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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東方情人 第12頁

作者︰齊萱

舒晨咬住下唇,慢慢且小心翼翼的策馬,從崖後的小徑蜿蜒而下。今晚正逢陰歷月底,月牙黯淡,加上星光稀落,她見機不可失,便跟看守馬廄的人說她睡不著,想到林中去逛逛,實則想從崖後沿著海岸線離開這里。

今天一早亞歷山大就出門去了,舒晨並沒有問,也無心探知他要到哪里去,反正今晚若能月兌逃成功,兩人往後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她會拜托書銘出面向柏德文家族買下瑯王千樓,但現在為了保護書銘,她還是什麼都不能說。

「快到了,月光,乖,你最棒了,對,快到底了,再住下走,再一點點。」

她不知道月光是否听得懂中文,但每當情緒特別緊張,或者低落時,她就不得不求助于能安撫自己心情的語言。

別了,亞歷山大,她在心底說︰我不會忘掉這四個星期的點點滴滴,但我也不能不離開你,瑯王千樓對富可敵國的你們家而言,也許只是特別鐘愛的一份首飾;但對我們樓家來說,卻是已遍尋三代而不可得的寶物。我會請書銘花錢向你買下來,不管他最早是用什麼手段取得它的,總之在尚未與他聯絡上之前,我無法與你坦誠相對。

「到了,乖,月光,你好棒,你真是棒極了,來,我們開始來享受馳騁之樂,走!」

舒晨先吸一口沁涼的海風,然後一夾馬月復,正準備往前疾奔時,卻發現月光竟然一動都不動。

「月光?你怎麼了?難道你想回去?不,不,」舒晨伏在它耳邊說︰「我說過,待會兒你幫我找到人家以後,我就送你回來,月光。」

無奈月光硬是不肯走,舒晨有點生氣,也十分緊張,只好翻身下馬,抱住它的頭改用英語說︰「是不是你要我改用你所熟悉的語言?那好吧!月光,說英語就說英語,拜托你行行好,載我一程,只要——」

它突如其來的嘶鳴一聲,慌得舒晨頻拍撫著說︰「月光,我沒有惡意,你——」

「它也沒有惡意,只是想告訴你它的主子來了而已。」

舒晨乍听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禁宛如遭到雷殛,這明明是亞歷山大,但為什麼他說的是——?

「你還真會挑馬,月光是我這十匹馬當中,唯一一匹用中文所訓練出來的,所以你說英語,她根本听不懂。」

舒晨慢慢轉身,一身套頭黑衣黑褲的亞歷山大,果然矗立在她的眼前。

「你……你會說中文?」

「當然,我外公是中國人,中文是我的母語之一。」

「這麼說……那個……」

艾達墨斯頷首道︰「昨晚、前晚,當我請你吟一、兩首中國詩給我听時,我就知道你有私自離開的打算。」

舒晨回想起自己所吟的兩首詩,不論是李白的夜泊牛渚懷古,或是劉長卿的踐別王十一南游,全都是告別或感嘆的作品。

「前天晚上念的是劉長卿的送別詩,」在舒晨瞪大眼楮,不敢相信的當口,艾達墨斯已自顧自地重復︰「望君煙水闊,揮手淚沾巾,飛鳥沒何處?青山空向人。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誰見汀洲上,相思愁白萍!」

「不,不。」這不是真的,這個男人會中文?甚至懂詩?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昨晚你甚至直接說︰‘明朝掛帆去,楓葉落紛紛’,你想,我還會猜不到你的心意嗎?如果我這麼笨,也就不值得你戀戀不舍,猶豫不決了。」

听他這麼說,舒晨才想起來,自己常在不知不覺中用中文抒發對他的情感,只因為篤定他听不懂,想下到……想不到……

她又羞又辱,唯一的念頭便是趕快逃開,于是頻頻後退,不料海灘沙軟,勾住了腳,竟往後栽了過去。幸好艾達墨斯眼明手快,飛撲過來,雖然及時攔住她的腰,但因為她後仰的去勢太強,竟把他也帶倒在沙灘上,艾達墨斯翻身相護,不過涌過來的波浪仍濺濕了兩人的身子。

海水又冰又涼,剛才受到的刺激又過大,使得舒晨在海浪洶涌過來之際,除了將身子緊嵌入他的懷中之外,已無法顧及其他。

而艾達墨斯自制的防線也被浪潮所沖毀。他在又咸又澀的海水中,找到了舒晨甜蜜柔軟而嬌弱的紅唇,無視于退回的潮水再次將兩人淹沒,便傾盡所有熱情的輾轉吸吮起來。

第四章

舒晨在雙唇被攫住的剎那,曾經想要抗拒,但是心中隱藏的熱火一經點燃,哪有不迅速燎原開來的道理?

說什麼顧慮書銘,什麼願意靜待亞歷山大找出真正的竊賊,無非都是自欺欺人的藉口,真正的原因在此刻才被迫面對。

她愛上了亞歷山大,已經舍不得離開他,而他的神秘背景,卻又令她心生畏懼,所以才會拚命找藉口,來掩飾自己那顆慌亂的心。

他的擁抱是如此的真實,親吻是如此的火熱,徹徹底底粉碎了她所有的偽裝,而其實,在他的熱情攻勢下,她又哪里有招架之力呢?

艾達墨斯緊摟住她,往潮水打不到的沙灘滾過去,雖然兩人的身子因而都沾滿了沙,但此刻的他們哪里還會在意這點「瑣事」?腦里、心中、眼底都只有彼此而已。離開了她的唇後,艾達墨斯開始親吻她的臉龐,滾燙的面頰、微合的雙眼、俏皮的鼻尖,最後停駐在耳際,故意慢慢舌忝舐著,逗得舒晨被扣在他懷中的身子不住地扭動。

她青澀而直接的反應,更加挑起了艾連墨斯隱忍已久的渴望,于是變本加厲地挑逗起她來,呼在耳中的熱氣,讓舒晨不得不咬緊下唇,以免申吟出聲。

「舒晨,」啊!能完整的喚出她的名字真好。「你想說什麼?」

腦中一片混沌的舒晨卻只是拚命地搖頭,搖散下一頭的發絲。

艾達墨斯先把她的長發撩開,輕輕啃噬起那滑膩的耳垂。「真的不肯說?我有法子讓你說。」

他的唇舌有如一雙靈巧的手,就像那天他為她演奏小提琴一樣,只不過此刻,他把她的耳朵當成了樂器,隨他玩奏,果真令舒晨全身戰栗,想不臣服也難。

她只用緊纏住他的雙手和蠕動的身子來宣泄心中的感受,依然不肯松口,只是呼吸已經變得又細又碎。

「你這個小女賊脾氣真倔。」艾達墨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連……」她終于肯發出聲音來了。「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要我……說什麼?」

艾達墨斯哈哈大笑說︰「原來是在計較這個,那跟你說名字,有沒有賞可討啊?」

舒晨偏著頭,偷偷睜開眼楮看他一眼,但甫一接觸他那熾熱的眼神,便又軟弱地閉上眼楮說︰「讓你親一下好了。」

「讓我親一下?」艾達墨斯怪叫道︰「不,這獎品不夠誘惑。」

「不然你要怎麼樣嘛?」舒晨嘟起小嘴嗔說。

艾達墨斯根本顧不得回答,已經忍不住地先啄吻了她一下,再用手抵住她想抗議的雙唇說︰「你親我一下,要熱情一點的。」

舒晨聞言,先張大了眼楮,瞪他一眼,然後故意別開臉去。「不說拉倒,反正你一下子跟艾莎他們用阿拉伯名字,一下子用英文名字,那麼多個名字,誰記得住啊?我還是照舊叫你綁匪算了,你……」

她沒有機會再嘮叨下去,因為艾達墨斯的雙唇已經又覆蓋下來,挑開她的唇瓣,直吻得舒晨全身酥麻,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的中文名字叫薩爾飛,哈薩克的薩,令‘爾’如飄飄欲仙‘飛’起來的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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