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管她那麼多?」司徒搶冥邪魅的瞳眸里出現嘲弄與不屑,「那種女人死有余辜。」
「對啊。」司空列極附議,「朔堂,你就不要管她那麼多了,她又不會真的去死。」哼,女人,做做樣子她們最會。
「不,妮雅不同。」上官朔堂緩緩搖頭,「她性子剛烈,真的有可能去死。」
「死就讓她去死,反正人又不是你殺的。」祈律岍一臉無謂。
而上官朔堂給他的回應只是淡淡一笑,然後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我先走了。」
「真搞不懂他為什麼永遠能一副不疾不徐、從容不迫的樣子?」愣愣看著上官朔堂消失在門口,祈律岍發出這個疑問。
「而且對女伴永遠那麼體貼——無論是交往中或已分手的。」司空列極提出第二個疑問。
「總而言之,他是個對女人有求必應的呆子。」司徒傖冥冷冷地下結論。
「女人本來就是該用來疼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批評朔堂!」敦栩恆鄙夷地看著他們三人。
「少拿你自己跟朔堂相比。」祈律岍自鼻孔噴了口氣,「人家朔堂那叫‘人性’,而你,只有……」
「獸性。」此話出自三人的合奏,還非常異口同聲。
「你們……」敦栩恆一臉受傷地看著他們,然後奔至望月謙臣身旁尋求支持,「謙臣,你看他們啦,咦,你這是……」抱怨的聲音在看到望月謙臣電腦的畫面時,瞬間轉換成驚呼。
畫面中出現的是上官朔堂正往機場而去的身影,連他臉上的細微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小子,真有你的!」在听到敦栩恆的驚呼而湊過來看的三人贊嘆地說道,祈律岍還捶了他肩膀一下。
原來,望月謙臣不知何時已在上官朔堂身上裝了小型衛星收發器,而他的電腦則連接他自己的私人衛星,所以上官朔堂此刻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五雙興趣盎然的眼中。
安慰歸安慰,朔堂最好不要做出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事,否則……嘿嘿!衛星傳送的畫面不知可不可以儲存?
邊觀賞,五個人心中邊心照不宣地想著。
一步出海關,上官朔堂便輕易地發現早已在機場等候的烈——烈永遠懂得讓自己處于最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門主。」一瞧見上官朔堂,烈便恭敬地喊道。
「情況怎樣?」邊從容不迫地往座車的方向走去,上官朔堂邊把握時間地問道。
「妮雅小姐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堅持要等到你回去。」烈盡職地回報,私底下也非常不屑妮雅的死纏爛打。
「她太傻了。」輕皺著眉,上官朔堂搖搖頭惋惜道。
烈太明白他主子說這句話的意思了,那代表他對女人一向的溫柔正在逐漸消退中,惹惱了他,他甚至可以助她一臂之力,送她上路。
而妮雅,顯然已將門主逼到惱火邊緣。
「那我們現在要先去妮雅小姐的家,還是……」烈未說完的話遭一聲轟然巨響打斷,機場四周倏地涌起一陣濃煙,尖叫聲四面八方響起,機場陷入一片混亂當中。
「發生什麼事了?」望向騷動來源,上官朔堂顯然對這場意外十分感興趣,不假思索地便改變方向,邁開腳步往人們爭相逃離的反方向而去,而烈當然是跟隨他的腳步,至于妮雅……管她的!
他從來就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不過他倒很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還好死不死地挑在他剛踏入國境的時候,無論橫看豎看都像是來砸他場的,這閑事,他不管未免太說不過去。
走到顯然是事發現場的地方,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牆上被炸出了個大洞,嗆人的黑煙彌漫四周,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似乎沒人受傷。
環視四周,上官朔堂心中的不月兌緩緩升起,他冷著臉下命令,「烈,吩咐下去,徹查看看是誰干的。」他要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敢向他的怒氣極限挑戰。
「是。」邊回答,烈邊在腦中閃過幾個可能的名單,打算先從他們下手。
交代完畢,上官朔堂皺著眉再度看了下一片凌亂的現場,以及一堆中看不中用的警察,這才轉身往機場大門走去——他可不會忘了他此行提早自澳洲回法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救救我……」一個極細微的聲音竄入耳中,不過上官朔堂打算充耳不聞,他可不是救護車,要求救,等救護車到了再說。
雙手插著口袋,上官朔堂步履穩健從容,絲毫不為入耳的細微聲音所干擾,惻隱之心,他可沒有。
「求求你……救救……我……」這回不只求救聲,上官朔堂的褲子也被一只求救的手給扯住,導致他的步伐小受阻饒。
其實他大可一腳將對方踢開置之不理——相信換作是律岍或滄冥絕對會這麼做,但沒辦法,誰教自己比他們兩個善良了那麼一些呢?
定下腳步,上官朔堂眯著眼楮看向拉住自己那只明顯受爆炸波及而變成灰黑色的手的主人,「我看起來像醫生或護士嗎?」揶揄的話出口,卻讓人一點也感受不到開玩笑的感覺。
「救救……我……」那人仍是重復著這句話,然後手緊扯住他的褲管——昏了。
上官朔堂的眉毛挑得半天高,陷入兩難的境地中。
他從來不是什麼大慈善家,更不是什麼路見不平的大英雄,但要他將一只在垂死邊緣而伸出向他求救的手給打掉,他真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唉,為何他總學不來律岍跟滄冥的無情呢?不然學學無息如鬼魅的謙臣也不錯,再不然就讓他跟栩恆一樣濫情吧,偏偏他就處于中間,于是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差事應該要讓栩恆給踫上才對,他最喜歡幫助別人了——當然只限女人。
而非常剛好的,現在倒在他腳邊,抓住他褲管昏倒的剛好符合栩恆幫人的惟一條件與資格。
皺眉瞪眼的,上官朔堂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其實是馬上拿出行動電話,然後將敦栩恆自澳洲電召來這邊,再堂而皇之地將腳邊那個麻煩扔給他。
當然,他未付諸行動,畢竟自澳洲來到法國也非一時半刻的事,就算栩恆想,怕也趕不及吧。
「門主?」見主子就站在那里發愣,烈發覺自己非常有義務出個聲。
「烈,將她扶起來吧。」躊躇再三,他終究是無法忍下心。
而當烈將女子給扶起來時,上官朔堂這才發現到她有張清麗的面孔,雖然蒙上髒污,卻仍是無損她的美,呵,相信要是被栩恆知道了,肯定會大流口水,然後怪他不夠朋友,有這等好康的竟然沒通知他。
「門主,我們現在要去哪里?」盡職地扶,其實應該說抱比較恰當,因為她都昏了,再怎麼扶,她的腳都只會拖地而已,烈干脆一把將她抱起。
「當然是去醫院。」上官朔堂瞄了烈一眼,懷疑他怎麼會問這等蠢問題。
「可是妮雅小姐……」烈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主子,除了現下這條人命之外,還有另一條人命在等著他的垂憐。
「該死,我竟然忘了。」他低咒一聲。
「要不你先去妮雅小姐那,由我送這位小姐去醫院好了。」烈適時提出非常恰當的建議。
「不好。」想也不想,上官朔堂直覺地拒絕,卻在說完後連自己也愣住了。
照理說,這應該是此時最適合的方法,他應該要照著烈的說法去做才對,但……他眼楮不自禁瞄著烈懷中的清麗女子,他發現自己竟然放不下。
真是見鬼了,才見一次面,講沒一句話,有什麼好放不下的?上官朔堂差點被自己無稽的想法給笑死,相信要是被其它人知道,非恥笑他到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