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你越來越像三年前了。」
「是嗎?也許只有三年前的喬菲,才知道該如何對付陸彪吧。」喬菲說著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你……」
「你來不是讓我搬離這里的嗎?」
「對不起……」
「沒關系,我本來就沒有對你們寄予太大的希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
「你可以搬到我家去。」
「你老婆會不開心的。」
「‘它’會喜歡你的。」
一個男人把一條狗,尤其是一條公狗取名叫老婆,呵想而知這個人有多寂寞了,在跟「老婆」對視三秒鐘後,喬菲決定暫時留在這里,反正這里有兩間房間,而且不用交房租。
第八章
趙默一直以為那位馬來籍富商不過是在跟他禮貌性地寒喧而已,引見老板給他認識的事他更是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一個星期之後的一天早會結束後,老板武子風問他是不是認識一個姓陸的馬來籍富商,他才驚訝地發現此人真的是手里有公司極力要爭取的項目的大投資商。
苞隨著老板以引見人的身份去天涯酒店的豪華寫字樓拜見這個人,並受到如同老朋友的待遇之後,他又不得不對這個馬來籍富商的分外熱情提起了幾分的小心。他雖然不善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卻也不是笨人,可是幾經思量自己的身上的確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可圖的,也就只得把他的熱情解讀為民族性使然。
「趙兄,這次的事還要多仰仗你幫忙了。」在送他們回去的時候,陸維紳刻意很熱情地把趙默叫到了一邊。
「我也沒幫什麼忙,只是引見而已。」趙默不卑不亢地說道。
「趙先生過謙了,晚上我想請夫人跟少爺一起吃飯,喬希那孩子真是可愛呀。」
「對不起,內人最近身體不太好在家養病,孩子還太小,見不得風。」听他提起喬希,趙默的心不免又抽痛了許久。
「哦,是這樣,那我就不勉強了。」將趙默一直送到酒店門口,親親熱熱地送他上車,陸維紳一直在酒店門口揮手到看不見他們的車為止。
「你為什麼要邀他來公司?」張玉看見趙默他們來就躲了出去,這時見趙默走了,才出來質問他。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本來上次的車禍他就沒想真的要趙默的命,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在喬菲心中究竟是什麼地位而已,沒想到一試不要緊,喬菲居然寧可求助于警方,也不肯連累他,這樣一來,他對趙默就更好奇了。
他想要知道趙默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喬菲對他這樣死心塌地?喬菲是一個連初戀情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地出賣的冷血女人呀,他對趙默與其說是恨屋及烏,倒不如說是男性間天生的嫉妒更為恰當。
這麼多年,他唯一投入過感情的女人就是喬菲,可是一個江湖大哥身邊怎麼能只有一個女人呢?雖然是如此,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些鶯鶯燕燕來來去去,他真心以待的只有她呀,她討厭踫毒品,他就不讓她踫,以免真的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她能全身而退。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他從不瞞她,他的錢跟東西放在哪里也只有她知道,風聲緊的時候她說要走,他一句話也沒說就讓她走了,沒想到最後出賣他的人竟然是她!
這幾年在國外,他一天也沒停止過想她,總是既疑惑又憤恨,回國最主要的目的也是找她報復,至于其他人,比如那個內鬼,他則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雖然是騙了他,怎麼說也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抓他是職責所在,他干的也確實是傷天害理的事,沒想過要得什麼善終,只是喬菲呀喬菲……
想到這些,他的臉色不由得轉為鐵青,黝黑修長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
他……難道是在嫉妒?可是他完全沒有必要嫉妒趙默呀,除了是她的前夫之外,他們早已經沒有任何的瓜葛了,再說趙默……「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他身上倒有一股隱士的味道。」初次跟他見面,他只是覺得趙默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這次接觸下來,卻發現此人身上有一種寵辱不驚氣定神閑的味道,而且他遠不像看起來那麼普通,眼角眉梢倒有幾分貴氣,也有那種讓人不能小瞧他的氣勢藏在里面。
「……」陸維紳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有一種野生動物天生的直覺,能分辨出一個人身上復雜的氣味掩蓋下的本質,「隱士?他只是一個沒有上進心只想安穩過日子的男人罷了。」張玉憤懣地說道,對于趙默,她還是有一絲恨意的。
「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如果不是看在她替他打通了許多上層關節的分上,他早就甩掉這個粘人的女人了,陸維紳瞪了她一眼,轉身進了酒店,他卻沒有想過,以趙默目前的身份,好歹也算得上是高級白領,張玉為什麼會總是說他沒有上進心……
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在說什麼,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美麗女子,無非是一個個美麗的符號罷了。
☆☆☆
擺月兌了張玉像水蛭一樣的糾纏,陸維紳一個人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取車,有心事時,他喜歡一個人兜風,這個習慣多年未改。
就在他的車要啟動時,一個提著水桶的清潔婦女忽然出現在他的車前,他猛踩了一腳剎車……「死老太婆,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拉下車窗斥罵道,那個清潔婦卻像是沒听見一樣,提管水桶到了他的車窗前。
「你想干什麼?」
「燒死你。」清潔婦冷冷地說完之後,提起水桶將水桶里面散發著可疑味道的「水」順著車窗揚進車里,陸維紳的全身迅速被可疑的液體淋透。
「你!」陸維紳也在她開口的時候認出了她,看見了是她,他反而冷靜r下來,對自己身卜的可疑味道,沒有絲毫的慌亂,「你帶打火機了嗎?我這里有。」他邊說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機,眼楮卻從未離開過眼前的女人。
也許是為了偽裝,她把滿頭的長發都塞進了清潔人員的監色帽子單了,臉卜因為未胞脂粉而顯得有些蒼白,但是眼楮里卻燃燒著火焰,他相信,她會毫不猶豫地燒死他,即使是她會因此而賠上一條命。
此時此刻,陸維紳竟然有些想笑,過去他還對喬菲心里存著一絲幻想,以為她是被嚴刑逼供或者是出于別的原因才出賣他的,她在見到他的時候可能會乞求他的原諒,而他當然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現在看來……她眼里可曾對他有一絲的感情呀。
「不勞費心,我帶打火機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把車子啟動……」
「你憑什麼認為你能把車子啟動。」喬菲冷笑道,現在面對這個男人,她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恐懼,或者說是認為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恐懼的,不就是個死嗎?看開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唉,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陸維紳听到她這麼說,立刻放棄了啟動車子的努力,他了解這個女人,就像這個女人了解他。
「你也沒變多少。」
「說吧,你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正是我要問你的。」
「我要什麼你很清楚。」陸維紳對著後照鏡,撥弄掉他滴水的頭發上的一根草,他要報復!要向這個女人復仇!而這個女人現在正在做的是向他復仇!很好,這才像是跟了他多年的女人。
「我現住警告你,冤有頭債有豐,你要復仇盡可以沖我來,趙默不過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如果你再敢打他的主意,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