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D,世界知名的品牌,由于對于線條的結構拿捏得恰如其分,精巧的手工以及幾何不對稱的剪裁,而成為男裝式樣中的一大特色,短時間內就席卷全球。KAND的服飾每一款服裝都是全球限量,而其所生產的價格則高達幾萬甚至是幾十萬。一般的普通小老百姓,不要說買,根本連看都很少有機會看到。因為她在大學時期曾主修服裝設計,因此自然對服裝的品牌和款式比較敏感。
好吧,就算他在穿衣上絕對有品味,但是——「我的畫是哪里丑了?」雖然還是試驗作品,但也絕低不到丑的檔次。
「哪里都丑。」不破澤人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漲鼓鼓的雙頰以及圓睜的雙眸,都說明了她正在生氣。若是別人的話,很可能會以微笑來緩解對方的怒氣吧。不過,他不會,因為他根本不會在意對方是否在生氣。
修長的手指輕彈著手中的稿紙,淡淡的語調仿佛只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人物的造型丑,顏色的運用丑,背景的處理丑,恐怕連一個初中生都畫得出來這樣的畫。」
好……惡毒的話,和他那張漂亮的臉完全搭不上邊,虧她剛才還暗自贊嘆他的「美艷絕倫」,想來真是浪費,「初中生畫得出我這樣的圖來嗎?」蕭雨梅站直身子仰起頭朝著他吼道,詫異地發現他過高的身材。以他的身高才到他的胸前位置,他大概有185吧。在東方人中,這樣的身高算是比較少見的。
「畫得出。」只要他有心想畫的話,即使是初中時期,也絕對畫得出這種畫。
「你……」蕭雨梅開始覺得自己有股想要吐血的沖動,此生她最覺得自豪的就是她畫插畫畫得還不錯,「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畫很糟糕?」這可是她來沖繩後想了兩天才創出的杰作。
「糟糕?」不破澤人看著手中的圖,緩緩地搖了搖頭。
很好,她滿意地點點頭。
「應該是糟糕到極點才是。」輕垂著眼眸,他不介意把某人由天堂再度打回到地獄。
可惡,這個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說話的修飾啊?「收回你的話!」她氣竭地瞪著他。有著這樣一張漂亮的臉卻擁有和連帶完全成反比的性格。上帝顯然是公平的,不會讓一個人太完美。
「哪句?」他記得他好像說過好幾句話了。
「全部!」從剛才到現在,他的嘴里沒吐出過一句好話。
「你認為我可能會收回嗎?」他對她的要求嗤之以鼻,把手中的稿紙塞回到她的手中,越過她的身邊。
這……這也太沒風度了吧,當她是空氣嗎?蕭雨梅當場氣絕。
「喂,你站住!」她叫道,快步繞到他的前面攔住了他。
「嗯?」他微微挑眉,懶懶地瞥了她一眼,「我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沒興趣。」太多女人想要吸引他的注意,若這是她的方法,倒也不足為奇。
投懷送抱?她可能嗎?尤其對象還是這個嘴巴毒得要死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對你這種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的人投懷送抱!」她努力地吼著。即使在最初看到他的那張臉所有的那麼一點點的「好感」,在此刻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你對我不感興趣?」平靜的眸子終于對上了憤怒的雙眼,不破澤人看向蕭雨梅。
「完全——不感興趣。」她回答得鏗鏘有力。若真硬要說感興趣的話,她只對他身上這件KAND的衣服價值多少錢感興趣而已。
「你——」
「不破,要開始了,麻煩過來一下。」不遠處有人朝著這邊喊道。
「知道了。」不破澤人點點頭,再次越過蕭雨梅。
「喂,你先收回你的話啊!」她追著他。
「不可能。」薄唇輕啟,他丟給她一個答案。若非現在有事要辦,他也許會在這里和她多耗上一些時間。畢竟和她對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無聊。
嗄,這就算是他給她的回答嗎?她一個跨步想要攔住他,渾然沒有注意到腳下突起的石塊。
「啊!」一聲尖叫,身子成下墜的姿態。騰空的雙手本能地四處抓著。終于手中像是抓到了某樣東西,暫緩了身子的下墜。
太好了,看來是得救了,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不過在緊接著听到了「嘶啦」一聲衣錦撕裂的聲音後,剛放松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不……不會吧!
咚!很響的一聲重物落地聲,揚起了一陣沙塵。
好痛!蕭雨梅咧著嘴撫著發疼的臂部,即使是跌在沙灘上,依然還是摔得夠徹底的。看來到沖繩果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冰冷的眸子定定地望著面前這個跌坐在地上,剛剛把他的衣服活生生扯破的蕭雨梅,不破澤人抿了抿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動作,確實在剛才的一瞬間讓他有著詫異的感覺。
「呵、呵,你的袖子好像破了。」蕭雨梅呆呆地看著握在手里的一截袖子,干笑了幾聲。剛才的氣勢全然退得一干二淨。怎麼辦?為什麼好扯不扯,偏偏去扯了這麼昂貴的一只袖子,現在不要說是賠他衣服了,光是手中的這只袖子就足夠抵掉她一年畫稿子的稿費了。
「不是好像。而是已經。」能夠把一只袖子活生生地扯下來,她也應該算是有本事了。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的衣服質量可能不是太好。」除了這個,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解釋。現在只期望對方不要一氣之下要她賠償。
「質量不好?」他瞥了眼她略帶豐腴的身子。她怎麼不說是她體重太重。
哇,他在看她了,或者該說是在瞪她吧。因為他的眼神,從剛才到現在,都是冰冷得近乎沒有任何的感情波瀾。
蕭雨梅不安地舌忝了舌忝唇,「那……大不了我幫你把袖子補起來好了。」她最多只能做到這一點了。只不過她的補功向來不好,天知道補過了之後,他還能不能再穿。
「補?」好看的劍眉微微一揚,長長的睫毛亦隨之眨動,「你是白痴嗎?」破成這樣,若是還可以補的話,他也不介意把他的頭摘下來給她了。
白痴?他居然在罵她白痴!「我不是白痴。」她大聲地聲明。
「不破。」一個高挑且凹凸有致的女人緩緩地走過來,柔媚的五官給人以萬種的風情,「怎麼還不過去?攝影師已經準備開拍了。」
美女!蕭雨梅怔怔地在心里下著評論。一頭大波浪的黑色長發,修長的四肢以及白皙如雪的肌膚,美麗且自信。
而且不得不承認,和那個被稱為「不破」的惡劣加冰冷的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像是一幅畫般,引人側目。
「出了點事。」
「呃?」愣了一愣,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與十分鐘之前有何不同,「這是你的新服飾嗎?」她打趣地說道。少了一只袖子的襯衫,的確是很有新意。
「你認為呢?」不破澤人懶懶地看了眼面前一臉看好戲的大原麗子,「如果你希望這樣的服裝出現在這次的聲優集中,我也不反對。」
「不用了。」對于這個她敬謝不敏,「對了,那你現在打算換件衣服再過去嗎?」大原麗子好奇道,不過她不以為他會敬業到這個程度。
丙然——「不了。」不破澤人否決道,「我的那部分拍攝延後到明天,我現在想先回飯店,而你——」他一把拉起杵在一旁,呆呆地握著半截袖子看著兩人對話的蕭雨梅,「要和我一起回飯店。」
「我?」蕭雨梅不敢置信地伸手反指著自己,猛然地從俊男美女的畫面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