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迷茫的眼,卻看見那個惡賊的臉近在咫尺,而貼在她唇上的柔軟竟然……竟然是那惡賊的唇?!
瞬間,習詠歌的腦細胞死去一大半,腦子自動當機停擺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似的茫然失神。
見收到了功效,衛知言這才緩緩離開她喋喋不休的紅唇,沒有多余時間與她多加解釋,直接拉著她的手走進旅社,看來今晚他得要花時間好好與這個女人溝通、溝通才行。
滿身疲累的衛知言以及一臉茫然的習詠歌都喪失了平日的警覺心,未曾發覺在他們身後始終有一雙如影隨行的眸光,那閃著精爍光芒的眸子里有著明顯的算計,還有人類最原始的貪婪索求。
黑眸的主人隱身于黑暗之中,一雙眼眸直勾勾地監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微彎的眼眸像是下了決定,閃爍著邪惡的晶亮……
第四章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進入簡陋的旅社房間,習詠歌立即恢復神志,緊抱著背包步步往後退至牆角,唯恐眼前的男子會突然對她做出不利的舉動。
見到她這種自我保護的行動,衛知言只覺得一陣頭痛,「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也說過你不是壞人,結果呢?」結果這個家伙居然趁她分神之際佔了她的便宜。
雖然說這不是她的初吻,但是在沒有征得她本人的同意之下,這算是強吻,亦是一種不尊重女性的「強暴」!
「那只是……」他要如何說明剛才的舉動只是為了讓她閉嘴呢?恐怕他把原因說出來的話,會引來她更大的反彈,到時倒霉受罪的又是他的耳根子。
「那只是什麼?你說不出話來嘍!」習詠歌邊注意著他的舉止,邊想找機會奪門而出。這真是太恐怖了,她居然會跟一個壞人同處一室,而她甚至連一點反抗都無法做出地就被他給強帶進旅社來,萬一這個竊賊想要把她滅口的話,那她這條小命豈不玩完了?
她的腦中突然閃過許多先奸後殺、慘遭分尸的恐怖新聞,令她打從心底發毛、臉色微微發白,不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背包,以尋求一個堅實的保障。
不,不行!她才不要這樣冤枉地丟掉小命,她還要留著這條命去找尋失蹤的父親,絕對不可以毀在這變態殺人魔的手中,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找機會逃出他的魔掌。
習詠歌充滿敵意且不善的目光,在在提醒著衛知言剛才所犯下的惡劣舉止,只是……她一定要用那種擺明歧視的眼光來看他嗎?在她眼中自己仿佛是個十惡不赦的大變態似的。
「小姐……」他才想好言的解釋,卻被她驚恐地出聲制止。
「你你你……我警告你別再過來,否則……」習詠歌驚懼不已地貼著牆面,一雙眼骨碌碌地轉動,一時間想不出可以用什麼東西來威脅他的逼近,眼光在觸及懷中的背包時,有了一個絕佳的好點子。
「你千萬別再過來了,否則……」她高舉手中的背包,「否則我就把這個男偶當場摔個稀巴爛!」
衛知言聞言止住了前進的步伐,以免又引起她歇斯底里的叫嚷,而對于她大驚小敝的情緒他只覺得好笑,「你這是在威脅我?」
乍見他的雙眼露出一抹犀利的光芒,習詠歌不禁瑟縮了一下,依舊不肯認輸地挺直腰桿與他強力對峙,「我就是在威脅你,怎樣?」
他微牽動唇角,勾勒出一個優美弧度,徐緩地搖晃起手中的背包,以低沉卻中氣十足的嗓音懶懶地道︰「別忘了,你的女偶可在我的手中,我們的地位算是平等的,你憑什麼想威脅我?」
看見落在他手中的背包,習詠歌羞愧地想要咬掉逞一時之快的舌根,她怎麼會這麼胡涂呢?居然忘記她的背包在敵人手中,她真是該死,可是眼前的男人更該死!
不服氣地瞪了眼把柄在握的衛知言,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撇撇嘴,「你想怎麼樣?難不成你想殺我滅口,奪取我的女偶?」
衛知言簡直無力地向天翻白眼,想他雖稱不上絕代美男子,可也長得不屬于變態一族吧?為什麼這個眼拙的小女子硬是將他歸類于變態、惡賊呢?
「小姐,我從來沒說過要殺你滅口這種話,請你收起你那過度地想像力好嗎?」遇到像她這種人,有如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說不清。
習詠歌心有不服地白了他一眼,「難道你又要告訴我說你是個好人?」她會信這種蹙腳的說詞才有鬼。
他微掀起唇,「那全都是你在說的,我一句話也沒說過。」
好人的定義太過于模糊,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好人,但他也絕不會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就是了。
望著他一雙帶著戲謔的眸子,一點閃光在習詠歌的腦子發亮、消失,她驀地恍然大悟,雙眼也漾滿了驚訝。
她開始以正眼瞧起眼前一派斯文的男人,雖然渾身有揮之不去的風沙塵土,可是他那清明的眼卻透出他的堅定性格,怎麼樣也不像是她口中指證歷歷的壞人、變態殺人魔,難不成……是她誤會了?
偷偷抬眼瞄了下他笑意不散的臉孔,一種愧疚的想法突地竄進她腦海,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壓低,「那你……你真的不是壞人?」
衛知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從頭到尾什麼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他真慶幸她還有一點點智慧,否則他可能永遠都要被貼上壞人的標簽,永世不得翻身了。
「真是的!」習詠歌伸手敲敲自個兒胡涂的腦子,「為什麼你不早點說你不是壞人。」
「你不也說過壞人是不會說自己是壞人的,教你如何相信呢?」衛知言反問。
「我……」她一時語塞,回想著與他見面到現在所發生的林林總總,似乎都是她一味地誤解、扭曲他的意思,現在仔細一想,反倒覺得是她處處得理不饒人。
衛知言緊盯著她,看著蒙上一層風沙的臉蛋浮現一抹羞愧,他終于有種沉冤得雪的快活感受。
偷覷著他逐漸變得自信有理的眸子,習詠歌咬著下唇,腦筋不斷地轉動,想要努力化解彼此間的尷尬,可是當她骨碌碌的眼接觸到四周的環境後,又不自覺地抬頭挺胸面對他的注視。
「我不道歉!」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別忘了,我也是個受害者,你無緣無故……」
腦中驀然出現兩唇相貼的畫面,令她的臉不禁紅了紅,她佯裝不甚在意,清清嗓子繼續為自己辯駁,「反正是你佔我便宜在先,我沒跟你算帳是我大人有大量。還有,你干麼把我帶進這個房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隨著她的話鋒一轉,衛知言總算可以開口為自己解釋,「小姐,我只是想要跟你好好談一談,可是以剛才的情況你也知道,你根本就把我當成一個壞人看待,無論我解釋再多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我才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事情說清楚。」
「呃……」听了他一長串的解說,習詠歌再次覺得自己理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一副刻意回避他眼神的模樣,衛知言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態,不禁輕嘆一聲,「小姐,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對人有防備心是好的,可是太過于緊張防備他人,就顯得你小家子氣了。
他的話激起她的不滿,所有的羞愧之情在瞬間一掃而空,「你憑什麼說我小家子氣?還有,你憑什麼對我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