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飄飄欲仙的?」
「沒有嗎?你舍得放我一個人單飛?而且剛剛我明明看到你一臉的陶醉。」
「你!」舒晨羞紅了臉說︰「人家這是……這是第一次嘛!誰像你那麼經驗豐富,還有余力觀察別人。」
「第一次」三個字一入耳,由不得爾飛不頓生驕傲之感,明知道這是莫名其妙的大男人情結在作祟,他仍抑止不住那股興奮,但是……
「舒晨,你不是在逗我開心吧?」
「逗你開心?你認為我在撒謊?」舒晨一臉怒色,就要掙扎起身。「這種事我需要騙你嗎?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難道你還覺得——」
爾飛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翻身躺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後說︰「對不起,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若我真是第一個有幸一親芳澤的人,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了。」
舒晨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不過總算沒有再掙扎開去。「為什麼?」
「因為像你這般美好的女孩,身後一定跟有一大群的追求者,我能夠搶先一步,捷足先登,不是幸運是什麼?」
舒晨用食指劃過他的嘴唇道︰「算你會講。」
爾飛捉住她的手指輕輕咬起來,逗得她馬上又咯咯笑開。「不要嘛!爾飛,好癢,而且上頭全是沙,海水又咸又苦的。」
「我只覺得你又香又甜,恨不得一口將你吞進肚子里去。」
舒晨听得心甜如蜜,卻佯怒嗔道︰「喂!怎麼你外公全教你說一些甜言蜜語啊!」她翻身側躺在他身旁,以他的右手臂做枕。
「當年他就是憑這一身功夫追求到我英國外婆的,後來我媽媽嫁給了阿拉伯爸爸,他在失望之余,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期望有一天我能為他交個中國女圭女圭。」
「老天!你的身世怎麼這麼復雜啊?」
爾飛不願多想若被她知道自己是王子後的可能結果,寧可好好享受眼前這美好的一刻。「是血統復雜,身世可再簡單不過,要說復雜啊!我還比不上你哩!」
「比不上我?」舒晨听不懂。「我哪里復雜了?」
「男性朋友太多,所以剛剛我才會有那個疑問。」
「怎麼?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不是,不是,」爾飛實在怕她一生起氣來,又會偷偷溜走。「我只是不敢相信,我那頭號情敵,居然在跟你交往那麼久後,還能夠克制住不吻你。」
「你的頭號情敵?誰啊?」
「你常掛在嘴邊念的書銘,他就是那個在漢亭頓花園內,緊抱住你不放的吧?」
舒晨先是緊張了一下,接著才忍不住的爆笑開來。「你以為……你以為……我的天啊!你竟然會以為書銘是……」
爾飛看著她的笑容,心中突然晃過一陣感動的陌生情愫,在他成長的環境中,常見的是爾虞我詐的嘴臉。而舒晨人如其名,每次她一笑,就能讓他如置身在清晨的陽光之中,覺得舒暢極了。
因為她笑得太開懷了,加上剛剛被海水沖刷過,棉質襯衫緊貼在顫動不已的身上,更顯得曲線畢露,扣人心弦。
爾飛俯來,封住了那張愛笑的小嘴,舒晨也收起玩笑的心情,專心而熱情地回應起來。也許等明天太陽升起,他們之間又會浮現許許多多待解的問題,但是在這一刻,她知道兩人的心靈投契,就如同密切貼合的身子一樣,早已分不出彼此了。
半天之後,舒晨才輕撫著爾飛那俊美如畫的面龐,望著他那不再嚴峻的眼眸說︰「你根本不需要吃任何男人,尤其是書銘的醋,因為他是我的親哥哥。」
爾飛掩不住一臉的狂喜。「你哥哥?他是你的哥哥?」
舒晨微笑著重重點頭。「而且我的綁匪啊!我的人早被你綁在身邊了,還能跑到哪里去?」爾飛誠摯的回應︰「我只不過綁了你的人,小女賊,你卻是一舉就偷走了我的心。」
「說的這麼動听,不給你獎賞都不行了。」舒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勾低下來後,便主動獻上了紅唇。
***
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舒晨便換好泳裝躍入池中,才游完一趟,正要轉身往回游時,突覺腳踝被「某樣東西」纏住,在腳蹬的同時,也慌忙想叫。
「早,舒晨,別怕,是我。」松開她的腳踝後,爾飛飛快冒出水面,在她頰上印下一個響吻。
「原來是你,」舒晨一邊拍拂胸口,一邊拍打他的肩膀說︰「下次不準你再這樣了,嚇死人。」
「對不起,對不起,」爾飛笑出一口雪白的牙說︰「本來是想跟你開個玩笑的,誰知道你的膽子這麼小?心髒有沒有停掉?我來听听看。」說著就把頭往她胸前靠過來。今天舒晨穿的是件低胸的黑色泳衣,只靠兩條細細的帶子系著,就像肩頭停著兩只縴細的蝴蝶似的,爾飛的頭一靠過來,半邊臉便都貼到她微露的酥胸上,讓她心內如焚,連忙閃躲游開。
但爾飛的速度也不後人,除了馬上游過來追上之外,還將她圈進了池邊和他的雙手間。
「早,為什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舒晨索性環住他的肩膀搖搖頭。
「為什麼睡得不好?」昨晚他們從沙灘回到屋里時已過午夜,爾飛雖然很舍不得離開舒晨,但看到她渾身都是沙,也只好狠下心來催她回房去。「你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舒晨看他緊張成那個樣子,趕快輕挪身子,整個靠向他,貼在他耳邊說︰「如果你閉上眼楮,發現腦中回蕩著都是同一個人的身影,心里頭又甜滋滋的,那……你還睡得著嗎?」
爾飛一手圈上來,一手劃水,把兩人一起帶到泳池一方的按摩浴池中,然後偎著她的臉說︰「我跟你一樣,整晚想著你、念著你,只希望天快亮,就可以快點看到你。後來我實在睡不著,便決定過來游泳,想不到池中早有一尾美人魚了。」他摩挲著她在外的肩膀,輕聲低語︰「你穿黑色的泳衣真美,比那件白色的還美。」
說到這,舒晨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那房間的衣櫥內,光是泳衣就有十件之多,請問有多少女人在那里住餅?」
爾飛似笑非笑的說︰「怎麼?換你在吃醋了?」
「誰吃你的醋啊!」舒晨不肯承認的說︰「我只是不喜歡穿別人用過的泳裝而已。」
爾飛卻什麼也沒說,正當舒晨抬起頭來想再問他時,他已經將她橫抱起來,往外走去。
「爾飛,你要做什麼?」舒晨莫名其妙的叫著,他生氣了嗎?自己也真是的,昨天晚上才對彼此坦露心意,今早自己就來翻老帳,何必呢?而且又有什麼立場這麼做?「爾飛,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往後我不再亂問了,我——」
爾飛啄吻了她一下,再搖搖頭,示意她待會兒再說。不久之後,就來到一扇雪白瓖金邊的門前,舒晨知道這是爾飛的房間,只是從未進來過,正想問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里時,他已經以核對拇指指紋的方式打開了門,大步走進去。
這里大約有舒晨房間的兩倍大。進來後舒晨便只有瞪大了眼楮到處看的份,而爾飛的腳步連停一下都沒有,在走過客廳、小偏廳後,就進人了臥房,舒晨這才發現里頭連一扇門也沒有,是爾飛偏愛開敞的空間、自由的感覺嗎?
這是一間裝璜顏色頗為前衛大膽的房間,所有的家具,包括床單、枕頭、被褥在內,全部都是由黑白兩色組合而成的,看似對比強烈,但他顯然有位杰出的設計師,仍然有辦法將這兩種顏色做一番適當的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