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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只隨你動 第12頁

作者︰齊萱

許尚明的臉上,首度閃過一絲驚惶。「你們……想用什麼東西來威脅我?」

「威脅?言重了,許委員,那不過是以前你出入舊王朝的幾頁風流艷史而已,必要的時候,司玲姊還可以幫忙找到昔日得你‘關照’的幾位小姐,與你敘敘舊喔。」

「你們!」

「別生氣,」程勛的唇角微微向上彎道︰「反正出入聲色場所,對于你們這一類型的民代而言,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我們也不一定真要去公開這份資料,王朝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正派企業集團,風雲贊助我的政治獻金,更幾乎全數來自于我的義妹尹碩人,你們的抹黑扒糞我不怕,只是嫌吵了些,所以可不可以請你看在我好心幫忙你追憶甜蜜往事的份上,還我們一個耳根清靜。」

「另外也請你不要再說什麼許開義與你‘父子同科’一屆,風光一下,三年後一定同時讓賢,全力支持程勛的笑話,」啟鵬接下去說︰「這屆立委,我們雖志在必得,但程勛最後的目標,卻還遠在立委之上,你且拭目以待。」

「我們走,啟鵬。」

就在他們雙雙要跨出房間以前,許尚明的聲音,突然又由後頭陰側側的追上來。

「程勛,你忘了剛剛你們才坐下來時,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了?」

「江信吉是如今的在野黨,也就是以前肝謂的黨外人士,異議分子里的民主先鋒,我當然知道這個人。」程勛回過頭來答道。

「就只有這樣?」許尚明挑釁的說。

「對我來說,的確只有這樣。」

「江信吉有兩個兒子,次子江昭正接掌家業,將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長子江聖文本來深得父親的鐘愛與期望,一心想要培植他成為政壇的接班人,卻不幸為了個有一半原住民血統,還曾經做過兩年雛妓的女人,魂斷亂刀之下,死的時候,甚至還不到二十五歲,」程勛隨著他這段敘述轉為僵硬的臉部線條,和漸浙握緊的拳頭,令許尚明講得越發得意起來。「這個江聖文是誰,你應該更加清楚吧?」

啟鵬正在擔心程勛的脾氣可能會忍不住爆發開來時,司奇已經面帶他那似笑非笑的招牌表情閃進門里,並拍拍程勛的肩膀說︰「廢話終于听完了?真不曉得你們兩個哪坐來的耐性,啟鵬,你餓不餓啊?」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現在可被你一句話給挑動得饑腸轆轆,都怪程勛讓商秘書通知我晚上要和什麼人踫面,才會害得我連面對碩人做的一桌子好菜,也都胃口缺缺。」

「那正好,我們現在就殺到你家去,幫你把菜給吃光,順便和阿姨商量一下,看明天在記者招待會上,要怎麼描述程勛突破困境的精神。」

「司奇?」程勛轉頭望向他問。

「走吧,走吧,先上車再說。」司奇一邊把兩位好友往外推,一邊還不忘回頭招呼許尚明。「許委員,明天早上十點,在我王朝五星級飯店的二樓會議廳里,歡迎你偕公子一起來為程勛的表現喝采,我會特地叫商秘書幫你們留幾個好位子。」

默契良好,一路無語的三人,直到一起坐進了為選舉期間的安全考量,孝安堅持要程勛換乘的富豪車內後,才一起出了聲。

「明天我們……」司奇想要解釋他的計劃。

「你搞什麼……」啟鵬劈頭就問。

「羽嫣呢?」結果卻又由問題最短的程勛把話給說完。

「我讓志宏過來把她接走,回辦事處去聯絡記者,安排明天的各項事宜了。

「為什麼要開記者招待會?」坐在後頭的啟鵬,顯然並沒有注意到程勛听到司奇回答時的怪異神情,也不覺得他一上車就問起商羽嫣有什麼不對,畢竟剛才是她開車送他們過來的。

「與其坐守,不如先攻,是不是這樣?司奇。」程勛問道。

「對,偏要讓他們無機可乘,無線可鑽。」

「高明。」程勛覺得鼻前彷佛還聞得到羽嫣慣用的淡淡香水味,是他的幻想嗎?

「也得靠商秘書靈敏的反應,和她高超的調度手腕才行啊。程勛,三天以後,有沒有留住她的打算?」

「你們王朝不是虎視眈眈,一心想要挖角嗎?」

「想挖有什麼用,最主要當然還是得看你有沒有意思留她。」司奇並不預期能夠從程勛那里得到什麼答案,便從口袋里掏出行動電話來往後頭一扔,改而對啟鵬說︰「先打個電話回去給碩人,請她把菜熱一熱,還有到酒窖里去拿瓶……XO,就說是我要慶祝用的,年份隨她挑。」

「慶祝什麼?」啟鵬接住了電話,一邊按號碼一邊問︰「要慶祝程勛當選,至少也得再等上個四十八小時左右」

「真是為了要慶祝他當選的話,能夠只開你一瓶酒?你別作夢了。」

這時啟鵬己朝話筒講了起來。「媽?碩人呢?」

「電話給我。」司奇突然一手打方向盤,一手拗向啟鵬說。

「喂,你干嘛……」啟鵬還來不及叫完,已經為司奇向他母親余月菁報告的好消息而興奮起來。

「阿姨,我是司奇,您這趟回來,至少得為我再多侍上一個月的時間,您總不能只幫程勛助選,而不為我主婚吧?」他頻頻點頭的笑道︰「是,就訂在新歷年前,對,就等程勛當選,大伙兒才有空幫我的忙,您答應了?那太好了,我待會兒就跟孝安說。」

把電話遞回給後座的啟鵬跟人講時,滿面春風的司奇仍舊空出右手來與程勛一握,並接受他由衷的祝福。

「恭喜了,兄弟。」

「口惠不實,我們等你用立委的頭餃來賀呢。」司奇握緊了程勛的手,藉以傳達他堅定不變的支持。

※※※

羽嫣望著在聚光燈下的程勛,耳听久久不息的掌聲,盡避拚命的咬緊下唇,悸動的淚水猶在眼中不停的打轉。

「程先生,加油!」記者群中,終于有人率先忍不住的高喊起來。

「對,程先生,加油!我們干脆先跟你約好明晚原地大開慶功宴。」

「謝謝大家,」程勛卸下剛才記者會上端肅的面容,改以幽默的笑容說︰「可是明晚這里得不得空,還必須先問過駱先生才知道,我可做不了主。」

他這一說,馬上有位坐在前排的女記者揚聲問坐在他左邊的司奇︰「駱先生,你意下如何?」

「要開慶功宴,光是這間只能容納三百個座位的會議廳哪夠?明天下午投票時間截止後,從四點開始,我歡迎所有愛護台灣、支持程勛的朋友,統統到我飯店來,參加在全樓開放的頂樓所舉辦的餐宴。」

會場的氣氛立時變得更加熾熱,羽嫣听到有人說︰「真是高招啊!趁對手還在捕風捉影之際,便搶先一步做最坦誠的公開,這下不囊括選區內大半的婦女選票才怪。」

這一場記者招待會前後只開了一個半鐘頭,而且程勛個人的發言,僅僅佔了半個小時左右,可是爆炸性的內容和扣人心弦的歷程,卻己深深打動了現場每一位媒體人員的心。

一開始乍見從未一起公開曝光的余啟鵬和駱司奇,竟然陪同程勛出席,甚至並肩而坐時,就已經把所有與會人士的好奇心,撩撥到最高點。

接下來詹福茂卻又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請來余啟鵬的母親做開場白。

余月菁不疾不徐的從亡夫王志龍與馬進興當年在政壇中組成「旭日會」的歷史談起。「先生們為問政獻身,我們這些做太太的,便也合組了一個專門收容社會上無助婦孺的庇護所。有一天,我們收容了一位年僅十九歲,同時懷孕三個月的女孩,剛住進庇護所的時候,她幾乎連一句話都不肯說,後來隨著安全感的加深,才慢慢吐露了她坎坷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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