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可奈何地舉白旗投降,不願意再經歷一次雞同鴨講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多嘴管你的閑事。」
習詠歌撇撇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衛知言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進入話題,「小姐,我想請問你,你跟習衍教授有什麼關系?」
「剛才你應該听得很清楚,他是我父親,而我是他的女兒。」回答完他的問題後,立即輪到她反問︰「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會有男偶?難道你真的不是賊?」
听見她又喚他為賊,衛知言倍感無奈地向天直翻白眼,「我不是賊!這輩子不是,希望下輩子也不會是。」
「既然你不是賊,那為什麼你手中會有失竊的男偶?」她滿腦子疑問等待著解答,一直以為找到男偶便會尋得父親的下落,但現實盡是不如人意。
「我只是受人之托,至于失竊的男偶為什麼會在我手上,那就跟我的職業有關了。」
「你的職業?」習詠歌的眼中閃著狐疑之光。
「我的職業就是送貨,男偶是委托人要我幫他送到這兒來的,我只是一個忠于自己工作的送貨者,只想趕快把貨品送到指定者的手上,其余的麻煩我一概都不想管。」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只要跟黃金泥偶沾染上一丁點兒關系,恐怕就會有接踵而來的麻煩。
「我不信!」她無法相信會有人把這麼貴重的男偶托運,這一定是他急于月兌罪的藉口。
衛知言深吸一口氣,「信不信由你,總之我真的是個送貨的,只要委托人肯出酬金,我就接下Case,負責幫他把貨運達。」
瞧他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她不禁動搖起心志,「你真的是送貨的?」他怎麼看也不像是送貨工人。
「我的確是個送貨員,只是跟你想象中的送貨員不太相同,我是隸屬FAST便利快捷公司的專門送貨員。」「FAST便利快捷公司?」
「是啊,如果你哪天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們,只是我們接的Case比較特別一點,總之要是一般貨運行不肯運送的貨品,我們都可以一手包辦,還有,若是你有貴重或個人私密的物品,都可以交給我們幫你送,我們服務的項目很多,甚至包括人……」
听完他的介紹,習詠歌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努力地回憶思索,突地一幕幕的電腦螢幕畫面從她腦海閃過,印象中她的確是有看過及听聞過FAST的名聲,當時她還覺得怎麼會有人做這麼古怪的行業,今日一見才令她發現這個世界當真是無奇不有。
甩甩頭,將偏離的思緒棄之腦後,她迎視眼前男子的詢問眼神,不放棄地追問︰「你知道委托人是誰嗎?」
衛知言不知情的聳聳肩,「我們有替委托人保密的義務,不過,就算你想逼問我也沒用,因為打從交易一開始,他就沒露過面,而我也從未見過他。一切的交易過程全憑網路來聯絡執行,這樣你滿意了嗎?」
「你騙人。」習詠歌的臉色微微發白,這一來她豈不是無法得知父親的消息。
「騙你,騙你我有什麼好處?而事實的確就是如此。」衛知言又說︰「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可以把我的背包還給我了嗎?」
「不還!」她將背包緊緊抱在懷中,「除非你告訴我那個委托人的身份。」
衛知言感覺到額上的青筋暴起,這個女人真的有將他逼到崩潰邊緣的本事。「小姐,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你要我怎麼告訴你?」
「騙人,你騙人,你一定知道。」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感覺到心底有股火苗正在迅速竄燒,「小姐,你別再任性了,快把我的背包還我,否則我明天怎麼把男偶交出去?」
「交出去?你要把男偶交給誰?」習詠歌的眼透著一股犀利,將懷中的背包抱得更緊了。
「這不關你的事。」糟了,他似乎對她泄露太多機密了。
「什麼不關我的事,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對黃金泥偶,我父親無緣無故的失蹤了,你敢說這跟我沒關系?」
衛知言不再好言相向,緊繃的臉孔顯示出他的忍耐已達極限,「我想我沒必要跟你解釋,把背包還我!」
「不還,我就是不還,除非你告訴我要把男偶交給誰。」習詠歌雙眼閃爍著堅持精光,與他各佔一角,互不相讓。
他煩躁地伸手爬梳頭發,看來在短時間內是無法擺月兌得了這任性的大小姐,他悄聲輕喟一聲,肯定他今年鐵定流年不利,「我不知道。」
習詠歌無言地緊盯著他,對于他突然吐露的話語感到一陣疑惑。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只知道要在明天早上準時把男偶送達,再依照委托者的要求把男偶放在一個山洞穴口就可以了。」
「是真的嗎?」對于那個神秘的委托者,她愈來愈覺得父親失蹤一事肯定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信不信由你。」他朝習詠歌伸出手,「現在你可以把背包還我了吧?」
習詠歌帶著警戒的目光緊盯著他,抱著背包緊緊貼在牆角,吐露著堅定固執的決定,「我、不、還。」
「你——」衛知言無法阻止一股腦火直往腦門沖,看著眼前一味任性妄為的大小姐,他的忍耐底限已經到達崩潰,如果他再不發頓脾氣給她好看,只怕她會一直對他予取予求下去,他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當他想要退去溫文的脾性以及冷靜的態度時,全天候所累積的疲勞在此時一古腦兒涌上,胸臆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虛月兌疲憊。
看著抱著背包緊貼于牆角的任性大小姐,他決定先休息一下後再來好好跟她算帳!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他站在蓮蓬頭底下,任暖和的熱水由上沖瀉而下,帶走了他一身的疲憊,洗去了他滿身的髒污,整個腦子頓時清醒不少,但依舊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勁?
「唉,真煩!」他掬了一手掌的熱水往臉上潑灑,無法相信他居然答應了那個任性大小姐的要求。
可是想想也實在沒辦法,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他根本無法拿回男偶,若帶著女偶去交差,不但會違背FAST的工作宗旨,也會破壞FAST的名聲,下下之策只好答應她的要求。
可是要帶她一起去哈奇爾村,他就有說不出的為難與煩惱,這是他第一次破例攜伴同行,而且她的動機還很不單純,看來為了找尋她失蹤的父親,她真的是卯足了勁,但是……會有那麼好運說找出神秘接洽者就找得出嗎?這位大小姐想得也未免太輕松了。
順手將吊在一旁的浴中扯下圍在腰間,衛知言帶著滿腦的煩躁步出熱氣騰騰的浴室。
「啊——」一直在外頭監視著衛知言的習詠歌在見到他赤果著上身走出浴室時,受到了震撼,進而發出驚叫。
衛知言以指塞著耳朵,已經不想去算這是第幾次遭到她的魔音穿腦了,他沒好氣地瞪了眼坐在浴室門口的她,對于她的跟監與死纏爛打感到頭痛不已。
「你又叫什麼?」難道她不知道她的尖叫聲听起來要人命嗎?
「你你你……」習詠歌一只手捂著雙眼,一只手指著他光果的上半身,燥熱的嫣紅由心底竄升她粉白的雙頰,「你快把衣服穿起來!」
經由她的提醒,衛知言發現自己在百般煩惱之下,居然僅圍著一條浴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