直煽風點火。

「米瑟夫!」我抗議。「再鬧,我不回去了,看你怎麼跟老爸交代?」

「OK,走吧∼」他讓我扶著他的手,還不忘跟戴忠臣語重心長地說再見。

「再見,學——長!」我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四個字來。

「明天要開干部會議,記得!」他交代。

「知道啦!」我說。

吵吵吵,正事還是要辦的,這是咱們法律人的原則——理性與感性要分開。

當然,這是在不會造成精神分裂的大原則之下。

「嘿,心宇,他……」米瑟夫神秘兮兮地問了一半。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截斷他的話。「他叫戴忠臣,因為是不相干的人,所以你也不必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他是我們社團的社長,我們今天是不期而遇,就這麼第一百零一次也給你撞見了,真慘!」

「什麼?你們約了第一百零一次會了?」米瑟夫一副「很不得了」地驚呼著。

「不是啦!那……那只是一種形容詞,一個代表性的夸飾用語,它真正的意思是,只有一次。」我耐心地解釋。

「你嫌米瑟夫煩啦∼」

「不敢。」

「那還好,恐怕你回家還要解釋好幾個小時羅!」他說這話時,臉上是一副很「幸災樂禍」的表情。

有時候滿氣他那種「一切操之在我」,那種「隔岸觀火」的悠然神情,因為那讓我覺得自己既幼稚又無知。

「為什麼?」我問。「我做了什麼?」

「你倒是沒做什麼,我相信你是沒做什麼,」他說︰「可你老爸大人就不這麼認為了。」

「什麼意思?」我問。

「回去了就知道。」他的回答很「政客」,有說等于沒說。

我老大不甘願地鑽進車里,嘴上還不停地咕噥著。「每次都這樣,每次都把人家當白痴。我是撞過車,可是只有撞掉記憶,又沒撞掉智商,你就這麼瞧不起人。」

「小表,還嘀咕什麼?」米瑟夫從照後鏡看見我念念有辭,忍不住問。

「你管不著。」我小氣巴拉地說。

「生氣啦?」

「是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你有病啊?」

「是的。」

他拗不過我,最後丟下兩個字。「神經!」

「謝謝!」我很有禮貌地回應。

好不容易塞了一個多小時車回到家(在台北已算是萬幸,「才」一個多小時「而已」嘛!),剛跨進大門,就看見幾位「叔叔」縮頭縮腦地跑出來。他們的手上還各拿著一疊信件包裹之類的東西,著實令我好奇。

棒著一扇門,我依稀還可以听見老爸的吼聲,「去!去把他們的皮一個一個扒了,不然別回來,以後誰也別說是我範建成的人,我丟不起這個臉!」听得我打了一身冷顫。

而米瑟夫居然還能面帶笑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搶過了一、兩對淡藍碎花信封來看,赫然看見上面靈活的字跡寫著「範心字小姐啟」,是我的信!

「米瑟夫?」我一時亂了陣腳,千頭萬緒已不知從何理起,只知道傻傻地喊「米瑟夫」三個字。

他只示意著我進去,然後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茫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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