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方翱?」他問,語氣之中,有著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嫉妒。那個無用的男人,卻可以讓織樂言听計從,甚至不顧死活地要跑回朱天城。
她大驚,眸子猛地睜開,搖晃著腦袋,「我怎麼有資格喜歡大少爺呢。」槍尖因為她的晃動而劃破了她一層表皮,滲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身體一僵,望著她脖子上那刺目的血痕,刺目的血痕,是他的槍尖所傷。
他握槍的手慢慢送開,直覺地想要去撫上她的傷口,想要問她是不是痛了。只是當他的手才微微抬起,她發顫的身子卻讓眉眼一澀。
她在怕他嗎?他想要的並不是她的害怕啊,為什麼現在她的身子卻在他的面前顫抖得那麼厲害?
邯澤浩只覺得有萬般蟻蟲在啃噬著自己,「這麼說,你有資格的話,就會了?」
織樂愣愣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
邯澤浩蹲子,視線平視著織樂的雙眸,嘴唇抿得死緊。修長帶著繭的手指刷過她縴細的脖子上,一點一點地摩擦著她的傷口。這樣的一個女人,細弱得根本不堪一擊,仿佛他只要手指一捏,就可以輕易地把她的脖頸擰斷。
但是可惡的是——他卻下不了手!
曾幾何時,他居然會無法下手去殺一個人?!
她那細細的傷口,讓他的胸口產生陣陣刺痛,就算當年在戰場上所受過的傷,都不曾這般的痛。
「如果你現在發誓,以後不再離開我身邊,我可以饒過你,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沙啞的聲音,壓抑著那份已經越來越明顯的獨佔欲,他對著她開口道。
他的底線,他的破例,他的容忍,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開始退讓,開始妥協。
因為他知道,他無論如何也放不開她了。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她異樣的沉默。
「說!」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微微收緊著,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力道,她就會無法呼吸。
即使她是害怕也好,是謙卑也好,是臣服也好,他只要她的一個保證,一個永遠不再離開他的保證。
「我……」她張了張嘴,干澀的喉嚨讓發音顯得沙啞,可是也僅僅只是發出了一個字的音節,便沒了下文。
「很好。」邯澤浩怒極反笑,他的手往下移動,一把攬住了織樂的腰,把她用力地拖進了自己的懷中,翻身上了馬背,「織樂,能夠讓我生氣到這種程度的,你是第一個。你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呢?」
他的臉在笑,嘴角是微揚的,但是那雙藍色的眸子,卻是一片的冰冷。
而她,只能茫茫然地望著他眸中的冰冷,不知所措。
第8章(1)
邯澤浩幾乎是扛著織樂,一路進了主帥的帳篷。
織樂的月復部頂著那冰涼而堅硬的盔甲,只覺得月復部一陣難受,晚上吃的東西,都似要嘔吐出來一般。
「少主!」申亟臣和宏元開對視一眼,奔到了帳前。
「滾開!」
「可是……」
「滾!」邯澤浩一腳把兩人踢出了帳,「不管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入帳!」
冷冷地下完命令,他一把把肩膀上的人兒甩到了榻上。
砰!
脊背重重地撞上了木板,雖然中間有一層厚厚的獸皮隔著,但是織樂依舊感到疼痛,加上月復部之前的難受,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怎麼,你也知道痛嗎?」他一手將她的雙手按到了她的身後,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的臉仰起。
織樂知道,眼前的人很生氣,生氣得不得了。可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安慰,心中思緒翻轉之際,溢出口的卻只是一個字︰「痛……」
「痛嗎?」他猛然一笑,「那麼你就更痛一點吧,這樣你才可以知道,現在我有多痛!」他的手收得更緊,似要把她的雙手生生掐斷。
「你也痛嗎?」他也受傷了嗎?一听到他痛,她的心猶如被鞭子狠狠地被抽著。
「是啊,痛,痛得不得了!」邯澤浩的臉一點點地靠近著織樂,「明明是你一聲不吭地要逃離我,為什麼現在卻用著這樣一副無辜的面孔對著我?」
她的眼神太純,可是……這卻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亦想要見到她為他痴,為他狂,眼中因他而燃起。
「我、我也想和你說一聲再離開的,可是他們說這樣不好。」她愧疚地垂下眸子,然後突然像想到似的又抬眼望他,「剛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人傷得要不要緊?」
「怎麼,你很在意他?」
「如果他死了的話,大少爺一定會很傷心的。」
「不許提方翱!」他像是被刺蟄了似的,整個人暴怒了起來,在織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俯下了頭。
灼熱的唇瓣貼著她的唇,那分滾燙讓她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溫度的傳遞,從來沒有如此鮮明過。他的動作激烈而迅猛,像是要把她整個兒融化。
織樂怔怔地瞪大了眼楮,看著近在咫尺,瞳孔中放大的面容。他在做什麼?在吻她?!
那麼的瘋狂,那麼的熾烈!
他並不滿足于唇瓣的緊貼,在舌尖不斷地刷過她的唇瓣後,他的齒一點一點地細細地咬著她的唇,像是要咬遍她雙唇的每一寸。
疼痛和麻癢並存著,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織樂無措地只是瞪大眼楮,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而邯澤浩則越來越不滿足,他的手用力地扣著她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
「啊……」她低呼著,他的舌趁機躥進了她的唇內,掠奪著屬于她的甘甜。
唾液的相交,他不斷地肆虐著她的唇齒,而他的手則慢慢地往下移動,伸進了她的衣內,揉捏著她。
柔女敕的肌膚,與他手心中的繭是如此的不同,不斷地刺激著他的感官。
即使織樂外表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她的皮膚卻極好。細致光滑,而富有彈性,讓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僅僅只是做到了這種程度,她就輕易地讓他失了控。他的眼中有著濃濃的,手猛然一扯,她的衣衫領口被拉開。
溫潤的肌膚接觸到了冷冷的空氣,她輕微地顫了顫。
「真可愛。」他的目光著迷似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俯下頭。腦海中,只有反復的一個念頭。他要她成為他的!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了,這樣,她就不會再要去找方翱了。
即使卑鄙,即使強佔,即使是不擇手段,他也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織樂,成為我的人!」他低喃著。
織樂直到這時,腦海中才一點一點地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不要……放、放開我,不要……」幾乎是一種本能,她掙扎著,抗拒著。從來不曾面對過這種的情形,她只是害怕著他這種如狂風暴雨般的掠奪。
他用唇堵住了她的抗拒聲,手臂攬著她的腰,直到她的月復部頂住了他堅挺的灼熱。
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向後彈去,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開。
「不許逃!」他聲音沙啞,一把扯過她的手臂,把她再度拉向自己。
好痛!織樂臉色一白,只覺得那本已很疼的左臂像是折斷了一般。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邯澤浩不斷地呢喃,頭埋在了織樂的脖頸上,唇貼著她滲著血的傷口,不斷地吸吮著。
這樣的他,讓她好陌生。織樂從來不曾見過邯澤浩這個樣子,「我……我是方家的丫鬟。」根深蒂固的身份,讓她沒有考慮的月兌口而出。
他的藍眸倏然變得更深,額頭死死地抵住了她的額,眼底有著、霸道以及……痛苦,「不許你再提方家,不許你提方翱,你是我的,是我的!只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