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她笑著捏捏他的鼻子道︰「我也有很嬌縱的一面,只是你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真的嗎?不是你掩飾得太好?」
「怕了吧?」她越說越開心,也覺得越有趣。
「你想的美,」他俯下頭來,用鼻尖摩掌她的鼻子,把她逗得更開懷。「我愛你,愛整個的你。」
「包括缺點。」
「對,包括缺點。」
「我們還真是一對傻子,不過這樣剛剛好,這樣才能幫更多人更多忙。」
親熱歸親熱,可言並沒有忘記他們該做的事。
「石磊,你要說給我听的事呢?我還在這兒等著。」
「準備好了?」
她點點頭。
「你確定?」
她再點點頭,更篤定的。
「好吧!」石磊像下定生平最大的決說︰「我想你已經知道三年前田曉語曾被性侵害過,情況與我們在急診室初遇那晚幾乎一模一樣,身上多處受創,肋骨斷裂,腦部受重擊,全身血污,堪稱體無完膚,被社工人員送到醫院,住院期間只有一位親人去看她、照顧她,連律師都是社工人員幫她找的。」
「我知道,就是我的老板盛學文。」
「嗯。」石磊的面色逐漸凝重,而雙眼則如滿天星斗般閃爍。
第十章
「石磊!」
「而且害羞。」他發出輕輕的笑聲。
「石磊。」除了頻頻呼喚他的名字以外,漲紅了臉的可言委實無計可施。「至少把燈關掉,好不好?」
「不好嗎?你不喜歡嗎?」
「你再這樣繼續引誘我,小心我一口把你吞進肚里。」
「你有那麼大的胃口?」
「應該說你秀色可餐,我好像怎麼樣都吃不飽;對了,」
說到這個,石磊才想到。「都快十一點了,你餓不餓?我給你煮點東西吃。」
「不,不餓。」她勾著他的脖子,不放他起身。「倒是想沖個澡。」
石磊完全清楚她的意思。「不借。」
「今晚不借我浴室,為什麼?」
「好把你留下來。」
「別讓我破戒,」可言說︰「早講好要有彼此空間的,你忘了?」
「我沒忘,倒希望你忘了,還是……」他盯著她問︰「這房子會引發你不舒服的聯想?要是這樣,我換個房子就是。」
可言趕緊搖頭。「你別把人家說得那以小心眼嘛!只因為這里的裝潢是林小姐設計的,便會看不順眼?告訴你,我沒有這麼別扭。」
「是嗎?」
被他看得不自在,可言只好耍賴。「好嘛,好嘛,我承認是有一點點啦!」
她這一說,可又換他舍不得了。「換床是應該的,否則豈不糟糕透頂,你連考慮接受我都不必。」
可言露出微笑,記得在兩人按捺不住互吐愛意那一天,她就曾想要求他一件事.只想要求他一件事,就是「將來’不要讓她在他過去的床上,與他袒里相見,坦白說,她實在沒有那個度量。
後來,這件事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所幸他全都了然,反而主動將床給換了。
當然,開始肌膚之親是在他將床換了一段時間之後,對于這份細與尊重,可言一直都看在眼里,也放在底。
「謝謝——」
「噓,」他抵住她的唇,沒有讓她謝完。「該做的事,不準言謝。怎麼樣?今晚留下來,已經秋天了,外頭涼涼的,跟我待在被窩里,明早一起醒來不好嗎?」
可言必須承認這個提議很誘人,誘得她差點就想點頭,但是……「呃,今晚我更想一個人獨處,好平托激動的情緒,你一定都懂得嘛!」
「哇!連大帽子都扣上來了,我能夠說不明白嗎?你呀!就是狡猾。」
「那我可以借用浴室羅!」
「有個條件。」
「什以?」
他翻身起床,並不顧她尖叫的把她橫抱起來「就是我們一起沖個舒舒服服的澡。」
進人浴室,扭開蓮蓬頭,他們倆很快就像小孩般嬉戲起來。
從春天到秋天,看起來好像只有短短的半年,但他們卻一起經歷了多少事情呀!
可言一邊幫他在背上涂抹沐浴乳泡泡,一邊?胱牛?負蹩梢運凳薔??飼鞍 ??暇掛蛭???約旱募閉鍤抑 蛉漢昧耍??M?月復?約海???Ы拔椿櫧薜納舜匆材芙ЛД玫礁?健?
「在想什以?」他回頭問她。
「想曉語。」她坦承不諱。
「不是想我?」他逗著她問。
「你就在我面前呀!不是嗎?」
「她……實在是個不幸的孩子。」談話之間,石磊已經先沖淨身子,套上浴施了。
「所以更需要大家的幫忙。」
石磊笑一笑說︰「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一旦放手,就真的沒救了。」可言表情陰郁。
「我還是出去幫你弄點吃的。」石磊很清楚她想獨處一下的情。
「謝謝。」可言十分滿意他的體貼。
的確,她是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想……田曉語。
一個極為優秀、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孩。
或者就是因為太善解人意了,反而不懂得保護自己,在三年前的春未夏初之際,遭遇到命運嚴苛的打擊。
那一晚她和平時一樣,放學以後到學畫的地方去畫畫,為報考美術系而投人全全力的準備
她掙扎過,也呼救過,可是根本沒有用.那人是將她抱上車去施暴的,田曉語一點逃月兌的機率都沒有,只能瞪大眼楮,牢牢看著那個人,牢牢記住他的容貌。
事後,被丟在路旁的她經人發現,由社工送醫急救,但接獲通知的父親與姐姐,卻連醫院都不肯來,來的是她的阿姨呂佳媛。
呂佳媛哭了又哭,但除了哭,卻拿不出一點兒辦法來,甚至無法勸動姐夫與外甥女來看一看曉語。
「對曉語來說,那或許才是更大的打擊。」那晚在山上可言跟石磊說。
所以,從此她自暴自棄,書也不念了,大學當然也不去考,反而流連于聲色場合,經常夜不歸營。」
石磊追溯往事,仿佛和可言一起墜入田曉語那絕望的深淵。
「最後,連我老板都沒有辦法不放手。」
「嗯。」石磊點點頭說︰「那時盛學文手頭在忙的案子不少,所以這案于是交給你們另一位現在已離開的同事辦的,難怪他沒有一開始便想起這件事。」
「確實難怪他。而且我這次代表的是哲賢,也不是田曉語。」
「曉語出生沒多久,她母親就病逝,所以她父親一向不怎麼理會她。」
可言不解。「他不是把妻子的死怪在女兒頭上吧?」
「不是,因為早在她出生前,田先生便有了外遇,那位女士在曉語出生後兩個月,還幫田先生生了個兒子。
「怎麼會這樣?」可言听了大大不忍。
石磊知道與其一件件事慢慢說,讓可言受凌遲之苦,還不如一次全說完,給她一個痛快,于是把她再摟緊一些後,便再繼續講下去。
「看自小聰慧又善良的曉語變成這樣,感到最痛心的人是她的阿姨呂佳媛和朱哲賢。」
「哲賢?」可言有些吃驚。
「你應該知道他們是舊識。」
「我當然知道,哲賢的爸爸是田家的司機。」可言順勢把哲賢的背景說給石磊听。
「原來如此,他們兩人簡直就是難友。」
「難友?這形容倒是貼切。」
「但朱哲賢卻是到這一次才得知曉語的遭遇。」
「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懂,為什以曉語要選在這個時候重演噩夢?」
「因為她與魔鬼重逢了。」
「我不明白。」可言說。
「因為她看到了當初對她施暴的人。」
腦中隱隱約約浮現一個人的身影,但……可能嗎?不會吧!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把她圈在懷中的石磊當然也感覺到了,但事實卻無法隱瞞,只得殘忍的證實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