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條她走了那麼多年的太平之路,今天竟然讓她有幸地親眼看到一場街頭混戰。
她理應趕快發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她實在是舍不得這難得一見的奇景,看著看著,竟然渾然忘我去了。
「看得還算過癮吧?」似笑非笑的冷嗓在身後揚起,驚得她差點打跌。
天啊,他是鬼。前一秒才剛見他消失在自己視線里,怎麼下一秒馬上出現在她身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躲的地方有那麼顯眼嗎?
「心有靈犀嘍。」他扯高嘴角,但範迎曦還不會天真地笨到以為他是在微笑。
基本上,那應該歸類為「訕笑」。
「呵,呵呵。」她干笑數聲地跨上機車,正欲乘風歸去,卻發現機車被人給挾持住了,「你還有事嗎?」她疑惑地看向他的大手。
「我不以為我們這是偶遇。」他話中有話讓範迎曦一頭霧水。
「啊?」她眨了眨不解的大眼,「難道你又要說我們是有緣千里來相逢嗎?」真冷。
「很有趣。」他贊賞地揚起眉,這女人還真可以舉一反三,「不過我倒寧願解讀成你終于發現的工夫沒真人好。」他微帶邪笑逼近她的臉。
「你是什麼意思?」俏臉一凝,她再天真也明白他話語中的輕慢。
「我跟你保證,全自動絕對比較快樂。」他句句輕佻。
她整個臉漲紅,「你、你、你……」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話來回嘴,「變態!」
「變態?」他斂眸細思,「真有趣的贊美。」
有女人說他無情,有女人說他勇猛,有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跳上他的床,就是還沒女人說過他「變態」
「誰在贊美你了?」她白了他一眼,發動機車,「我要回家了。」
他擋在她車前,「你不是特地跟蹤我的嗚?」
「我跟蹤你干嗎?」她白眼一翻,當他在說笑話。
「要比較女圭女圭與真人的……」他話沒機會說完,便被她打斷。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言亂語的話,我會撞你的。」她作勢摧油門。
白女敕的臉頰已熟透,清純的女大學生無力再承受更多的言詞挑逗。
「你舍不得。」他信心滿滿。
應該說,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舍得。
「那試試。」心一狠,她油門一摧往前沖,心想反正他會自己閃開。
司空列極及時跳開,望著絕塵而去的身影,扯高一抹笑。
有趣的笨女人,可以當他在台灣的調劑品,在事情未辦完之前,他不介意多花些時間跟她周旋下去。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無星無月的夜,適合獨品寂寞,更適合……干壞事。
環視著格局不大的房間,就著小夜燈微弱的光芒,司空列極輕松就發現自己的目標他的分身。踏著無聲的腳步接近,他站在範迎曦床邊瞪著那個與他幾乎分毫不差的,俊臉覆上冷意,心里直有股沖動想掐死那個制造「他」的罪魁禍首。
非得毀尸滅跡不可,不然這事要是傳了回去,他恐怕會被當成笑話流傳千萬世。
支票飄飄落桌,他出手大方地以錢易物,兩百萬美金的超高額度足夠補償她實質上與精神上的所有損失。
如此類似宵小之行徑非他這一門之主所該為之,但那又如何?聖星盟財大勢大,無法可管,更遑論世俗之輿論于他們來說有如煙塵般,往往能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擁有傲視全球的驚人財力,稍一跺腳便足以整垮一個國家,多少人要仰他們的鼻息過活,自然無人敢過于放肆,惹惱里星盟根本就與自殺無里。
正常人,都懂得愛惜生命。
不意被稱得上大型的勾倒椅子時,司空列極便知大勢已去。
至少,想瀟灑、安靜地走出這間房間已是不可能。
「誰?」
「我。」氣定神閑,簡潔有力,既已被發現,他索性迎敵。
「你是誰啊……」坐起身,範迎曦揉揉惺忪的睡眼,開始喃喃自語。「奇怪,難道是我睡迷糊了嗎?怎麼我好像看到兩個阿娜答在動?」
司空列極听了差點眼白一翻,昏倒。
這女人果然沒腦子,剛睡醒比平時更要蠢上一百倍,連視力都退化了。
就算再怎麼栩栩如生,夏人跟總會有些許差別的吧?她瞎了嗎?
「會動的只有一個。」他邪氣的聲音揚起,不知怎的,他就是喜歡逗她,「想試試嗎?包君滿意。」熟悉又陌生的男嗓音令範迎曦心中警鈴倏起,腦子瞬間清醒,啪的一聲,房間霎時大放光明,刺目的燈光讓她微眯了眼。
「你你你……」等適應了光線看清眼前的男人後,她嚇得彈跳下床,並拉緊自己睡衣的衣襟,「你怎麼會在我房里?」然後再看向他手中的……「啊,我的女圭女圭!」
「現在是我的。」他用眼神努了努桌上的支票。
她看也不看數字地將支票揉成一團丟向他,並沖過去要奪回自己的愛人,「我說了我不賣。」
「放手。」冷冷吐息,司空列極以著生平最大的耐性容許眼前蠢女的放肆,「總之我支票開了,要兌不兌隨你,東西我是一定要帶走。」
「你休想。」範迎曦拉著另一邊的手臂,倔強地不肯妥協,「除非你踩著我的尸體走出去。」
「尸體?」他薄唇冷冷勾起,「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不殺人,不代表他不敢,而是不屑污了他的手。
他語中認真的冷意讓範迎曦不覺瑟縮了下,但仍不肯低頭,「台灣是有法治的國家……」
「法治?」他輕蔑的鼻息一哼,「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法治可以管到聖星盟頭上。」並非他過于自大,而是聖星盟龐大到無國家敢管,是不爭的事實。
「你……」她咽了下口水,悄悄退後一小步,「你是黑道的嗎?」
聖星盟?听起來就很像那種在電影上呼風喚雨的黑道組織,而他就是……「角頭老大。」不自覺地,她將心中的想法月兌口而出。
黑道?角頭老大?司空列極此時只想掐死這個沒常識、沒見識的女人。
「這麼說來,此刻我手中如果沒有一把槍,豈不是唇沒我的身份?」怒極反笑,他嘲弄地開口。
嚇!槍?她這回退得更大步了,原本堅持的雙手也已放開女圭女圭,雙眼戒慎地瞪著司空列極空著的左手,生怕眨眼間便多出一把槍來。
愛人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女人。」不屑地一撇嘴,司空列極右手挾著他的分身,大剌剌地經過範迎曦面前要揚長而去。啊……她的愛人,不,她絕不能妥協!
不知哪來的勇氣與惡霸相抗衡,她豁出去地用力扯住的腳,「不行,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
她要誓死捍衛愛人。
司空列極臉色一沉,語氣更冷,「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
這女人真是該死的頑固、不知好歹。
「你想將它分成兩半嗎?」反正他本來也打算毀了它,在哪里毀都一樣。
「不!」她臉色發白地尖叫出聲,並趕緊松手,免得愛人被「分尸」。
「三更半夜不睡覺,你吵什麼吵?」被吵醒的範臨暮睡眼惺忪出現在房門邊,不悅地低吼。
「小暮,你來得正好。」範迎曦像看到救星般地沖到範臨暮身邊,「他是小偷,快將他趕出去。」順便將她的愛人給搶救回來。
「小偷?」原還有些睡意的範臨暮倏地清醒,在看向司空列極的時候愣了一下,沒好氣地橫了範迎曦一眼,「我覺得他比較像你的奸夫。」
範迎曦踹了他一腳,「小暮,你在毀壞我的名聲。」