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在生氣?為他?還是為她自己?他又逼出她的另一面嗎?
不讓她有奪門而出的機會,半途中,她的身子在瞬間已讓一股空中突如其來的強猛力道帶回他寬闊的胸前,她的下巴在下一秒遭他攫住,雙唇被他接近蠻橫的攻勢所吞沒。
火勢的唇舌以狂掠之勢席卷著她,灼熱的酥麻感霎時流竄至她身上每個毛孔,驚動了她四肢百骸,教她情不自禁地與他糾纏。
男人狂野的強索如往常般教她受不住地癱軟了身子,她輕顫的手,不得不攀緊他浴袍下的雙臂。
狂猛的吻持續了將近一分鐘,滿意于冷凝的熱情已讓他挑起,冷烈狂掠的唇離開她的,凝望向她的臉。
優美絕倫的容顏,已布滿如痴如醉的紅潮;瑰麗的唇瓣,在他略含懲罰性的粗暴索求下,紅腫地輕泛血絲。
「逃避什麼?」他克制地扳起她的下顎,教她迷亂的眼逼視他那對不容她有所遁逃的黑眸。「逃避你對我無法遏止的熱情?它令你失控,更教你害怕?你對這樣的自己突感厭煩,所以選擇‘生氣’作為逃避的藉口。」
冷凝讓他的一席話震撼住了。這……這男人竟能看穿她的心思,將它赤果果的解析、道出!
她害怕了,卻怕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原來她的思緒已非她所能控制,竟危險的、脆弱的讓他一眼瞧出。
冷凝倉皇地將視線飄向一旁,逃離那黑眸里的逼視,但,黑眸的主人豈容得她如此。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眼神擒住那對失措的眸。「又想逃避什麼?事實?!」扳住她下鄂的手,改以挑逗的姿勢往下滑,修剪整齊的食指沿著曲線玲瓏的高峰來到打著結的縴腰。
食指勾起衣帶的一頭,輕輕一扯……他略帶薄繭的雙掌,撫著她呈8字型的誘人曲線緩緩爬升,然後探入細肩,將掛在她肩上的衣物往兩旁一推——浴袍滑下柔細的肩頭,飛落在她赤足的腳跟後。
他的眼依舊與她交纏,他的雙手撫上她胸前雪白的肌膚,挑弄她渾圓的巧挺。
「這身子的熱情只能屬于我,我要它們為我而顫動,為我而燃燒,唯獨我——明白嗎?」他的語氣似羽毛般輕柔,卻又凝重得教人不容懷疑語氣中所透露出的協迫。
「如果——」他邪氣猶如銳的眼微眯,滾燙的雙掌突地盈握住早叫他挑逗得十分敏感的高聳,令掌下的身子受不住地倒抽一口氣,心髒為之漏跳一拍。「姓雷的要是膽敢對這身子有所沾染,不管東西是否到手,殺無赦!懂嗎?」
她是他的女人,他絕不容許其他男人對她有任何的非份之想。今晚在宴會里他多有失常。冷凝怔愣地輕蹙娥眉,但也由不得她多想,瞬間,她的身子已騰空飛起,讓他那對強悍的手臂帶到他寬闊的胸膛前。
他擁著她,踏出浴室,朝房中央那張大床邁去。
仰躺在柔軟的床墊上,閃爍波光的星眸望著床畔前正褪下衣物的男人。男人壯碩的身體她應該不陌生的,可是,她仍舊不免為他那身鷙猛的野性所眩迷,尤其是在他一身蓄勢待發的……
冷凝對著眼前那張俊美得幾乎能讓上帝親口咕噥「阿門」的容顏探出雙手,她的玉指纏繞在他頸後,將眼中閃動著征服光芒的他拉近自己。
是的,他要她熱情,而她確實也只為他燃燒,對其他男人而言,她是冷感的,所以,他的顧忌根本是莫須有的。
唇角含著一抹淡笑,她的唇在貼上他的之前,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輕嘆,不自覺地輕滑而出。他不該如此的……
第五章
「顧芯,我看還是算了吧!」
「……」
「你這是大海撈針呢!」
「吱!」一聲緊急煞車聲,是雙手握著方向盤的女孩子的回答。取下車鑰匙,顧芯抓來後座的背包,她一手扶著椅背,帥氣地輕躍出敞篷跑車。
「不,這叫‘有志者,事竟成’。高三時,老禿驢常掛在嘴邊的至理名言,記得嗎?」她將手里的鑰匙環拋向半空中,再接住它。如此的動作重復了數次,直到她著短靴的雙腿踩上PUB入口處的石階。
小慧追上她。」此‘志’非彼‘志’。顧芯,你已經白浪費了半個月的時間,難道還不死心?」
「是啊!」顧芯倏地住了腳,她踩在第二個石階上,轉身望著她的死黨。「‘都’已經半個月了,總不能教我前功盡棄、半途而廢吧!」她皮笑肉不笑地嘴角一扯。「那才真叫‘白白浪費’本小姐的寸寸光陰,知麼?」
彼芯的臉明顯寫著不快,小慧有絲倉惶。「可……可是……」她的話有些結巴了,顧芯的脾氣比沙漠的氣候還多變,說變臉就變臉的。
「拜托!」對喋喋不休像個老媽子的好友,顧芯不以為然以食指戳著她的左肩。「跟著本姑娘,有吃、又有喝,又有‘白馬’可看,你還有什麼怨言?走啦——」去!怎麼愈來愈像何媽,嘮叨個不停,嘴上一陣咕噥,顧芯領頭走上鋪設著地毯的石階。
在待者的帶領下,顧芯和小慧在地下室靠近吧台的角落坐下。
見顧芯由背包掏出一張千元大鈔給一旁的待者,小慧不禁圓睜兩眼。在臉上漾著異彩的待者轉身離去後,她瞪著她低叫︰「小芯,那是一千元耶!」
「我知道啊!」無關痛癢的回應聲由她低垂的下巴悶聲傳出。顧芯一手抓著袋子,一手在里頭翻攪著,然後掏出一包淡煙。
「你剛才給了他小費一千元!」
「有什麼關系,‘他’的錢本來就是要花的,我只是盡本份幫他花罷了。」燃起一根煙,顧芯漫不經心地說著,兩眼望了大驚小敝的小慧一眼後,飄向四周的角落。
唉!這就是身為富賈之女令人羨慕的一點,出手之闊,連眼都不眨。小慧不由想起自己那不務正業、老是伸手要錢的窮酸老爸,突地,她覺得上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們坐的位置右側有翠綠的盆栽點綴,增添了幾分隱密性,卻也足以讓她們將室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百坪大的空間,可以用「富麗堂皇」四字來形容。吧台的正前方約莫十坪的舞台,一組五人樂隊正奏著西洋老歌「江水向東流」,舞台的中央,一位身著露肩銀色禮服的美麗歌手以她略微沙啞的噪音,低低詮釋著歌曲。
透過昏黃的光線,小慧環視室大手筆的裝潢陳設。嘖嘖嘖!她驚嘆,自己以前常去的PUB與這里相比較之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的手不由得探向身側,扯著好友的手臂。「喂,小芯!這PUB真是你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子開的嗎?」小慧盯著她高挺的俏鼻。
「嗯,」顧芯收起游移的視線,朝好友的臉輕吐白煙。「如假包換。」
「咳!咳!」小慧被迎面而來的煙嗆了幾下,她以手背揮去鼻前嗆人的氣味。
她伸手取來顧芯身前白綠相間的煙盒。「哇靠!沒見過你這種怪胎,來到老子開的店,除了得自己掏腰包外,連小費也出手大方。」小慧嘟起小口朝半空中吐口白煙,嘀咕道。
「笨蛋!這叫‘拿老子的錢,投資老子的店’!」肥水不流別人田。知嗎?」顧芯唇角掛抹嘲弄的笑,以肩頭輕撞小慧的胳膊。
「神經!」小慧低笑地拿起桌面上的海收尼根啤酒,就嘴喝了一大口。
據顧芯所言,她那一年見不上兩面的老子,在黑道是響叮當的大哥大,行蹤飄忽難以捉模。打她出生至今,她與老子踫面的次數竟可憐的不超過十根手指。于是,電話便成了他們之間聯絡情感的唯一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