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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玫瑰 第25頁

作者︰齊萱

「對,那個人正是她的姐夫尤天順。」

雖然早已做此推測,但一經證實,可言仍大受沖擊。

「不!」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真相不是這樣,說我們弄錯了,對曉語施暴的人並非尤天順,而是另有其人,但是……」

「真的是他。」天啊!世上怎以會有如此殘忍的事?

「對,真的是他,當初這案子會沒有辦法辦,是因為根本提不到人,你老板就算想辦也無從辦起,加上曉語的父親與姐姐根本當這是奇恥大辱,所以便不了了之。」

「田先生對兩個女兒一樣絕情嗎?」

「在物質方面倒是都不曾虧待過她們。」

可言嗤之以鼻。「那方面一向是最不重要的。」

「直到他的外室不堪他一再拖延婚事,率先離開他之後,

他才又回歸原來的家庭,並嚴厲要求兩個女兒。」

「那個兒子呢?」

「後來證實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什以?」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那個就不提了,總之他兩個女兒都很爭氣,倒也替他扳回不少面子。」

「所以他就把曉語的受創當成失足,認為她丟盡了他的臉,」可言明白了;但也越發不忍。「曉語實在太可憐了。」

「最可憐的是,當她姐姐從國外拿到碩士回來,順便帶回一個家世良好,一表人才,擁有博士學位,並且有意進軍政壇的夫婿時,」

石磊頓了一下。「簡直就是曉語最深的噩夢,將她徹底打人絕望的深淵。」

「她一定沒有辦法跟父親及姐姐投訴吧?」可言喟嘆道。

「卻又不甘,才會想出那個下下策。」石磊也滿惋惜。

「要多大的傷慟,才會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那樣傷害自己呢?」

想起那晚在急診室中見到的畫面,可言猶不寒而怵。

「幸好有朱哲賢陪著她。」

「陪著她把自己弄傷,」可言不以為然的說︰「根本就像兩只受傷的小動物,除了互相取暖之外,無濟于事。」

「你……」

「怎麼樣?」

石磊笑道︰「好像也太過嚴苛了吧?」

「不這樣,我看還罵不醒他,忙是這樣子幫的嗎?難怪田曉話只會用他???換嵐??!?

「你可以去當演說家了。」

可言記得那天晚上在山里,石磊也會說過類似的話。

「來,敬我們的演說家。」他朝她舉杯。

「那是什以?」她並沒有馬上將杯子接過來。「酒?你待會兒不送我回去嗎?」

「葡萄汁啦!現榨的,保證好喝。」

可言與他踫了下杯子,啜飲一口,馬上嘆道︰「唔,真好喝,又是你媽媽教你的?」

兩人熟了以後,可言才曉得石磊有個大家庭,祖父、祖母、爸爸、媽媽、伯父、伯母和叔叔、嬸嬸,加上同輩的兩兄一妹,還有堂、表兄弟姐妹們,至住在中部一個村子里,熱鬧得很,只不過時機未到,他還沒帶她去過,但可言已篤定自己一定會喜歡那里,喜歡他們。

「那你未免太小看我媽了,她擅長的是大菜,這果汁誰不會榨呀!也要人教。」

「我就不會,」可言坦白的說︰「你說怎以辦?」

他勾住她縴細的腰身道︰「不怎以辦,頂多全交給我來做而已。」

「這麼好?」

「不相信?」

可言接道,「是好到幾乎無法相信。」

「我口才輸你嘛2總不能連手藝都比不上你。」

「口才?」

「對呀!能夠說服曉語挺身而出,口才還不算好?勝過我許多。」

「這一點,」可言自己頷首道︰「的確值得干上一杯,來!」

石磊陪著她將葡萄汁一仰而盡。

也確實值得干上一杯,打從那天自山上回來,可言滿腦子便盡是這事,她一定要為曉語討回這個公道。

太可惡了,那個尤天順;什以歸國博士,根本是個連禽獸都還不如的東西,原先他連田曉語是誰都毫無印象.等田曉語當面質問他後,卻又說出更令人發指的話來。

「原來你是那十個女人當中的一個,」田曉語起先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以,等听下去才曉得自己竟然不是當年唯一的受害者。

他們,所謂的「他們」,不過是尤天順和他兩個外在條件幾乎與他一樣「優秀」的朋友,趁著出國前的空檔,相約做一些瘋狂事,好比說縱火、偷竊,或是他們選擇的……。

「我記得你是最後一個,」經田曉語提點地點後,他即侃侃而談︰「雖然臉至忘了,卻還記得你是掙扎得最厲害的一個,讓我在出國後,仍記得你好一陣子;想不到啊!世界真小,我們竟然又重違了。」

「對。」田曉語近乎咬牙切齒的說︰「而且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想都想不到他听了這句話後的反應,竟然是哈哈大笑。

「沒有用的,曉語,沒有人會相信你,車子是我租來的,事發至今又已經三年,你拿得出什以證據來?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姐夫,明白嗎?我是你的姐夫,你以為你姐姐會相信你嗎?」

「比起你這個素行不良的妹妹,我相信她會寧可相信我!至于你老爸,那就更不用提了,不曉得你知不知道我出身政治世家,已經開始部署市議員的競選事宜,這樣的乘龍快婿,應該也勝過你這個女兒多多,你說是不是?」

田曉語知道他說的都對,自己根本扳不倒他,但至少,她暗自下定決,至少要重演一遍當時的景況,讓父親與姐姐親眼目睹她受過何等的折磨。

結果,卻仍令人失望,乃至于更加絕望,仿佛無底深淵,在可言被哲賢帶去救她之前,曉語連自殺的準備都做好了。

那三個少年是她在酒吧中結識的,如可言先前所料,全是幼年或少年期曾受過性侵害,甚至性虐待的孩子,全是在暗夜中默默哭泣的孩子,所以才會互相舌忝舌忝傷口,但也和哲賢之于曉語一樣,完全幫不上忙。

「他們都是被家庭拒絕的孩子,」可言眼石磊說︰「我們不能再放棄,再放棄,他們就真的完了。」

「你不害怕?」

「怕尤天順的報復嗎?」可言捫心自問道「不,我不害怕,因為有你的愛做我最堅實的後盾,你看我好像很勇敢,其實自接觸曉語以來,我的日子便幾乎天天都布滿驚險,甚至一度興起不如歸去的念頭.但是……」她偏著頭。思索片刻再接下去說︰「我想這個世界還是需要一些傻子,你說對不對?」

石磊微笑著聆听,然後敞開了雙臂。

可言挑挑眉毛,代替詢問。

「過來我抱一下。」

她走過去,投入他懷中,不過嘴上仍問︰「抱那以多次,抱那麼久了,還不夠嗎?」

石磊把臉埋在她的頭側,全身放松的說︰「一輩子都不夠,是你讓我找回生命的重心,沒有你的堅持和勇氣,沉淪下去的,絕不只是曉語和哲賢他們而已。」

這次從山上回來,可言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田曉語,再次見面,兩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方小姐。」少了臉上的濃妝,田曉語清麗一如少女。

「啊!你真漂亮。」可言由衷的說︰「差點都要認不出來了,我想你以後還是叫我可言姐好了。」

「跟我一樣。」哲賢說。

「對。」可言答道︰「跟你一樣。怎麼樣?這里還住得習慣嗎?」

「很好。」田曉語說︰「從住進來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再做過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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