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跟你去醫院,再折回去妮雅那兒。」想是那樣想,上官朔堂仍決定要跟去醫院。
「是。」嘴里應著,烈仍是怪異地瞄了上官朔堂一眼,覺得主子今天怎麼有這種好興致救人救到底。竟然還跟著去醫院呢,真是前所未聞。
率先大跨步往停車的地方走去,上官朔堂決定不再思考自己的怪異,反正照此時的情況看來,一定又是個無解的習題,倒不如給他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的!
「哇,艷遇耶。」透過電腦屏幕正看著上官朔堂一舉一動的敦栩恆吹了聲口哨。原來在機場可以救到美女,嗯,下回他也要多到機場晃晃才行。
「艷你的頭啦。」司空列極非常適時地又給他一盆冷水。
「哼,我不跟不懂得欣賞藝術的人講話。」敦栩恆瞪了司空列極一眼,不屑地自鼻孔噴出一口氣。
「藝術?」司徒滄冥聞言挑起了眉。
「難道你們不覺得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至是上天的藝術嗎?」敦栩恆雙眼發光地說道。
「瘋子。」祈律岍撇撇唇,不屑。
「花痴。」司徒搶冥反應跟祈律岍一樣,只是換個詞罵。
「果然只有獸性。」司空列極夸張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敦栩恆瞪著前面三張對他盈滿不屑的面孔,本想求助于望月謙臣,卻發現他只是未出口,其實臉上的揶揄跟其它三人都一樣,于是嘴一撇,「哼,大家走著瞧,我看你們何時會栽在女人手里。」
「你放心,絕對沒有那一天的。」他們極有信心地說道。
敦栩恆不置可否,只是挑挑眉,決定跟他們杠到底。
第二章
將傷者送進手術室,上官朔堂意外地在醫院中發現那個揚言說要在家等死的人。
眼尖的妮雅很快地便自走廊的那一頭奔過來,然後撲進上官朔堂的懷里,「朔堂,我好想你喔,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的。」
心滿意足地埋首在上官朔堂寬厚的懷中,妮雅甜蜜地以為是有人通知上官朔堂說她人現在在醫院中,所以他一下飛機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醫院看她。
將膩在自己懷中的妮雅扶正,上官朔堂微微蹙一下眉,快得不著痕跡,又恢復他的溫文儒雅,「妮雅,你怎麼會在這里?」
妮雅淚眼汪汪地將裙子撩起來,露出包著繃帶的腳,「我扭到腳了,好痛喔。」並放作不支地又要朝上官朔堂倒過去,她忘了自己剛剛的狂奔。
上官朔堂用手擋著她蠢蠢欲動的身子,「怎麼那麼不小心?」他淡淡地問。
「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妮雅欣喜地一把抱住他的臂膀,「早知道受傷可以換來你的心疼,那我就早些去扭到。」這樣你就不會跟我提分手了。
「妮雅,這里是公共場合,莊重些。」上官朔堂略顯不耐地將她自自己手上「剝」下來,「既然受傷了,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嘛好嘛。」嘟著嘴,妮雅乖乖地站好,「那你什麼時候要來找我?」她雙眼閃著期待的光芒望著他。
「妮雅,我想你那天可能沒听清楚我說的話。」他捺著性子重申一次,「我說我們已經結束了,這樣夠明白了嗎?」
「朔堂……」妮雅不死心,張口又想講些什麼,卻被上官朔堂難得的冷漠給凍在口中。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三次。」緩緩吐出這句話,上官朔堂語氣毫無溫度。
「可是……可是我愛你啊。」拳頭握了又緊,緊了又握,妮雅浮起淚光地朝他喊道,然後自經過身邊的人搶過他手上的水果刀,讓原本離上官朔堂兩步遠的烈見狀趕緊過來護在他身前。
上官朔堂只是不發一語地冷眼看著她。
妮雅狂亂地將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不,我不要跟你分手,如果你真的要分的話,我就……我就……」
「自殺嗎?」上官朔堂替她把話說完,然後緩緩搖頭,「妮雅,你知道我不接受威脅的,不要惹惱我。」
水果刀匡當一聲落地,妮雅也跟著緩緩滑坐在地上。
一直以為他是個溫柔的優質情人,體貼又不發脾氣,出手大方又富裕,也沒有大男人主義,應該是每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是……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冷漠的聲音跟表情?
上官朔堂將手伸到妮雅面前,臉上又恢復溫和,「起來吧。」
他並不想嚇到她,但誰教她這麼不知進退,就怪不得他了,但是該有的紳士風度還是得有,不能眼睜睜看一個小姐跌坐在地上而不去扶她。
被嚇到的妮雅只是愣愣地看著停在自己眼前的手,不敢貿貿然伸出手,她怎麼知道他待會會不會又突然變臉?
「放心,我不會打你的。」看她被自己嚇到的呆樣,上官朔堂朝她溫柔一笑。
笑?妮雅簡直被嚇呆了,怎麼有人的情緒表情可以在頃刻間變化那麼大?她往後挪了挪,然後沒借助他的力量站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說完便拉著身後的佣人離開,速度之快令人以為她沒受傷,且是不是後面有啥在追趕她。
上官朔堂看看自己的手,「我的手有毒嗎?」他百思不解。
「門主,你嚇到她了。」旁觀者的烈替他解惑,然後瞄到手術室的燈熄了,「手術結束了。」
「喔?」聞言,上官朔堂往手術室方向走去,剛好迎向推門而出的醫生,「醫生,她怎樣了?」
「傷勢並無大凝,她受到太大的驚嚇所以才會昏迷不醒,只是她腦中有積血塊,所以必須留院觀察兩天。」醫生一口氣將狀況說完,「現在你可以去看傷者了。」
「嗯!」上官朔堂沉吟一下,然後在醫生吃驚的瞪視之下轉身離去,「我兩天後再來。」
他肯救她已經是仁至義盡,應該犯不著再在醫院照顧她吧?
「等……等一下。」愣了半晌,醫生終于在上官朔堂走遠前喊住他,滿臉薄責與不贊同,「你這男友也太失職了,就算真沒時間照顧她,好歹也該去看她一眼吧?」
「啊?」莫名而來的指責讓上官朔堂哭笑不得,他咳了下,「你誤會了,她並不是……」
「小兩口吵架也是在所難免,但你怎麼可以因為賭氣而這麼狠心地將她一個人丟在醫院里?」醫生毫不理會他的解釋,繼續自己的諄諄教誨,「更何況你還是害她出車禍的人。」
什麼?車禍?上官朔堂開始佩服醫生的高超想象力,「她並不是車禍。」他不得不澄清。
「不是車禍?」醫生偏著頭,然後驚叫出聲,「難道是你想謀財害命,所以才……」
天啊!上官朔堂翻了翻白限,然後橫了正在竊笑的烈一眼,決定不再理會這蠢醫生的天馬行空,「我兩天後再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對身後醫生的叫嚷听若未聞。
「怎麼這樣啊……」目送上官朔堂的背影遠去的醫生喃喃自語,「現在的年輕人真沒良心。」
睜開眼楮,對于迎面襲來滿室的白,闕夜薇先是愣了愣,過了一會思緒才恢復正常。這里是醫院。
不安分地動一下,被右手的點滴扯痛得齜牙咧嘴,她這才放棄蠢動的念頭,乖乖直直地躺在病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腦中繞著同一個問題打轉她怎麼會在這里?還有……她是誰?
「你醒啦?」戴著听診器的醫生推門進來見她正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發呆,笑容可掬地問道︰「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盯著醫生看了半晌,闕夜薇才緩緩地朝他搖搖頭,然後冷眼看著他為自己做著各項檢查以及換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