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是那麼在乎她,他會的,他會不顧一切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憂;但他太在乎她了,他無法忍受日後她為了他而哭泣,他可以忍受她的怨,但不是她的哀傷,他要她忘了他。
餅了半晌,他微微的扯動唇角,口氣無奈又苦澀的說︰「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也給不起承諾!」
他的話讓她一縮,這就是他害怕的嗎?承諾?
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以為她會以性來綁著他,要求他負責嗎?
這是什麼下三溢的文藝片才會有的情節?雨菱憤怒的想笑,卻又感到異常的痛苦。她挺起肩,傲然的瞪視著他,「我不需要承諾,更不會死纏著你不放!」
詹士沒听見她勇敢的聲明,只看見她眸中的痛苦,他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雨菱像是被火觸到似的,偏過頭避開他,但詹士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一只手定定的握住她的下顎,半強迫地直視自己。「不要欺騙自己,你要的,雨菱。」
他溫柔的語氣讓她的眼眶不爭氣的霧濕了,雨菱用力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噢!天殺的,他為什麼總是能這麼輕易的看透她?
在他面前她感到好脆弱,就像是易碎的水晶,她幾乎听見了自己碎裂成片的心。她想瞥開視線,但她不能,她的視線膠著在他眼底所壓抑的深情,那遠超出他所願意承諾的感情,讓她摒棄了自尊。
她笑了,笑得溫柔又深情,愛憐又疼惜。
「詹士,現在什麼都別說,暫時將理智和責任卸下吧,只要用心去感覺。你知這嗎?我要的不是一生的廝守,我要的只是你的愛,我愛你。」
詹士像觸電似的,驀地收回手,他心中的一切感情和反應都緊閉了,這是一種自衛本能,只要他的生命受到威脅或憤怒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他就會有這種反應。
「別讓自己後悔,我承受不起。」他避開雨菱的眼神,語氣懊惱的說。
「你承受得起,只是你不願也不敢去面對它。」雨菱目光梭巡著他的眼,她知道,詹士對她是有愛的,他是愛她的,她絕對不會看錯。
她感覺得出他在退縮,他又將自己從感情中抽離;她看得出他在築起一道冷漠的心牆,好將她隔開。
不,該死的!她不準許他把她排除在外,她不會讓他這麼做!
拋開女性的矜持,她緩緩地解開自已的衣衫,月兌掉長褲和鞋子,只著貼身內衣。這一刻,她沒想到自己該害羞,她只是出于下意識的動作,她緊緊地抱住他,她不能讓他又封起對她的情感。
「別抗拒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雨菱抬起頭,目光直盯著他,「別急著否認。」看見他想開口,她急切的打斷他。
「我知道你有屬于你的沉重包袱,你拒絕我,只是不想讓我受傷害,對嗎?」雨菱的唇幾乎貼上詹士的唇說道,手臂也輕柔誘惑的撫模著他的背,她大膽的親觸他的唇,溫柔地吮吻他的唇瓣,像要把心中的情感注人他體內。
「我不能傷害你。」面對這誘惑至極的挑逗,他掙扎的想拉開她。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詹士,我從來不是脆弱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要什麼。」她努力的想讓他明白,「我不奢求你能回報我的愛,你只需知道能傷我的不是你的感情,而是你的拒絕,知這嗎?」
「雨菱,你這是何苦?你……」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雨菱的唇立刻覆上他,在他的唇上試探的吻著,等待著他的反應。她的舌輕緩地在他唇瓣游移,激情的血液瞬間一古腦地竄向詹士的頭部,他帶著猶豫,溫柔的吸吮她的唇。
兩人間的溫度快速地上升著,詹士的舌探入她口中和她交纏著,雙手輕撫著滑如凝脂的肌肉,他的自制力在她的熱情中崩潰,他不能思考,饑渴的心靈拒絕再次被封凍。
他將她輕輕地放倒在白色長毛地毯上,俯身再次的吻住她,雨菱可以感覺到他新冒出的胡碴摩擦著她的臉,好似一般的性感磨人。
他不停的吻著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和頰,仿佛要將生命里所有愛意完全傾注在這一吻,藉由熾熱的吻傳送著他的深情。
她知道她迷失了,迷失在這片甜蜜的迷離中。雨菱熱情而主動的回應,想讓他知道她也同樣的在乎他,他們彼此饑渴地索求著對方更多的愛。
詹士灼熱的吻似雨點般紛紛落在她的臉龐,雨菱學著他回吻著他俊美的五官,他失去理智了,這時的他允許自己更接近她,汲取她毫不吝嗇的溫暖,狂恣地索取著。
他的吻像一道強力的電流通過她的全身,含著疼惜與激情,卻又帶著霸道和甜蜜的氣息襲向她。
詹士褪去自己的衣服,隨即渴求地貼近曲線玲瓏的胴體,用自己修長的軀體覆上她的女性軀體,將他那不經意流泄的情感一點一滴、毫無保留的獻給了她……
許久許久之後,室內只听見沉重的喘息聲。
「你還好嗎?」詹士溫柔的觸踫著她因剛才的激情而依然發燙的臉頰,微顫的聲音中有著尚未褪去的熱情。
「嗯。」雨菱微揚了唇角,慵懶的輕應了聲當作回答。
她仍未由剛剛的激情中完全恢復,她的鼻間充斥著屬于他特有的麝香,如同漫天灑下一張大網,將她整個人層層密密的網住了。
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去想,只想感覺剛剛的纏綿,詹士是那麼的熱情和溫柔,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憐惜和愛意,他們的是狂烈的,他像是要將無法用言語表達出的感情,全傾注在中回報她一般。
她並未因剛才自己的熱情和主動而感到羞赧,她只是毫不保留的付出自己,既然決定做了,她就不會讓自己後悔,真正讓她訝異的是,詹士在她身上所點燃的烈火是如此的熾熱、如此的狂野。
她的個性是直率的,雨菱相當了解自己。對于不喜歡的人,她並不會因為要顧及對方的感受,而委屈自己和顏悅色,她通常是直截了當的拒絕或相應不理,但對于一旦讓她認定的人,她是全然的付出,深藏內心的熱情也才會釋放出來。
她知道這樣的個性有時是很冒險的,假若她看錯了人,那麼她將無法承受全然付出的後果,但她相信自己的選擇。
她會再給他一些時間的,到時他若再不承認,再不親口說出對她的感情,那時她就要強逼他完全撤去心防和顧忌。
盯著顯然已陷入自己思緒中的雨菱,詹士並不追問她在想些什麼,親吻了一下她的額,他抱起她走回臥室,將她輕放在床上,自己隨後躺在她身旁,拉起絲被輕柔的覆蓋住兩人。她的肌膚因突來的冰涼,起了一陣疙瘩。
詹士將她因汗濕而黏在額前的頭發撥開,露出飽滿漂亮的前額,「睡吧。」他呢喃的低語道,他知道自己剛剛的熱情累壞了她。
雨菱給了他一個幸福的淺笑,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雙手環上他結實的腰,輕靠在他身側,滿足的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詹士緩緩地吐出一口煙,看著白色的煙霧裊裊的擴散淡去,他盯著窗外的夜景,思緒卻無法平息。
多年灰暗孤獨的歲月,是一道道無情冷硬的刀鋒所刻劃出來的,他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祈求死神的垂憐;他更數不有多少次痛徹心扉的失落,將他推入最深的黑暗。
于是他強迫自己戴上冷漠譏諷的面具,將真實的感覺盡量隱藏起來,藉著表面上的不在乎和嘲諷,避開他不想要的感情和可能帶來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