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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我面前耍酷 第24頁

作者︰莫彤

「你好像把她說得不大正常。」依隻滿臉疑惑,環著他的腰靠著他。

「一個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里,看見人就出手攻擊的人正常嗎?」他偏過頭來反問。

依隻愣了一下,「是不大正常。可是,她為什麼會這樣?」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有個古怪的個性的,那女孩一定也有著解不開的心結。

方白黑眸陡露凶狠,「這全拜那些女人所賜。」

「她們對她做了什麼?」依隻吃驚的張大眼楮。

「她叫方紜,一出生就是個漂亮的女孩,大大的眼楮很討人喜歡,我爸非常愛她,什麼都給她最好,也因此遭來那些女人的妒恨。我爸很忙,時常不在家,那些女人總是趁我爸不在時欺負、傷害她,而我媽,那簡直是個廢物母親,她竟連自己的女兒也無法保護,所以造就了今天的她,她自閉,不願與任何人有所接觸,在她的眼里,凡想接觸她的人就是要傷害她。」方白頓了下來,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聲響。

「鴕鳥心態。」以為把自己的頭埋進土里就天下太平。

「她跟我媽是全天下最沒用的女人,活該要被人踩在腳底下。」他冷硬地道,眸子里又恢復了無情無波。

依隻看見他在咬牙,淡淡笑了一下,「我覺得你跟你母親還有方紜其實都是一樣的。」她認真地說。

他甩來凶狠的目光,但只讓她縮了一下,並沒有嚇閉她的嘴巴。「你不要自以為是的拿我跟她們相提並論。」

依隻當作沒看見他眼里的憤怒,自顧說著︰「方紜用自閉來逃避,而你也在逃避,你不願面對軟弱的女人,所以把全天下的女人都隔離在你的世界之外,你們都是鴕鳥。」

他的目光露出殺機,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她很怕,怕他會一拳把她揍到外太空去,尤其這扇窗現在是敞著的,萬一他把她從這里丟下去,難保她不會手斷腳斷,或者會有更淒慘的下場,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勇敢,否則一輩子都休想解開他的心結。

「不要用這種想殺了我的眼光瞪我,因為那只更證明我說的都是事實,因為你的反應告訴我你已經惱羞成怒。」她狠狠地戳刺他。

「你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他的聲音冷冷地自他的齒縫間擠出來,那眸光像是恨不得能痛宰她,表情卻是被人刺破表相的狼狽。

「我不這麼認為,除非你能用別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一切異常行為。」她的手在他的凌瞪下發汗,目光卻毫不畏縮的與他對峙著。

此刻她沒拔腿逃開真是奇跡,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勇敢,真是值得拍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奮力撇開目光瞪向窗外,表情更顯狼狽。

「又是鴕鳥心態。」她低哼一聲,嘲弄道︰「沒法解釋就說沒什麼好解釋。方白,你是不是準備當一輩子的鴕鳥?」

他遽然又轉過頭,嚇了她一跳。

「你不學心理分析很可惜。」他收起狼狽的表情,陰森森地瞅著她,聲音充滿諷刺。

「我也這麼覺得。」她迎視他凶狠的目光,當真不怕死的笑了起來。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詭詐,腦袋突然罩了下來,她微微愣了一下,意識到某種危險,想躲但來不及。

他狠狠地吻住她,沒有感情,只有粗魯與狂暴。這是對她的懲罰,不是愛。

她有些惱,但卻無法抗拒他這種野蠻的行為。一個紳士實在不該強吻別人來泄憤,但他是個同性戀,厭惡女人厭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這樣與女人親密接觸恐怕是第一次。她何忍舉手甩他一個耳光?

也許……這會是個好的開始,不管他這樣粗魯吻她的動機是什麼,但他們終究有了進一步的接觸。

她半抬的手悄悄攀上他的頸子,以溫柔的姿態回敬他。

方白本以為他的行為會讓她覺得羞辱,誰知道她竟沉醉,這與他的目的完全不符,尤其,這個吻竟意想不到的讓他體內產生奇異的觸電感,引發全身感官的敏感與僵硬,他驚懼地退縮,但她卻攀緊他,妖媚地用舌頭蠱惑他。

他從沒跟女人親吻過,不知道個中滋味,如今嘗來只覺過度心煩意亂,麻麻的,讓他產生莫名的恐懼,但她的唇好柔軟、好溫暖,竟讓他起了一絲眷戀,種種復雜且陌生的感覺無由讓他起了恐慌。

要讓他習慣她就得慢慢來,絕對不能急,這點她很清楚,所以……

在他還未采取強烈的手段推開她,或者把她丟出窗外之前,她自動退離他,拋給還處在驚慌失措里的他一個甜美的笑容。

「感覺如何?踫觸女人的感覺真有你想象的那麼令人厭惡嗎?」她挑釁的問,甜美的笑容里堆著稚氣的調皮,「方白,你奪去的可是我的初吻喔!」

他驚慌的眸光瞬息萬變,里頭摻雜著許多依隻看不懂的情緒,最後所有的情緒皆被憤怒給取代,他憤然轉身離去。

「鴕鳥。」她在他背後嘀咕一聲,跟著走了出去,出去前還不忘把窗關好,把窗簾拉好。

他是個很愛干淨的人,大概不會容許他——不,是他們,不會容許他們的房間染上一絲灰塵。

咦!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注重起整潔來了?呵!他的影響力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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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他不發一言,一張原本就酷得要命的臉繃得像僵尸,大概還在生氣。她真怕他這種表情繼續維持下去,那張俊臉可能會崩裂。

這一路她都側著身子注視著他,看他什麼時候才會轉變表情,但怪怪,他竟然可以一直維持著相同的表情那麼久,簡直可以破金氏紀錄了。

他將車子駛進大樓的地下室。

「你想不想知道我這一趟得到了什麼樣的收獲?」她在他熄掉引擎前開口。

他踫上鑰匙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放回方向盤上,轉頭陰沉地「瞪」她。

他終于肯看她了。無視于他陰沉的眼神,她泛起笑容,「我發現那個家除了你爸跟你媽,其他人都把你當成怪物看待。」那些人簡直避他如蛇蠍,尤其那些「女人」。

她們以為同性戀會吃人?一群膚淺的女人。咦,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深度了,竟也能罵別人膚淺來?這實在令她感到驚奇。

「這就是你離開那個家獨自生活的原因,對嗎?」她笑著問,側著頭等待他的回答。

他一直用同樣的表情瞪著她的眼楮,好像很想挖出她的眼珠似的。

是因為她看穿了他?

他不語,顯示答案如她所臆測。

「方白。」她低低喊了聲,頓了一下,「你想繼續這樣嗎?」

他依然不語,更顯陰沉。

他的個性太沉,不容易讓人模著心思,但她不會放棄,她要一點一滴的沖破他的心防,一點一滴的進駐他的心,讓他接受她,接受——女人。

「我不希望我們進入那個家後你變得更不快樂,所以我想……我們暫時先不要談結婚,等你真正可以接受我時,我們再結婚。」當今天面對過他的那些家人後,她不得不替他設想,那個家沒有讓他快樂的地方,進入那個家只會讓他更封閉,她不希望變成那樣。

她不希望在自己這麼努力,而他也稍稍有了改變之後,讓一切又回到原點。至于方伯父給方白的三個月期限,她想,這點她可以私底下找方伯父談談,希望是百分之九十九。

「你後悔了?」他嗤道。

「不,我說過永遠不會後悔,你要相信原住民的執著。我只是……」她斂住笑容,用非常認真的態度看著他,「方白,我在心疼你,你感受得到嗎?我不要我的丈夫被他的家人當怪物看,那會讓我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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