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你。」他面無表情地掃視著她淡淡地道,「還有,忘了告訴你,我會說中文。」他用著標準的中文對著她說道。
「……」
第三章
你在乎的該是什麼,
而我在意的又該是什麼?
我無法去了解你的思想,
正如同你不了解我一般。
他會說中文,一個日本人居然會說著極為標準的普通話!早知道如此,她剛才就該把活了25年所學會的「三字經」通通奉送給他。讓他知道,在某些時候,她的嘴巴可以比他的更毒!
不過,眼前不是管這事的時候,而是——
「喂,你帶我來這里干嗎?」飯店的套房里,蕭雨梅努力地抽回了被拽了半天的手,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不愧是穿得起KAND的人,連住的房間都比她的要好太多了,寬敞的臥室以及客廳,歐式化的陽台,甚至連衛生間都比她在附近的小旅館租的房間要大。
「……」不破澤人懶懶地瞄了一眼蕭雨梅,修長的手指微微地動了一下,隨著手肘的上升緩緩抬起……
他在月兌衣服,他居然在月兌衣服!她咽了咽口水,吃驚于剛發現的事實。雖然她算不上是國色天香,但好歹也還是一塊小家碧玉,難保對方不會一時色欲燻心。況且飯店的房間里現在只有他和她,即使他想亂來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畢竟五星級的飯店,隔音措施向來好。
「你想干嗎?」她緊張地看著他的動作。此刻的他,看起來危險而又性感。
「你認為呢?」細長而漂亮的眸子朝著她瞥了一眼,他月兌下了缺了只袖子的襯衫。
蕭雨梅瞪大眼楮看著不破澤人,即使他有渾厚的胸膛以及令人羨慕的黃金比例般的身材,但——她還不想僅為一件衣服就犧牲掉自己的清白,「你——你別亂來,我很厲害的。」直到現在,她才終于可以了解到,為什麼小時侯父母諄諄囑咐不要和陌生人走,原來真的是有原因的。
「厲害?你是指你嗎?」他微側著頭,嗤笑一聲,「你是會柔道、跆拳道、劍道還是射擊?」以她那身軀而言,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那些的人。
傲?她紅了紅臉,他說的她一樣都不會,「我……我會……」她努力地想要擠出她會的項目。
「會什麼?」赤果著上半身,他俯子盯著她布滿紅暈的面頰。圓圓的臉龐,看上去有些像包子,一副黑框眼鏡遮蓋住了那本算清明的眸子,鼻間零星地布著一些小雀斑,有些豐腴的身子,看得出她又會吃又會睡。這樣的女人,若是以他的眼光來看,可以稱之為是不合格產品。
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會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中。一向來重視隱私的他,竟然會讓她踏入了他的禁地。也許是因為她的某些舉動吧,像她這般在他面前努力扯著嗓子吼的女人,是他所不曾踫見過的。
因為石井文彬的新影片《絕對主動》,在影片推出的同時,公司亦打算同步推出CD廣播劇,而其中的一本宣傳冊,則打算刊登影片中的幾個主要聲優寫真照片。
雖然他向來懶得給人拍,但是石井卻無聊地拿來一套塔羅牌,說是在拍攝的地點沖繩,會遇到令他不會覺得無聊的事情。
真的遇到了嗎?不會無聊的事情?!
這個猶如包子般的女人,的確是還讓他暫時覺得頗為有趣。
尤其是她的身上,沒有令人嗆鼻的香水味,而是淡淡的乳香味道。好聞且甜膩。
他的臉不由得更湊近了她的脖頸幾分,輕嗅著她身上所散發出的獨特體香。
「我……」拜托,他可不可以別靠得那麼近啊!蕭雨梅身子僵硬地別開頭喃喃著,直覺舌頭打結。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老爸,還從來沒有男人靠得如此近過。近到她可以清楚地數出他的睫毛。
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瞥著她的反應。
「放心,我對笨女人沒興趣。」他要女人何嘗沒有,只要招一招手,多的是女人來為他寬衣解帶,還不至于會看上眼前這個可愛有余,魅力不足的青澀小菜芽。
笨女人?才吁出的一口氣又繞回了口中,他對她沒興趣是好事,那代表她的貞操暫時無慮,不過他對她的稱謂卻有待商榷。
轉過頭,她紅著臉瞪著他,「‘笨女人’是什麼意思?」剛才臉紅是羞澀,現在臉紅則是氣憤。
「字面上的意思。」他聳聳肩,扔給了她一個回答。
先是說她白痴,現在又說她笨,「我叫蕭雨梅,不叫笨女人。」若是這種叫法被她的那兩個死黨知道,鐵定會嘲笑到底的。
「愚昧?」他取其諧音。
「不是愚昧是雨梅!」她氣得一把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用力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渾然沒發覺這樣的姿勢其曖昧的程度。
他沒有拒絕地讓她在自己的掌心中寫字,軟軟的小手,與他的堅硬不同,「這是你的名字?」
「是我媽咪取的,因為我是在梅雨時出生的。而且梅字在中國古代中,常常指氣質出眾的美女。」不過諒他這個小日本,也應該不懂中國5000年的悠久文化吧。
說來氣人,日本人不是都是矮得要死的嗎?為什麼他會那麼高,高到她要仰著頭才能和他對話。
「是嗎?」他抬眼打量著她,然後緩緩地俯子把頭湊到她的耳邊。
「你……要干嗎?」剛退下去的紅潮又因他的動作而迅速上揚,雖然對方的嘴巴毒得可以,但不代表她對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可以不受影響。畢竟他的漂亮在男人中算是極品。
「想和你說……」磁性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在耳邊,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說什麼?」脖子好癢,臉上似乎更燙了。
「你媽咪給你取的名字取錯了,因為——你實在算不上是美女。」最多只能算是可愛。
「你……」綺麗的氣氛瞬間消失得干干淨淨。
她知道她並不漂亮,但也用不著他這樣明白地說出來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向著房間的門口走去,在繼續待在這個房間,她只有被活活氣死的分。
「等一下。」他喊住了她。
「干嗎?若是想和我討論我媽咪為什麼會給我取錯名字,抱歉,我沒空!」現在最需要的是遠離這個會讓她活活氣死的人。
「不是。」他搖搖頭,把手中拎著的襯衫扔向她,「你該不會是忘了說過要補袖子的事吧。」
呃,補袖子?她愣了一愣,她——還真的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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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努力地睜著一雙熊貓眼,蕭雨梅將手中的白色襯衫遞向正躺在躺椅上,閉著眼楮悠閑地听著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的不破澤人。
補衣服不是她的長項,雖然身為一個設計人員必須要會裁剪服裝,但是一來她的手不巧,二來心也不甚靈,大學時期每到裁剪的時候,都是靠兩個死黨的幫忙才得以低空飛過。所以縫補衣物,她最多只能算是馬馬乎乎還過得去的程度。
琥珀色的星眸微微睜開,隨意地瞥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襯衫,「重新補。」
「重新補?」秀眉一豎,積壓的怒火眼看就要決堤,「這已經是我補的第三十六次了。」整整一個晚上,她都耗在這里拿著針線補袖子。他可以一個晚上不睡覺,她可不。一件襯衫拆了又補,補了又拆,針眼都不知道有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